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是小狗

  「我，」秦羽可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我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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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遇將視線移到旁邊的桌上，「你走反了。」

  「……」

  秦羽可扶著床，掉頭往回走。

  她摸到水壺，蔣遇把資料放下，起身接過她手裡的水壺，「你杯子裡有水。」

  秦羽可又往旁邊摸，蔣遇皺著眉，「你怎麼了？」

  她擰開蓋子喝水，蔣遇垂著眼看她。

  是不是看她呢？「……」

  「你，」

  「嗯？」

  「喝的是我的杯子。」

  「！」頓一秒，「咳咳咳……」

  蔣遇拿下她手裡的水杯放在桌上，抽幾張紙巾幫她擦了唇邊的水。

  「你頭疼？」

  「沒有。」

  蔣遇打量她，總覺得今天的秦羽可太不對勁。

  他低頭靠近她，秦羽可聞到蔣遇身上乾淨的味道，還有他的氣息，人不自覺的往回縮。

  下一秒，突然腰上一緊。

  「你幹嘛……」秦羽可身子僵直，「快放手，這是在醫院。」

  蔣遇嘆一聲。「你要撞到桌角了。」

  秦羽可低頭皺眉，真是丟死人了。耳邊落下一聲不羈的笑，「呵……你在緊張嗎？」

  脫下軍裝的蔣遇語態懶洋洋的，「我下班了，現在是家屬身份在探望你，別緊張。」

  家什麼屬！秦羽可胸口發悶，把腰上的手推開，企圖轉移話題。「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她邊說邊往後退，「假如，你發現你最好朋友的女朋友背叛你朋友，怎麼辦？」

  這話題轉的有點尬，蔣遇皺眉，「這是……繞口令？」

  「當然不是。」雖然有那麼點像，「問你話呢，認真回答。」

  蔣遇重新坐回去，略做思考後，給出一句特別正式的回答。

  「我最好的朋友沒女朋友。」

  「……」噗——

  一口老血啊。

  「我是說假如，」秦羽可加重語氣，「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背叛了你朋友。」

  蔣遇捏了捏發疼的眉心，重新戴上眼鏡，拿起參加醫學論壇的材料邊看邊回：「我朋友沒那麼傻。」

  「你朋友才傻呢！」

  蔣遇翻過一頁，「所以，你剛才精神緊張的原因，就是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秦羽可發誓，「我再跟你說話，我就是小狗！」

  蔣遇拿筆標記下一處需要修改的錯誤，不緊不慢道：「我還以為你不好意思跟我呆在一起。」

  真是夠了！「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話落，窗外傳來一聲狗叫——

  「汪汪汪……」

  秦羽可：「……」

  蔣遇噗嗤笑出聲，秦羽可臉爆紅。蔣遇很快收了笑說：「明蛟比較熱，你帶些薄點的衣服。」

  秦羽可有點彆扭，「薄的我收起來了。」

  蔣遇說：「走之前，我們去取。」

  「好。」

  秦羽可聽到筆發出的沙沙聲，問：「你在寫什麼？」

  蔣遇垂著頭看資料，「你剛才不是說，再跟我說話，你就是小狗。」

  「……」很好，非常好！

  見她不回答了，蔣遇抬頭看眼對面的人，嘴角要笑不笑的揚了下，回：「我在寫發言稿。」她不回應，蔣遇也有辦法讓她開口，「你想聽一段嗎？」

  「……」秦羽可咬著下唇，憋著一股勁，她絕對不說話。

  接下來，秦羽可聽到一段正宗美音的演講，有些藥物的專有名詞她聽不懂，但是整體上聽，秦羽可真心佩服他。

  蔣遇已經不是過去不羈的少年了，現在的他渾身帶著軍人的氣場和光彩，讓人仰望。

  「你真棒。」她由衷的稱讚，而蔣遇卻說：「你跟我說話了。」

  秦羽可：「……」

  沒記性哦！又上了他的賊船！

  十月二日，醫學峰會的通行證下來了，蔣遇帶著證件直奔秦羽可病房走。

  路過護士站時，隔離台上放著一瓶小雛菊，顏色淡淡的，花朵小小的，看著清雅極了，讓他想起了秦羽可。

  身後突然湊上了一個人，歪著頭看蔣遇，笑的意味深長說：「蔣醫生，又去1212查房？」

  蔣遇落眸瞥于慧穎眼，「又有什麼消息？」

  于慧穎笑，「沒有。」

  「沒有還不工作。」

  「知道了。」

  小丫頭扁嘴，端著醫用托盤轉身走了。

  這一層的護士，蔣遇就拿于慧穎最沒辦法，年紀小，性格古靈精怪，但做事靠譜，業務能力強，雖然愛鬧，但是有深淺。最重要的是，她很支持他追秦羽可。

  推開1212門前，蔣遇敲了三聲。裡面人應門，他才進去。

  「通行證下來了，給你還是放在我這？」

  秦羽可說：「放你那吧。」

  蔣遇把證件收進衣兜，「後天下午的飛機，你看什麼時間我們去取換洗的衣物。」

  秦羽可默了默，「……現在吧。」又想起他在上班，「我一會兒給奕凝打電話，讓她來接我去取。」

  「你朋友不上班？」蔣遇問。

  「上，跟我一個單位。」

  「福星路上的建行？」

  「是。」

  「離這可不近啊。」蔣遇自顧自念叨句。

  聞言，秦羽可眉心皺了皺，「現在幾點？」

  蔣遇看下手錶，「十一點四十。」

  銀行午休時間寶貴，建行離這又遠，等沈奕凝到這，倆人再回家裡翻一通，恐怕她下午上班要遲到了。

  「別麻煩她了，我陪你去取。」蔣遇說。

  「……那怎麼好。」

  蔣遇反問，「家裡有什麼不方便？」

  秦羽可立刻回，「沒有。」

  「走吧。」

  秦羽可跟著蔣遇下樓了。

  上車後，蔣遇問句，「你家住哪？」

  秦羽可報地址，「成田街金海明港。」

  「……」蔣遇轉過臉，世界要不要這么小。

  遲遲不見開車，秦羽可納悶的問了句，「怎麼了？」

  蔣遇收回眼，啟動車，「沒什麼。」

  他住的酈城公寓與秦羽可住的金海明港隔街對望，可即便如此距離，他們也沒相遇過。

  也許，這就是造化弄人。

  到了金海明港，蔣遇的車沒有門卡被攔在外，他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個停車位泊好，倆人下車往裡走。

  「你對這挺熟的。」秦羽可問了句。

  這地方處在城市主幹道上，兩側路邊沒畫停車線，只有熟悉這裡地形的才知道，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設置了臨時停車場。

  蔣遇拉著她腕子往小區大門走，「經常從這過。」

  秦羽可沒多想，也就信了。

  她把鑰匙從包里拿出來，遞給蔣遇，他拿著門卡刷開門，領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