第73章：教訓前輩

  王佳趕緊打圓場，「張真人稍安勿躁，看來你跟林凡小兄弟之間有些誤會？」

  「哪裡是什麼誤會，有些人為老不尊，心思齷齪，不會說人話。兩個孩子小小年紀，也能往孩子身上潑髒水！」玉竹真人氣還沒消。

  王佳道：「我當是多大的事兒呢，就是兩句話的事。張真人你是前輩，確實應該謹言慎行。」王佳跟清心觀沒有任何過節，反而對林凡印象不錯，聽玉竹真人的話就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他對張修的脾氣還是有了解的。韓平子讓他們一起來，也是看重他為人和善，比張修善於處理關係。

  林凡道：「因為聞道有先後，我敬你一聲前輩。你的修為撐得起這個稱呼，修養卻不夠。這個世界，女子的名節很重要，因為你信口開河而蒙塵受污，這在你的心中好像一點都不重要，自己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沒猜錯，你原本修行資質極佳，但越到後面越難以寸進，相信已經困在神魄境很久而沒有進展了，根源就在於心力修為不夠。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執迷不悟終是自誤。最後告訴你，我掌握空間法則，儲物法器要多少有多少，那個玄空帶，我一點都不需要。」

  這番話很像一個前輩教訓晚輩，讓在座的幾位前輩修行人都覺得很怪異。張修尤其不自在，雖然很沒面子，但也震驚於林凡說的一點不差。師兄韓平子和他們的師傅都指出過他心力修為上的短板。

  最後一句話也讓王佳和張修非常震撼，現在的儲物法器都是上古遺留，如果林凡能夠自己製作儲物法器，價值是難以估量的。

  幾位前輩都在消化林凡的話，房中一時變得很安靜。玉弘真人眉頭微皺，能製作儲物法器是林凡的重要秘密，不知道為何要昭告外人？

  「儲物法器可是稀有的寶貝啊，林凡小兄弟此話當真？」王佳道。

  林凡不說話，出去院中現摘了一顆葫蘆，回到房中，遞給玉竹真人，道：「師叔可以往葫蘆中裝水試試。」

  玉竹真人也是第一次見林凡演示儲物法器，覺得很奇妙，她在空中凝出水流，細細注入葫蘆中。張修和王佳都瞪大了眼，那葫蘆像無底洞一樣，水流足足注入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從葫蘆口溢出。

  

  林凡將葫蘆取過，遞到王佳手上：「前輩可以再將水倒出來看看。」

  王佳接過葫蘆，將水倒出，用元氣包裹水流拋灑到院中的葫蘆架下，把一大片葫蘆都澆了一遍，「這空間法則的確神異！林凡小兄弟天資過人，羨煞旁人！」王佳道。

  張修也看呆了，不敢想像儲物法器也能唾手可得。就憑這一點，多少人會有求於林凡？

  林凡主動說出能自制儲物法器的秘密，也是在昭示自己的價值。他登上時空天梯的事情，已經引起修行界很大的關注，都想知道時空法則的秘密。這種好奇心就像大洪水，堵不如疏。越是遮遮掩掩諱莫如深，別人越以為你知道什麼驚天的秘密。其實時空法則的修煉需要相應的靈根，與其他九種天道沒有區別。至於真正的秘密，比如現在的修行人為何都沒有時空靈根，上古時的世界是不是有11條天道，林凡為什麼能擁有時空靈根這些問題，連林凡自己也不知道。

  王佳已經暗自琢磨開了，林凡如果願意輔佐哪支軍隊，一定是如虎添翼。戰爭中糧草物資要占用很大的人力來保障供給，還容易被敵人劫掠破壞，如果有很多儲物法器……

  「張修前輩，你還認為我會貪圖一個玄空帶嗎？」林凡道。

  張修十分難堪，嘴裡還有一句「那你就是貪圖玄空帶中的靈藥或者其他寶物」，也說不出口了。

  王佳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張真人，你和清心觀也沒有什麼大恩怨，只是說錯了話，能誠心說句抱歉，這事也就過去了。林凡小兄弟的要求也不過分。」

  王佳的話，張修當然很明白，他只是抹不開面子。猶豫了很久，張修終於開口道：「林凡小友今日所講老夫面臨的困境，的確屬實。師兄也多次叮囑過我類似的話，沒想到林凡小友小小年紀慧眼如炬。老夫感佩之至，也慚愧之至！當時因為憂心徒弟的安危，對林凡小友、玉竹真人及其愛女多有得罪，老夫很慚愧，還望各位不要介意。今後福壽宮隨時歡迎林凡小友，以及清心觀的任何弟子！」

  這才是道歉。張修與林凡的修為、地位相差如此懸殊，能做出這樣的道歉，非常不容易。

  張修說完這番話，只覺得心中豁然開朗，好像通暢了許多。

  道經云：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敦兮其若朴，曠兮其若谷。放下那點可憐的地位、面子，平和虛靜、虛懷若谷，這樣的心境就是修道。很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為了一點面子做著毫無面子的事情卻不自知。

  「前輩若能以此為契機，突破心力的限制，修為一定能更上層樓。這是福壽宮的玄空帶，原物奉還！」林凡道。林凡面對這些老輩修行人毫不怯場，乍聽他與這些前輩的談話，會覺得他不敬，但細揣摩就會發現，林凡有這樣說話的底氣。他可不是「黃口小兒」，也不是胡說八道。

  「修心也是修煉，但比修煉更難，林凡小友一語點醒夢中人，老夫感激不盡。」張修誠懇的道。

  林凡道：「都是前輩自己開悟，晚輩不敢居功。」

  玉弘真人和玉竹沒想到局面會變成這樣，對林凡的表現非常滿意。

  王佳順便向林凡提起，願不願意隨他進宮，輔佐苻堅平定天下。林凡在秘境中就已經想過出來之後的打算。正像青鸞前輩留給金龍的讖語一樣，至高仙道原本要去塵世中尋找，所以他也有意下山經歷一番，說不定還能尋找到父母的線索，只是還沒有考慮周全，沒有遇到合適的契機。如今王佳提起，林凡也有些意動，但在答覆之前，他想再徵詢一下常虛老道士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