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鸞亭鎮的傳說

  當晚，道光回到自己的住處，拿出自己新得的人級飛劍，反覆摩挲，愛不釋手。飛劍一寸寬，三尺長，劍身寒光四射。

  道光拿手指輕輕一觸劍鋒，立刻出現一道血印，血滴在飛劍上，他立刻感覺到一絲精神聯繫，可以感受到這柄飛劍的情緒。

  道光心意一動，飛劍刷地一聲騰空而起，繞著房梁兜了一圈，又靜靜地浮在道光面前，速度比白天戰鬥用的飛劍快出兩倍！要是白天比賽用的就是這柄飛劍，一定難有一合之敵。

  道光正滿眼含笑地賞玩飛劍，他的門外來了一人，正是崔榮，道號道榮。

  道榮站在門外道：「恭喜師兄大比得勝，奪得心愛寶物。」嘴上道著喜，臉上卻還是陰沉沉的。

  

  道光收起飛劍：「你來這裡，不會是道喜這麼簡單吧。」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師兄想必也聽說了最近山中熊怪害人的一事，師兄是否覺得這熊怪來的有些蹊蹺？數千里的大山，荒無人煙的地方多的是，它為何偏偏要來這鸞亭鎮，跟人做起了鄰居？」

  道光嗯了一聲，沒說什麼，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道榮繼續道：「這鸞亭鎮的地名，有一個傳說故事。遠古時候，曾有一隻神獸青鸞在此落腳，並涅槃升天。青鸞是真鳳的一種，傳說曾是伏羲祖神的坐騎，她落腳涅槃的地方，自然不簡單。」

  道光被吊起了興趣：「哦？如何不簡單？」

  「具體並不知曉，但如果是真的有青鸞在此涅槃，靈丹妙藥、奇珍異寶、頂級功法自然是少不了的。我原本以為這些都是神話傳說，不足為信，畢竟羽化飛升、神仙樂土離我們太過遙遠。但最近有些傳言，越說越真，加上這熊怪也來得蹊蹺，所以我現在倒是信了七八分。」

  「你應該也不是為了做好事，告訴我一個傳說故事而已吧？」

  「聽說方圓五百里的佛剎道觀，修道之人都已經行動起來了。只我聽說的就有法王寺、萬年觀、福壽宮、永泰寺，但凡聽到風聲的，都想來探探虛實，碰碰運氣。各家掌門聚在一起一商討，決定每家派出數名弟子去探秘，且需在18歲以下。師兄你的年齡剛好符合，又是小輩中修為最高之人，所以必定會在這次探秘的名單之中。那林凡，前一日的小齡組冠軍，十有八九也會參加這次探秘。所以……我想請師兄幫我，除掉林凡！」

  道光眼神一凝，見道榮此時臉色陰狠異常，根本不像說笑，淡淡的道：「殘殺同門可是死罪，也不合戒律。我為什麼要為你出頭？」

  道榮拿出一顆丹藥，頓時異香滿室，那丹藥有青、赤、白、黑四色紋路，核桃大小。

  「神衛丹！」道光大吃一驚。

  「正是地級丹藥神衛丹。我知道師兄即將踏入神衛境，這一關突破時肉體將承受極大的衝擊考驗，引動諸星加持自身，心神也會受到影響。這神衛丹可以保護肉體和心神，確保完美地突破關口，並且藥力可以與星宿之力相輔相成，令四神衛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更加強大！」

  道光非常動心。神衛境突破時很是痛苦，但若能堅持忍耐又會得到巨大好處。有了神衛丹，突破必將更加完美。所以神衛丹很是珍貴，向來是以物易物，不會以錢財衡量。如果說姬福在大比中吃的回氣丹還算常見，可用一枚銅錢比擬的話，那神衛丹就是一錠金元寶。一顆神衛丹的價值萬倍於回氣丹！

