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似是而非秋雨劍

  林凡刷刷連射，如猛虎下山趕到近前，攜奔雷之勢舉棍怒劈，也不用什麼招式。

  道光展開流光幻影身法，閃到一旁同時一劍斜斜斬出。林凡身在空中，提前看透了道光的攻擊，鐵棍由豎劈改為橫掃，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正面迎上道光的飛劍！

  轟的一聲巨響！道光竟然被一棍劈的噔噔噔退出五六步。而林凡剛一落地又騰身而起，凌空又是一記怒劈，如泰山壓頂勢不可擋。

  此時道光剛剛站穩，也不敢正面抵擋，只從側面草草撩了一劍，借勢欲退，棍劍相交，道光只覺得如同一座小山壓來，頓時身不由己飄飛出好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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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林凡一貫的戰鬥風格，行雲流水兔起鶻落，料敵先機一氣呵成。

  林凡這次得勢之後卻沒有再追擊，回身扶起道清：「靈靈你沒事吧？」

  道清又哭又笑，百感交集：「我沒事，只是元氣不支。哥哥你也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還要下山去找你呢。」

  「傻丫頭！以後不要這麼犯險了。」

  「人家擔心你嘛……」

  崔榮被這連番的變故刺激得臉色變幻不定，先前焦急擔心，不忍小師妹被道光殺死，現在又變回了醋罈子，臉上陰沉得很。

  林凡扭過頭看向崔榮和道光，面如寒霜：「我真後悔沒讓巨龍一口氣吞了你們兩個！枉你們身為清心觀的師兄，竟是兩條比蛇蠍還狠毒的毒蟲！」

  道光對道清說：「師妹你聽到了吧，林凡跟那惡龍關係不同尋常，虧你還傻傻的關心他的安危。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妖獸，混到人類中圖謀不軌。我們合力將他拿下，等出了秘境，交給師傅和掌教真人審問一番才是正事，定能查出他的怪異。」

  「你們才是畜生一樣的東西！剛才是誰的劍已經砍到我脖子上了，這會兒竟還不死心要蠱惑我，我傻還是你們傻！？」

  「多說無益，靈靈你在旁邊歇著，我來度了這兩個壞人。」林凡道。把話說的這麼婉轉客氣，不是林凡不憤怒，恰恰是鐵了心要殺人了。

  道清乖巧的「嗯」了一聲，從看到林凡出現的那一刻，她突然就覺得心裡踏實了，死了也是踏實的，沒有遺憾。

  林凡緩緩走向道光，道光竟然很荒謬的產生了壓迫感，「哦？原來是剛剛突破到神胚境了，難怪這麼自信。不過，這是沒有用的。」

  他們的修為可是整整隔著一個神胎境，但林凡身上的氣息就是很高貴很凌厲，讓道光有些自慚形穢。

  道光穩住心神，凝神而立。

  林凡快速奔跑起來，道光也動了，他不敢托大站在原地不動。這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林凡明顯已經比上一場戰鬥又有突飛猛進。

  日出煌煌！這是道光施展了光明聖劍的招式，他仿佛化身為一輪耀眼的太陽，一躍而起，無數劍光閃爍，撲向林凡。

  林凡鐵棍舞成了風車，豎著轉橫著轉，棍影縱橫交織成龍捲沖向無數的劍光，風雨連天！修為到達神胚境，林凡已經可以隨意施展這一招。

  劍光和棍影都湮滅了，劍和棍撞擊在一起，道光被應聲擊退，難以站穩！林凡突破神胚境之後力量已有4000斤，又經歷了龍氣灌體，力量已經超過了道光。

  但林凡沒有追擊，他定睛一看手中的鐵棍，叮噹一聲斷了一截掉到地上。先前與道光一戰之後，鐵棍已經遍體鱗傷不堪大用，這一次又與他的人級飛劍硬碰硬，一下子就斷了。

  道光雖然力氣上吃了大虧，兵器上卻占了便宜，站定之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死定了！」

