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斬殺道光道榮

  道光原本知道秋雨劍的招式，林凡使的雖然怪了一些，應對起來還算心中有數，這一下林凡毫無章法了，頓時讓道光手忙腳亂。

  道光暗道：不能跟他纏鬥下去，這樣反而成了人家的磨刀石、陪練員！

  輝光日新！

  道光終於要拼命了，用出了光明聖劍的大殺招。一環一環的耀眼白光像水波蕩漾，層層疊加，那一圈圈的白光中藏著無數的劍氣，這是法武兼修的功法招式。

  林凡邊退邊打，隨風無影、瀟瀟暮雨！都是輕柔的招式，化對方的步步緊逼於無形。

  

  三星普照！

  道光窮追不捨，點點劍光匯成星月光輝，凝而不散，最後一劍旋轉刺出，竟然如同升起一輪太陽，日月星三星普照！

  林凡還是秋雨劍，葉落滿天、蒼鷺躍波、鴻飛冥冥三式奇異的貫連起來，一氣呵成！滿天劍氣如落葉，忽忽兮上下，飄飄兮左右，又忽然斜躍而起一棍飛刺而出，無視了空間，瞬移一般穿過道光發出的日光中心，一棍捅穿了胸膛！

  道光手中的劍還指向前方，低頭一看胸前，一根三尺鐵棍只看到一尺在外，這時才感到一陣令人窒息的痛蔓延全身，臉霎時間就白了，此情此景如同百思不得其解的噩夢，詭異得不太真實。

  但痛是那麼真實，以至於道光說話都很吃力：「為……什麼？這是……秋雨劍嗎？」閉眼之前，他最想知道的竟然是這個，因為他想不通。

  「我說過，修道修的是人、是心，不是武器，也不是功法。你的心走上了邪路，功法卻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本末已經顛倒矛盾，自然落敗。輝光日新、三星普照，不僅是功法招式，也是此功心法，內心需要時時謹慎、勤勉、努力，向真向善向上，才是光明法則的真諦。違背了光明法則，卻想讓『三星普照』加持功法的威力，真是痴心妄想！我用秋雨劍，不求招式，只求意境和本心，如此才是真正的秋雨劍。功法沒有高下，有偏差的是人心。」

  林凡雖然只有十歲，對道法的體悟早已遠超同齡人，這番話說出來，竟然已經有前輩的風範！令道光心服口服，他無力的呵呵笑了兩聲，心肺的鮮血就順著氣兒冒出了嘴角，不知是咳是笑，顯得十分悲涼：「我錯了！能死在……你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手中，臨死還有所得……有所悟，也是美事！請允許我叫你一聲……師弟！如果有機會重來，我會緊守善念，謹遵你……今日授道！」

  道光說完，自己握住胸前棍子，一把抽出！頓時血如泉涌，青色道袍成了一團紫黑。

  林凡肅然而立，又默念起地藏經。他還真的是來度人。

  一步一花迷人眼，寸心寸念事非輕。

  人心幽幽有善惡，天道恢恢總無情。

  是是非非終有報，生生死死無窮期。

  這是林凡第一次殺人！看著道光倒地噴血，生機漸無，林凡心中沒有復仇的暢快，沒有不忍和痛心，只是有一絲絲悲憫。

  崔榮在一旁看得有些呆傻了，身上直冒冷汗，連道光都不是林凡的對手，自己更加不堪，這可如何是好？

  道清也心有不忍，畢竟是多年的師兄。但她還是走到道光屍身旁，撿起那把人級飛劍，給了林凡：「哥哥你先用著這把劍吧。」

  崔榮趁道清和林凡片刻的失神，悄悄的退走，轉身拔足狂奔。林凡看了一眼，一劍飛出數丈遠，從背後貫穿崔榮，崔榮撲通倒地。

  林凡道：「我說過，來度你！道光雖然死了，但臨死還能悔改。像你這般不知悔改，不如早早投胎重來，讓你此生少造一樁惡業！」

  剛才葉落滿天、蒼鷺躍波、鴻飛冥冥三式奇異地連貫起來，一招擊殺了道光。這一招反守為攻、攻守一體，充分融入了空間法則，最鋒銳的一點轉瞬即至刺穿對手，如同流星悄然出沒、一閃而過。

