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不能行夫妻之禮

  李妧同文碧二人看完了熱鬧，趁著那些人不注意，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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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碧想到方才那三人知道真相後錯愕的表情，心中覺得十分的解氣：「美夢變成噩夢，李嫤只怕要氣得吐血！」

  「這才只是剛收了些利息而已呢。」話雖如此，不過李妧此時也覺得連日來心裡頭憋著的氣，總算是散了些出去。

  文碧想到接下來的好戲，興奮的雙眼發光，一會兒，又面帶惋惜的道：「可惜咱們看不到後頭的好戲了。」

  李妧一挑眉：「誰說看不到？」

  「啊，你不是說等鬧起來，咱們就趁亂離開嗎？」

  角落裡，一個壯漢也在心裡頭吶喊：「就是啊！趕緊走吧，我也好回去給將軍通風報信……啊不是，好回去交差啊！」

  劉啟龜縮在角落裡，欲哭無淚——他也十分想歸隊了好不好！

  仿佛是為了附和他的話，文碧興奮的道：「我們東西都收拾好了，現在不走……是要等到夜裡嗎？也是，夜裡不那麼引人注目。也不是啊，夜裡府兵把守的更嚴呢……」

  李妧看見文碧臉上因為興奮加緊張，而浮現出的一絲紅暈，頗有些哭笑不得：「咱們也不夜裡走——我是說，還要再等等。」

  「今天且還鬧不起來呢，不過也要不了多久了，咱們只管等著吧。」

  李妧一邊解釋著，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算計的笑容，看上去瘮人得很。

  文碧……還有角落裡的某壯漢見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中同時默默的為某人『默哀』起來。

  劉啟心中又想，這小姑子，之前看上去純良無害得很，可是這算計起人來，還真是絲毫不手軟啊！晉人說的什麼蛇蠍美人，果然誠不欺他！

  這事兒回頭要好好的跟將軍說一說，可別有一日做了什麼得罪這小姑子的事情，不知不覺的被算計了進去才好！

  李妧突然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狠狠的道：「難不成又是有什麼人在心裡罵我呢？哼，讓我知道了，有他好瞧的！」

  文碧噗嗤一聲：「怎麼不說是著涼了？你為了瞧熱鬧，衣裳都不穿就跑出來，不著涼才怪。」

  主僕二人拌著嘴，卻不見角落裡的劉啟忍不住抖了抖，又將那高大的身子往角落裡縮了縮。

  如此平靜的過了兩日，李書派去查探的消息也有了眉目，聽完了下人的稟告，他沉默半響，而後沉聲吩咐道：「這事兒就爛在肚子裡，誰問你也不要說，要是泄露了消息，我唯你是問！」

  僕人肅容應是，才退了下去，又有人稟告徐氏求見。

  她這兩日，每日裡都要來問幾遍，李書心中不耐，不過想了想，還是叫她進來。

  徐氏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丈夫的滿面笑容，心中稍微定了定，臉上也掛著溫婉的笑意，柔聲道：「夫君要人打聽那謝齊的事情，可有什麼眉目了？」

  「正是。」李書哈哈笑著，一副十分滿意的模樣，便將謝韻、謝齊這姐弟倆的身世同徐氏說了一便，自然，裡頭有些消息都略過了，只挑好的說個徐氏聽。

  末了又道：「那謝家的族長是個講情義的，雖不明說，但卻將這姐弟兩人當義子女親自教養的。且這謝齊自己也是一表人才，配阿嫤那是綽綽有餘。我就說了，就算不如謝安，這謝齊也是難得的佳婿，說起來咱們還算是撿了個便宜呢！這下，你可再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吧？」

  徐氏聽了，果然鬆了一口氣，然後嗔怪的笑道：「瞧夫君說的，既然這樣好，我自然是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既如此，你回去也跟阿嫤說一聲，叫她既然定了親，往後還是要懂事些，可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徐氏也不在這裡耽擱，應了李書一聲，便又回了正院。

  院裡，女兒李嫤正一臉焦急的等著她，見她回來了，忙不迭迎上去，急急的道：「阿娘，怎麼樣，父親打聽出什麼消息了嗎？」

  徐氏看著女兒寵溺的一笑，故意道：「瞧你著急的樣，還有沒有些女孩兒的矜持了？」

  「哎呀，在阿娘的面前怕什麼？好阿娘，您最疼我了，快些告訴我吧。」李嫤一看徐氏的表情，就知道定然是有消息了，抱著她的手臂搖晃著撒起了嬌。

  徐氏禁不過她纏磨，拉著她坐下，細細的將方才從李書那裡聽到的消息說給女兒聽，末了，輕柔的為她將臉邊的碎發挽到耳後，叮囑道：「你父親說的也不錯，這樣的小郎君，也確是佳婿，你還是有福氣的，往後嫁過去，可要收斂些你的脾氣，好好跟人家過日子。」

  李嫤也不傻——其實之前說是要同謝安定親的時候，她就一直有種飄在半空中的虛浮感，總覺得不真實。這會兒雖然知道了真相，不過這心裡倒是踏實了啊。

  平心而論，這也的確是一門難得的好親事。

  特別是聽到這謝齊也是一表人才的時候，心裡便再沒有不願意的了。

  徐氏看見女兒臉上露出嬌羞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是願意的了，心裡一陣欣慰，正要再教導她一番為人處世的道理，這時，卻見尚嫗匆匆的從外頭進來了。

  她這個心腹，一向很能沉得住氣，因而當徐氏看到尚嫗臉上那顯而易見的焦急的時候，詫異的問道：「何事這樣慌張？」

  「是之前叫去跟著郎主的人，傳消息回來了……」尚嫗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嫤，欲言又止。

  李嫤察覺到，不由得皺了眉頭：「尚嫗，有什麼事是當著我的面不能說的？」再說這事兒還跟她有關。

  徐氏也道：「你就說吧。」

  「是……」尚嫗見狀，只好將方才聽到的消息一一道來。

  前頭的那些話，倒是同李書說的別無二致。

  李嫤心中滿意極了。

  徐氏亦是放下了心：「雖然起頭是因為誤會，可是也到底讓我們阿嫤撿了個好郎君。」

  尚嫗的臉色卻更奇怪了，見那母女二人還沉浸在喜得佳婿的快樂里，乾脆一閉眼，一口氣說道：「前面說的那些，的確不假。可是這謝齊他是個……是個殘廢！」

  「什麼？！」徐氏同李嫤母女二人同時驚叫出聲。

  然而接下來，尚嫗又丟出一個更加讓人瞠目結舌的消息。

  「不僅如此，殘廢倒也罷了，還聽說那謝齊早年間的傷，還傷及了那處地方，別說是子嗣，只怕是行夫妻之禮……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