  林凡不動聲色，腳下一踩，地上的半截鐵棍就跳到了手中，道：「那倒不一定。修道修的是人、是心，不是修的刀槍劍棍。用斷棍照樣贏你。」

  道光呵呵冷笑，突然展開流光幻影身法又殺過來，身後留下一串人影。光系之中的身法很厲害，修煉到極致真的可以化為光影，快到人眼無法分辨。但林凡的時間法則更加逆天，修到極致，再快的也要變成蝸牛直至停滯、倒轉！

  所以道光引以為傲的速度在林凡面前不占優勢。林凡刻意避開道光的劍鋒。道光力量上不足，但武器占上風，林凡有所顧忌，不能全力猛攻，也需要適應雙手棍，一時間打成了平手，一陣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沙土亂飛，山石崩摧。

  崔榮在一旁也不敢插手，道清正抓緊時間恢復體力和元氣。

  林凡一手一棍，越打越順手，完全沒有什麼招式，怎麼直接怎麼快速就怎麼打，也不管什麼棍法，劈撩戳掄擋，怎麼奏效就怎麼用，甚至用上了秋雨劍法！因為秋雨劍是免費開放的功法，誰都可以學，林凡也看過這功法。

  其實這秋雨劍是一位酷愛秋天、驚才絕艷的女修前輩所創的劍法，原本就是重意境而非招式，只是很多人照劍譜練習，正好落了下乘，不能發揮劍法的威力。

  此時林凡拿兩截鐵棍，隨手使出，越感順暢，正是合了秋雨劍的意境。

  秋雨劍後八式：葉落滿天、雨疏風驟、寒來雁影、鴻飛冥冥、露墜重檐、蒼鷺躍波、隨風無影、寒雨洗心。

  林凡只大概看過劍譜，並沒有練過，此時不著痕跡隨意使出來，與正宗的套路有些區別，但也更添灑脫自然。

  林凡仿佛沉醉在美麗清秀的秋雨景色中。葉落滿天，以點戳撩為主，就像滿天紅葉飄飄灑灑密密匝匝毫無蹤跡可循。雨疏風驟，滿眼的劍花就像大風漫捲，劍鋒一點寒芒藏在其中，令人防不勝防。寒來雁影鴻飛冥冥，兩式連在一起，如同鴻雁高飛，似緩實急，林凡將時空法則用在這一招中，令兩根鐵棍的軌跡更加神鬼難料……

  崔榮和道清都是練過秋雨劍的，此時看林凡用兩根鐵棍使出「似是而非」的劍法，卻似乎更加飄逸自然、威力大增，都驚得瞪大了眼，難以相信這是免費開放的人級劍法。

  意境的體會從來都是因人而異，秋天肅殺凋零，也是清爽豐收的季節。四季輪迴也正像人之生老病死，剛到成熟豐收之時，也是肅殺凋零之始。身體還是青春少年的林凡，心理年齡是不折不扣的「中秋」大叔，對秋天之黯淡肅殺、人生之悲苦哀傷的體會，又豈是這個年齡的普通少年能夠體會？所以他使出的秋雨劍，才是真正的秋雨劍！

  道光漸漸有些心驚膽顫，本想仗著修為深厚，耗盡林凡的元氣，但林凡僅憑肉體的力量施展劍法就足以應付局面，他用棍子使出這稀奇古怪的秋雨劍，竟然威力大增，還有越戰越勇之勢。

  林凡用了一遍秋雨劍十二式，漸漸連這十二式的先後也不管了，想用哪一式就信手拈來，完全不用多想，不求招式的規矩，只求合乎心中的意境感覺。比如露墜重檐、蒼鷺躍波兩式的起承轉合是自下而上，他偏偏反過來使，跳起來又墜下去，忽而又回到前面的雨打殘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