  這一招就叫「飛星傳恨」吧！這是林凡自己創出的第二招式。

  道清臉色有些蒼白，如此慘烈的場面對尚且年幼的她衝擊有點大。

  道清抓緊林凡的手，「哥哥我們快去青鸞宮殿吧！」兩人飛掠上山，暢行無阻，只用一個時辰就看到了青鸞宮殿。

  宮殿坐落在一座高約千丈的山峰上，恢弘莊嚴令人心生敬畏，一條長長的石梯連接這宮殿和山腳，山腳處是一大片廣場，從遠處目測足有數公里縱橫，占地數萬畝，目之所及的範圍內都是繁花修竹、奇石美玉，青石小徑夾雜在其中。

  林凡和道清踏上廣場上的青石小徑，向宮殿所在的山峰前進，入眼都是奇花異草，令人神清氣爽。

  兩人邊走邊看，不知不覺沉醉其中，只覺得處處都是美景，每一眼望去都是畫卷。不知道走了多久，道清突然道：「哥哥，這個古木倒下搭成的小橋我們好像走過。」

  林凡仔細一看，驚覺周圍的景象確實似曾經過，不禁皺起眉頭，「也許這是一個迷宮，或者一片幻象，走過去才能到達宮殿跟前。」

  「我們可以一路做上記號。」道清說。

  林凡取出飛劍，在這個「古木小橋」上刻了一個小叉標記，然後繼續前行。兩人並沒有遇到岔路，小路雖然曲折，但感覺上是一直朝著宮殿前進的，但沒過多久，兩人再次來到了古木小橋跟前，而那個小叉標記赫然在目。

  林凡回想走過的路，除了花草之外，能供標記的就是這古木小橋，還有一處小亭子、一處石壁、一處小水塘。如果有什麼玄妙，應該就在這幾處。林凡道：「靈靈，你剛才走過這幾處，覺得哪裡比較可疑？」

  道清咬唇沉思，道：「一路走來都覺得很正常，並無異樣，可眼前明明就是回頭路。如果要我選一處可能的機關所在，我選那塊石壁。」

  林凡微微點頭，他也覺得那塊石壁有些蹊蹺，但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兩人所說的那塊石壁，是一塊高有兩丈、占地方圓三丈的巨石，如同一座小石山擋在青石小路上。一小段青石路從巨石中穿過，形成一段小小的石洞。

  這一次，林凡和道清在進入石洞之前停了一會，林凡赤城宮中道樹輕搖，發出陣陣寶光，他感受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空間波動，就在這石洞門前。

  林凡睜開眼道：「如果不出所料，玄機就在這個石洞之中！」林凡說著拉起道清走進石洞，但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剛走了兩步就折返回來！

  林凡和道清眼前的景色一變，這是先前兩次沒有見過的景象！兩人進入石洞前，身旁的巨石上是沒有字的，現在有八個大字「青雲出岫，碧水橫波」！

  巨石光潔如玉，石中有綠色或灰色暗影，仿佛淡淡的山水畫，畫的正是山巒如黛，青雲碧水，與那八個字相合。

  林凡暗自感慨，這山洞只是一個小小的空間幻象，就能讓人迷惑顛倒，出來後感覺恍然大悟，出不來的時候卻如同蒼蠅撲玻璃，眼看著空空如也卻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人看蒼蠅覺得蠢笨可憐，如果有一位神仙俯視眾生，又有多少人如同那隻蒼蠅一樣，一味向前死不回頭，卻不知離開那扇玻璃窗，輕輕回首，就是一片大千世界。

  因心中感慨，林凡執劍在巨石旁刷刷又刻下幾個字：「退步向前，山高水闊。」

  這樣看來，「青雲出岫，碧水橫波，退步向前，山高水闊」，竟成了一首非常簡短的偈語，這偈語契合巨石上的畫意，也契合這一處石洞玄機的禪意。

  這時異變陡生，巨石中飛出一片片金光，圍繞這二人的身體，不斷沖刷著上丹田泥丸宮。林凡上丹田中的靈慧之光在金光的沖刷下，金光濃重了幾分，金盤一樣的靈慧之光更加璀璨明亮，帶給林凡直觀的感受就是更加耳聰目明，心思敏捷，一切都瞭然在握，胸有成竹，似乎沒有什麼能難倒他。

  廣場迷宮中這一個小小的難關，原本沒有留字的要求，林凡只是一時興起，但留的很妙，應該是得到了青鸞認可，所以降下格外多的金光，令兩人都得了很大的好處。

  慧覺一行人，和道慧、支蘭幾名弟子，因為沒有經過千草園，前一日下午就已經到達廣場迷宮，幾人匯集在一起，也是走了好多遍發現都是回頭路，最終由慧覺開啟天眼一路查看，也沒有完全看透，只是覺得石洞這裡有玄機，摸索了很久才被別的弟子無意中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