  「林凡一直本分，你為何要置他於死地？」

  道榮滿臉怨仇：「只為心中暢快！師兄不要多問，恕我不願詳談。」

  「哈哈哈，好一個只為心中暢快！我修的是光明法則，殺人圖財這種事恐怕有損靈根，一枚神衛丹還不值得。」

  「神衛丹只是事前的誠意，事成之後再送師兄一把人級中品的飛劍！況且，到時多半不必師兄親自動手。青鸞秘境之中，有重寶就必有大殺機，師兄只需見機行事，借刀殺人即可。在秘境中尋寶死於意外，只要沒人見證，誰也說不出什麼閒話來！」

  「如此聽來，倒是不錯！只是，你如何知道這些傳說密辛？若謀事未成，這神衛丹？……」

  道榮心中大罵：「機關算盡，得寸進尺！」嘴上仍舊好言好語：「不才家中有些能人，也是修道中人，常年在外，自然知道的比我們多一些。師兄放心，這傳說的青鸞秘境，多半假不了。就算林凡命大，活著出來了，那神衛丹也權當是師弟的一份心意，以後在清心觀還要多勞師兄關照！說來不怕師兄笑話，若不是我自己未必能入選探秘的名單，再則林凡那小子實力確實不凡，我也不想勞煩師兄您。」

  這一番表態滴水不漏。

  道光大為歡心：「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幫你順了心意，神衛丹給我。人級中品飛劍，看事情成敗而定。」

  「一言為定！有勞師兄！」

  道榮走後，道光眼神微眯，看著悄無聲息隱沒在夜色中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凡沒想到自己已經招來殺身之禍，他依然心無旁騖地修煉。大比之後，林凡認識到自己的一個缺點，就是遠戰不足。

  修法之人遠近皆能戰鬥，千里之外取人首級。而修武之人，戰鬥手段就少了很多。遇到無法近身的修法強者，林凡將毫無辦法。

  所以林凡決定練習射術。射，乃是儒家六藝之一，普及程度很高，因為這個技藝可以拿來嬉戲，也可以用來殺敵！

  孔聖說過：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君子沒有什麼可爭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舉出有爭的事情，那就是射箭，可見射箭的地位不凡。

  射箭對臂力、眼力、心力方面要求非常全面，而林凡在這三方面都很突出，選擇射箭正適合自己。

  這一世的自閉兒林凡沒有其他長處，但過目不忘、眼神銳利如鷹這兩點卻遠超常人。

  道士幾乎沒有練射箭的。道士就該是佩著飛劍，衣袂飄飄。

  拿根棍子、背著弓怎麼會像個道士呢？倒像個獵戶吧，甚至還不如獵戶，獵戶起碼也是帶刀或攜槍的吧，哪有拿棍子的？

  但清心觀的戒律中並沒有規定要如何修武。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句話在清心觀倒是非常貼切。

  其實在其他宮觀佛剎，修行世界都是如此。

  正如林凡所說，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領悟的大道都不相同。修行是很私人的事，師傅只是帶路人。路要自己走，道要自己悟。

  所以，玉松真人這個便宜師傅倒不全是懶、不負責任，只是修行本來如此，如此也正合林凡心意。

  林凡到武器房，這次他運氣還不錯，庫房中有一把軍隊常用的制式弓，弓背由鐵木製成，弓弦是牛筋絞制而成，弓力約200斤。

  藏經閣雜書中倒是有不少講射術的，林凡淘了一本《李將軍射術》，一本《魏氏射術》。

  第一步目標只是拉弓。林凡參考著書中的要點：肘平如尺，臂直如矢。這兩句話說的是：拉弦的手肘要平，能放下一杯水。挽弓的手臂要直，與箭矢平行。

  古書都是這樣，不如白話文直白。別說很多書根本就沒有圖，就算配了圖的，也是寥寥幾畫，遠說不上精確清晰。

  林凡拉開弓，細心體會每一寸肌肉的發力和動作的正誤，反反覆覆，拉弓動作時快時慢，時輕時重。

  上丹田中，靈光閃爍，讓林凡時時明悟自己的正誤。他只需要體會並找到最正確的姿勢，並反覆練習，讓肌肉形成記憶即可。一個動作練習數千次，對林凡而言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