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太極元胎

  林凡已經在年終大比後問過常虛老道士，知道幫了自己大忙的那團光叫先天靈光。也知道了自己能夠點燃靈光是多麼的少見。

  但他並未太過得意，時刻提醒自己是活了兩輩子才有此領悟。而這開掛的第二世不知因何而來，自然也不知從何而終。也許這一世後，如燈滅，如木朽，如同從未來過。

  所以他要好好珍惜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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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認真練習射術的同時，姬福認真履行賭約，一有空就來林凡這裡洗衣掃地，還做了不少膳房的雜活。他眼見著林凡反反覆覆拉弓，卻不再像以前一樣嘲笑。

  哪有當小弟的嘲笑大哥的？大哥做很多事，看起來不太明白，但一定自有道理。姬福認定，林凡不是一般人，這個大哥拜得不虧。

  林凡從姬福那裡知道了青鸞秘境的事，也並未太在意。

  姬福很納悶，不是應該很興奮的嗎？尤其是林凡很有可能被選中進入秘境。

  林凡的回答很淡定：「既然是機緣，就是機會，也講緣分，而緣分強求不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姬福又問：「聽說要選拔一些弟子進入秘境，還有其他宮觀，我看免不了要打過幾場，不然選誰不選誰，哪個宮觀弟子多，哪個佛剎弟子少，終歸有人不服氣。如果要跟其他宮觀的弟子相爭名額，大哥你爭還是不爭呢？」

  「當然要爭。」

  「你剛剛說過命里無時莫強求，怎麼又要爭鬥？」

  這是姬福小子故意抬槓，挑戰大哥智商呢吧？

  林凡眉毛一挑：「坦坦蕩蕩，當仁不讓！說命里無時莫強求，是說心要隨緣，看淡得失，並非當取不取、當斷不斷。孔聖也說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再則，命是何物，聖人恐怕也說不清！若全然信命，餓死撐死全憑老天，人還何必奔波餬口？危牆將傾，還何必奔逃疾走？」

  開玩笑！要講辯證法，林凡能在這個世界當太學師傅。

  魏晉上流人士崇尚清談，說得好聽是追求終極真理，思想大碰撞。說得不好聽就是飽食終日閒來無事鬥嘴皮子。社會風氣就是這樣，特別佩服能說的。

  姬福聽了林凡這番理論，當場呆立！不服不行……

  三千道經念清淨，幾人果真能不爭？

  爭完利來還要名，不如坦蕩赤子心。

  林凡覺得上丹田中先天靈光大了一圈，心靈更加通透清明。他感覺到自己終於要突破到神元境了。

  因為早早地進入心息相忘的狀態，林凡一直以來修煉睡丹功吸收天地靈氣的效率都與神胎境的道光相當！大部分靈氣被他用於肉身，即使小部分積存于丹田中，現在也該到了突破的時候。

  神元境，修行的第一個台階，一切的根基。

  當晚林凡盤坐在小院中，滿天星光璀璨，常虛老道士在一旁護法。

  踏入神元境才算真正進入修行界的大門，這大門不是輕易能進。

  突破時需要用心神將氣海中元氣壓縮到極致，再以自身血氣與元氣相交，如天地交泰，陰陽相和，結成元胎。

  在自身血氣與元氣相交時，會有大兇險！輕則突破失敗，重則反傷精血，從此以後再難修行。

  也有的元胎從一開始就有瑕疵，導致修為難以寸進。甚至突破後又散了元胎，功虧一簣！

  以上失敗的種種情況，能占到修行人的半數。所以這修行第一步，不得不謹慎。若有師長護法，必要時出手引導或強行中斷，情況會好很多。

  林凡很快進入心息兩忘的狀態，頭頂的元氣匯聚成三丈高的漏斗，從鼻端流入身體。氣海中元氣已經充滿，但仍在匯集壓縮。

  一般的做法是一直讓元氣循環聚集，直到氣海脹到極致。然後以心神冥想壓縮元氣到極致，再引血氣與元氣相交，合則成，不合則敗。

  但林凡在氣海充盈到極致時，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太極圖的樣子。如果讓精血和元氣以太極陰陽的方式結合，會是什麼樣子？

  直覺告訴林凡，這個方法值得一試，不會有害處。

  林凡從經脈中引來心頭血之血氣，進入氣海，那血氣是一團鮮紅。氣海中原本的元氣則是米白清透的顏色。

  元氣與血氣一清一濁，如天與地，涇渭分明。

  林凡以心神緩緩帶動元氣旋轉，並控制血氣與之首尾相接，追逐旋轉。

  元胎最終是一個圓球，平面的太極圖很容易想像，若要以元氣血氣模擬陰陽太極形成一個立體的圓球，則很難！

  林凡不急不躁，不執不舍。血氣與元氣漸漸變成兩團蝌蚪狀，但很難達到平衡交融的狀態。林凡頭上現出團團白霧。這是心力急劇消耗的表現。

  林凡的意識中，立體的太極球終於成形，清中有濁，濁中有清，無始無終，生生不息！如同最完美的藝術品。

  元胎成形的那一刻，原本充盈的氣海驟然塌縮，元胎成為一個小球，懸在正中，氣海之中重新變得空空如也。

  無數的天地靈氣向林凡湧來，化為十丈高的龍捲風，迅速填補氣海。

  常虛老道士面色凝重又驚喜，他從沒見過大到如同龍捲的靈氣流！早在他覺察到林凡突破異於常人時，已經以心力遮蔽了林凡所在的整座山峰！

  一般人突破神元境後，靈氣流只有一丈，持續約一刻鐘。可林凡這十丈的龍捲，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

  等林凡終於睜開眼的時候，常虛老道才算徹底放下心，應該是突破成功了，「你突破的情形與常人不太一樣，感覺如何？」

  林凡站起身，感覺渾身充滿力量，每一寸血肉都在歡呼，氣海中的元氣再次填滿，但已經從米白色轉為淡金色。氣海中央的元胎不停旋轉，如同一顆星球，懸在一片淡金色的虛空中。

  「回師祖，感覺並無異樣，力量較之前增加約五成，元氣量增加一倍，並且元氣與此前似有不同，現在是淡金色，此前是米白色。」

  常虛老道驚得張開了嘴。力量增加約五成，也就是現在已經近千斤之力！服用石髓後，林凡的力量有了近一倍增長，到了600斤。這次突破，林凡說的比較保守，其實力量已經超過千斤。而林凡剛滿十歲！單論力量，他已經超過了道光！

  淡金色元氣，表明元氣純度和質量極高，初入神元境的修行者，沒有幾個人能擁有金色元氣。

  常虛老道不太明白，為何林凡突破境界，帶來的提升這麼大？

  「師祖，晚輩突破時突發奇想，以血氣和元氣模仿太極圖陰陽二氣，結成太極元胎。看來這條路走得通。」

  常虛老道凝重地看著林凡，道：「太極元胎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這種元胎前所未有，但聽起來直指大道！傳聞也有修行人嘗試過太極元胎，也許是心力不濟，也許是氣血不和，總之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你突破時場面驚人，我已經遮蔽天機，沒有人知道。以後再有突破，最好不要在青蓮峰。」

  林凡心中一動，清心觀難道也不是清靜之地？但並沒多問，只道：「晚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