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更好的東西

  「他們兩有仇？」常離離下意識嘀咕，可下一個瞬間，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喜道，「不會吧？難道孟聿修恨他搶走了自己第一美男的稱號？看不出來他這麼悶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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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露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向孟聿修，心中對他大為改觀。

  擂鼓聲響起，人群安靜下來，常離離也收斂了笑聲看向場中。

  孟聿修和楚墨煜也收回了目光，牽著馬往場中走去。

  參加比賽的都是清一色的年輕公子，顯少有老將，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騎射比賽，成了年輕人的天下了。

  鼓聲如雨點，瞬間帶動了場中的氣氛，大家都緊張起來，年輕公子們也整裝待發。

  唯有隊伍末尾的楚墨煜和孟聿修一派淡然，卻總是在不經意間用餘光瞥向對方。

  孟聿修的大名，楚墨煜早有耳聞，他雖然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殿前副都指揮使，卻胸有宏圖大業，自然是將孟聿修這個雲國第一大將，視作第一對手。

  不過他還不想過早和他結下樑子，他根基未穩，還不想多一個敵人。

  可不知為何孟聿修卻不待見自己，他有些納悶，對於孟聿修的凌厲的目光，他毫無懼色地對了上去。

  這時他發現孟聿修時不時地朝坐席上，一個一身紅衣的明艷女子看去，他不禁側目。

  只見女子眉目如畫，笑臉盈盈，一身紅衣襯得她膚白若雪，雖隔得有些遠，卻依舊看得出絕佳的容貌。

  她撐著下巴，興致盎然地看著自己。

  他垂下眼瞼，不動神色，心中卻是不屑。

  他只當常離離是那些眾多的，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姑娘中的一個罷了。

  鼓聲突然急促起來，聲音也越大，氣勢雄渾，下一刻卻又驟停，有聲音尖利的公公高聲道：「騎射比賽正式開始。」

  這時站在隊伍最前頭的紫衣男子，翻身上馬，手持弓箭，趾高氣昂地來到了賽場起點處。

  「第一個出場的事禮部侍郎家的公子，許皚。」公公尖利的聲音響起。

  常離離連忙抓了一把瓜子，本著看熱鬧的愜意心情，換了舒坦些的坐姿。

  隨著鼓聲響起，許皚拉動韁繩，身下的馬奔得越來越快，他雖然相貌平平，此時卻有幾英姿颯爽的味道。

  眾人不禁凝神看去，之間他神情專注，拉動手裡的弓箭，雙眼微眯，看向場中的箭靶。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想知道他何時會放開手中的箭，會射中哪個箭靶，會射中什麼位置。

  常離離將瓜子送進嘴裡的動作也頓住了，她下意識地覺得不虛此行，這比賽還挺有意思的。

  只見許皚突然放開了弓箭，箭尖劃破空氣，大家的目光都追隨著箭。

  他明顯是衝著最遠的箭靶去的，只可惜自信過頭了，箭連箭靶都沒挨著。

  場中靜默了片刻，突然爆發出了雷霆般的笑聲，馬上的許皚臉白了白，惱羞成怒，將弓箭扔在地上，棄馬而去。

  常離離將瓜子放回盤子裡，忍不住跟著人群笑起來。

  她心道這騎射比賽什麼場面壯觀，比賽精彩她還沒發現，倒是很有意思。

  之後便是第二位參加比賽的人，第三個，第四個……

  賽場上狀況有些慘烈，一邊騎馬一邊射箭的確難，雖然之後有許多人將箭射上箭靶，卻多是射中離得近的箭靶，也多半是准心不夠的，

  常離離搖了搖頭，終於發現重頭戲只有比賽快結束的時候才能看到了。

  她不禁往孟聿修那邊看去，卻發現他轉向了楚墨煜，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孟將軍，要和我換位置？」楚墨煜淡紅的嘴唇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眉毛微挑。

  孟聿修語氣不善卻理直氣壯地道：「如今你才是姑娘們最期待出場的一個，讓你先來，也是遂了她們的心愿。」

  「我怎麼覺得，孟將軍是覺得被我搶了風頭，在生氣呢？」楚墨煜笑意更深，挑釁說道。

  孟聿修目光驟冷，瞬間又恢復平靜，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收斂了情緒，淡淡說道：「想和楚副都指揮使換位置，不過是因為在下的弓還沒有送到，想多等一會罷了。」

  楚墨煜明目張胆地露不相信的神情：「比賽的弓箭都已備好，將軍在說笑嗎？」

  「可我用不慣宮中的弓箭，還請楚副都指揮使行個方便。」孟聿修頗為誠懇地道。

  楚墨煜抓住韁繩的白皙手指緊了緊，他臉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不屑：「那我倒想看看，孟大將軍的騎射之術，到底如何精妙卓絕，我很期待。」

  他緩聲說完，拉著韁繩，和孟聿修換了位置。

  常離離幾乎要從席位上站起來了，看著兩人神色各異地對話，還換了位置，她一顆好奇心簡直要爆炸了。

  漸漸地，隊伍中的人越來越少，人群中的躁動也越來越明顯，很快就是楚墨煜和孟聿修出場了。

  常離離也不再嗑瓜子打盹兒了，拍了拍手嚴陣以待。

  「殿前副都指揮使楚墨煜，上場。」公公尖利的聲音響起。

  女子尖叫聲此起彼伏，常離離不禁搖頭，都說這些名門閨女是何等矜持自重，眼下真是有些喪心病狂。

  楚墨煜表情淡淡，翻身上馬，簡單的一個動作，做來也是賞心悅目。

  她目光緊隨著楚墨煜，覺得不管他的實力如何，看他比賽都是一種享受。

  此時有人疾步行至孟聿修面前，呈上一個長木形的盒子。

  盒子揭開，滿座譁然，出現在孟聿修手上的，是一把精緻的弓箭，上面雕刻著鏤空的雲朵形狀，說不出得好看。

  常離離看得呆住，然後就看見孟聿修拿出了一根箭頭黑乎乎的箭，搭在那把弓上試了試。

  「沒想到此生能見到流雲弓，我還以為這把弓被孟將軍珍藏起來，會永不見天日呢。」常離離聽見旁邊有人如此說，旁人附和。

  看來這把弓是孟聿修很寶貝的東西，沒想到他竟拿出來配自己的箭。

  其實那箭只不過是常離離隨手打造，看他如此珍視，她心裡高興，又覺得愧疚。

  不過她為孟聿修準備了更好的東西，這箭，只是個開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