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就是A

  門衛保安經常見到秦羽可，看到她進來時打聲招呼，「小秦，回來了？」

  秦羽可儘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盲人，朝聲音方向轉頭，「王哥今天你班啊。」

  「不是，老劉跟我換班。」

  一走一過說句話，蔣遇覺得對方看他的眼神不對勁，走出多遠，他一回頭，剛才的保安還往他們這邊望。

  蔣遇低低的問句，「他認識你？」

  秦羽可說：「你在這住幾年，他也認識你。」

  蔣遇握著她腕子的手挪個位置，稍稍往下，看起來像兩人手拉手。那人不看了。

  「幾棟幾單元？」

  

  「九棟三單元17樓1。」

  倒是熟稔。

  蔣遇看著樓號走，來到九棟直奔三單元走。倆人剛要進，裡面走出來一拎著垃圾袋的大媽，瞧見秦羽可剛要笑著打招呼，又注意到旁邊的蔣遇，臉上的笑收了幾分，「小秦沒上班啊？」

  秦羽可下意識的掙脫手，蔣遇也沒執拗，鬆開她。

  她叫聲陳姨，「回來取點東西。」

  蔣遇拉開樓道門，讓秦羽可先進去，關門時，發現剛才被秦羽可喚作陳姨的女人偷偷打量他。

  女人見被發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蔣遇關上門，倆人走到電梯前。

  走廊里安安靜靜，他說：「你認識不少人。」

  哪裡是她認識，是那些人經常在背後議論她。「你說這些鄰居？」

  「門口的也是鄰居？」

  秦羽可說：「我在這住三年了。」

  蔣遇拉著她進電梯，門一關，兩人又鬆開。

  他說：「我住了兩年的小區，我誰也不認識。」

  「你工作忙，估計也沒機會認識鄰居。」秦羽可接了句話，蔣遇轉過臉，「還是你理解我。」

  秦羽可感覺不知不覺掉進了坑。

  『叮』一聲，電梯開了。

  倆人出去後，蔣遇走到1701前拿出鑰匙開門。

  這裡是一梯三戶，兩側是大套，中間小套。

  進屋正對門的是客廳，巨大的窗戶讓空間看起來更寬敞舒適，幾個房間的窗簾全部拉著，光線昏暗。

  秦羽可把窗簾拉開，打開一扇窗，讓房間透透氣。

  此時，陽光正好，傾瀉進來，把客廳照得通亮。

  兩間臥室的門南北對著，南向的臥室里放著張單人床，北屋裡的床看床單的花色和顏色應該是欒瑛在這住的。客廳里的沙發是淺灰色，地板是橡樹白，廚房的流理台是白色大理石與咖啡色的木紋櫥櫃搭配，典雅大氣。

  整個房間乾乾淨淨，沒有過多的裝飾，簡潔的讓人有些侷促。

  「我家沒有男士拖鞋，你直接穿鞋進來吧。」

  蔣遇當然不會這麼做，他脫掉皮鞋，走進去。

  秦羽可摸到南側臥室，「我自己找吧。」

  「好，我在客廳等你。」

  蔣遇站在客廳中央，靜靜的環視整個房間。

  每一件東西都是單人的，也沒有菸灰缸，屋裡連一絲菸草味都沒有，充分說明沒男性出入。

  「你，」蔣遇猶豫下，「你一直一個人住？」

  秦羽可從柜子里翻出一個旅行包，注意力被客廳里的人拉過去，「有時候我媽也來。」

  半天，客廳里人也沒下句，秦羽可繼續摸著衣服，全憑手感和領口等特徵去選適合的。

  「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你很愛他。」

  聲音這次是從旁邊傳來的，蔣遇此時正站在臥室門口。

  「……」她動作一頓。

  蔣遇帶著點情緒的責備，「就知道你騙我！你個小騙子！」

  秦羽可手下繼續，淡定回：「就算我騙你，我也沒喜歡你。」

  蔣遇垂眸看她，半晌笑下走進來。

  腳步聲在後，秦羽可有些拘謹，「出去等我。」

  「你拿的這件太厚。」蔣遇並沒有在意她之前的那句『出去』。

  人越貼越近，他的氣息落在她耳後，聲音離她更近，手臂從她臉側穿過，碰到她頭髮絲。

  他說：「選這件。」

  衣服窸窸窣窣的被從整理箱裡取出，又聽蔣遇說：「還是我幫你找吧。」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的等待，她杵在他身後，聽著他把衣服拿出來疊好又放進包里。

  單衣選好了，現在就差……

  蔣遇直起身，看著站在身後的她，他眉心擰得跟麻花似得，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

  沒聽到腳步聲，秦羽可側過耳朵，手摸向前面。

  「收拾完了嗎？」

  蔣遇垂著眼，看著她纖細的手，他往前輕踱一步，她的手就觸在他身上。

  「！」她一僵，手抽回去，「好了嗎？」

  「小羽毛，」

  「嗯？」她不光聲音抖，渾身都是顫的。

  「你，」蔣遇有點不好意思，臉不自然的紅，「那個，」

  「嗯？」

  蔣遇硬著頭皮說：「你內衣放在哪了？」

  嘭——的聲，火山爆發。

  她聲音如蚊，臉頰火燒，「在衣櫃第三層格子裡。」

  蔣遇這才昂起頭，看到一個淡紫色的整理箱，他拿下來，打開蓋子時，竟有種揭秘的好奇心作祟。

  「我自己拿。」話音未落，蔣遇說了句該死又沒有腦子的話，「你內衣的款式不太好。」

  「誰讓你打開的！」秦羽可又氣又惱。

  蔣遇也冤枉，「你說慢了？」怪他？

  不過話說回來，「你內衣選的太小，過度緊勒身體對乳腺組織不好，容易誘發多種疾病。」

  「蔣遇。」你敢不敢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我就是A好嗎，人優秀，連胸都是A！你有意見嗎？」

  兩人相遇後，秦羽可還沒特別激動過，看來激怒女人最直接方式就是質疑她照片是PS的和胸太小！

  蔣遇搖頭，「沒，沒有。」他眨眨眼，「你高興就好。」

  秦羽可不想理他，從裡面隨便找了幾套內衣塞進包里，拉鏈一拉，拎著包往門外摸。

  真是夠了！不扶牆都扶他！

  蔣遇要關衣櫃門時發現下面放著一置物籃，裡面的小物件擺放得整整齊齊，相框、小鏡子、梳子、筆記本還有裱著楓葉標本相框。

  他緩緩蹲下，將相框拿起，落款署名——蔣遇。

  這是秋遊時蔣遇找到的漂亮葉子，他做成標本送給了秦羽可，沒想到她一直留著。

  籃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他送給她的。

  沒想到，都留著。

  蔣遇走出臥室，站在門口看著客廳中間的人。

  他神色複雜，心裡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