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探聽消息

  聽到女兒的哭訴，徐氏心裡頭也著急的很，可是一時半會兒的又沒有什麼辦法，正焦頭爛額的時候，看到丈夫李書從送完謝韻回來了，眼睛一亮，連忙便迎了上去，著急的道：「夫君，您看這事兒……唉，這可怎麼辦啊？那謝齊是什麼底細，從來沒有聽說過，咱們阿嫤怎麼可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嫁過去？」

  「你問我？」李書冷哼一聲：「當初，可是你們母女倆信誓旦旦的來跟我說，是那謝安要選正妻。我早就說過，人家那樣的身份，他的妻子怎麼可能這樣隨意的定下？你們什麼都不打聽清楚，現在事情定下了，才發現弄錯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李嫤聞言，哭得更是大聲了。

  徐氏見狀，心疼的很，雖然自知理虧，可是又不忍心女兒真的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定了親，因此賠著笑，對李書央求道：「這事兒是我考慮不周全了，可是現在事情已然如此了，總得想個什麼法子解決才是……」

  「怎麼解決？你沒看到剛才那謝韻的態度麼？不管她是怎麼想的，不過我看著，這親事她是不會退的。而且你也聽到她怎麼說的了，要是我們執意退親，她就要請謝家的族長給做主了……難不成要為了你們去得罪謝家？」李書連連冷笑，態度很是堅決，擺明了不可能冒著得罪謝家的風險而退親。

  李嫤一聽，嚎啕著撲進徐氏的懷裡，一邊哭一邊叫道：「阿娘，我不要嫁，你那會兒不是說是謝安要娶妻嗎？怎麼現在變成了什麼謝齊！我不要嫁，要嫁我也只嫁給謝安！」

  「這……」徐氏聽了女兒的話，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原本以為事成之後，不僅能給女兒找個金龜婿，還能一舉扭轉自己在丈夫心裡的地位。

  可是現在好了，不光是金龜婿跑了，在丈夫的心裡又要落一個辦事不利了！

  她忍著心裡的酸澀，正要再求丈夫想想辦法，不過李書卻反而先不耐煩了，大聲的呵斥道：「莫要再哭了！」

  李嫤身子抖了抖，哭聲低了下來，不敢再嚎，只是仍舊抱著徐氏抽噎著。

  

  李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緩，語氣也柔和起來。

  「其實要說起來，這也不一定是壞事，雖然不能嫁給謝安，但是都是嫁進謝家去，咱們還是同謝家做了親家呀！」

  這怎麼能一樣呢？

  李嫤忍不住反駁道：「謝郎舉世無雙，謝齊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怎可相提並論！」

  「自然是不能，那你現在可有什麼好法子，好叫這聘書上的名字變成謝安的麼？」李書涼涼的道。

  李嫤一噎，又是一副要哭的神色。

  李書嘆了口氣：「你雖然是我的女兒，可是我也要說一句，若是配謝安，你肯定是配不上的。」

  這話雖然難聽，不過說的也是正理。李嫤臉色難堪得很，不過卻也找不到反駁的話。

  李書又接著道：「再說這謝齊，雖然從前沒有聽過什麼人說，更沒有見過，不過既然是那謝韻一母同胞的兄弟，想來長得也不差。」

  那謝韻可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呢。

  「再說了，方才定親的時候，人家掏出來的那聘禮單子，你們也是見過的，一概好東西應有盡有的，更有不少稀奇的玩意兒。」

  「我們家也不稀罕這個！」李嫤賭氣般說道。

  李書撇了她一眼，不贊同的搖搖頭：「難道我就是個眼皮子淺的，是瞧中她的東西了？你怎麼不想想，她們姐弟既然能拿出這麼多的好東西，定然是在那謝家也有一定的地位的！」

  「若是你一定要退親，果真將謝家給得罪了，你可知道是什麼後果？人家未必要你嫁過去，可是卻不能吃這個虧，都不用做什麼，只要放出話來，你以後還能找到什麼樣的好親事？」

  李嫤咬著嘴唇不說話。

  李書摸了摸鬍子，看了眼那母女二人，又道：「那謝齊與謝安相比，定然是比不上的，不過再怎麼說都是嫁到謝家去，往後你以後也是謝家裡頭的正妻，過個幾年，你且再看你身邊這些姐妹，哪個的日子能比你過得舒心、體面？」

  他苦口婆心的說完，末了，嘆口氣，一副全然為李嫤著想的樣子。

  「你且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我是你的父親，當然是希望你好的，你要還是覺得不想要這門親事，我拼了真的得罪了謝家，也去為你退了這門親事。只是我們家不怕得罪謝家，別人家未必不怕，你的親事，以後只怕是艱難了……我話都說盡了，你且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嫤聽他說完這些，心裡頭早就是鬆動了，可是想起那豐盛俊朗的謝安，想到以後再也不能跟他有別的關係，又覺得心痛得很，一時間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徐氏怎麼會聽不出來李書說的那些話，雖然看上去一片慈父心腸，可實際上卻是以退為進，他絕不可能為了女兒去得罪謝家的。

  雖然她知道李書的心思，可是仔細想想，丈夫這番話，說的也並不無道理，若是不提原先的打算，能說上謝齊這門親事，那也已經是高攀了！

  徐氏想了又想，許是這親事的變動，叫她覺得心裡頭不安，之前要是多打聽些，這會兒說不定就沒有這事兒了，因此這一回，她倒是謹慎了許多。

  「夫君此話有理，只是……只是這謝齊到底是個什麼底細，我們也不清楚，既然是要結清，總不能什麼也不知道吧？還要勞煩夫君，在外頭打聽一下，這樣，等我們阿嫤嫁過去，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這便是同意這樁親事的意思了。

  李嫤看了她母親一眼，嘴唇動了動，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李書心裡一喜，好歹妻女還算識相，至於打聽這事兒……也不是什麼難題，連連點頭應了，並十分殷勤的道：「趁現在還早，我這會兒就出去探聽一下消息。」

  說罷便出門去了。

  徐氏想了想，叫過尚嫗：「你悄悄的叫人去跟著郎主，要是有什麼消息，及時回稟。」

  「是。」尚嫗答應了一聲，便出去安排去了。

  李嫤不解的看著她娘。

  徐氏怎麼會不知道女兒心裡的疑惑？心疼的摩挲著她的頭髮，嘆氣道：「之前的事兒，就是因為咱們太過輕信於人，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有差錯了。你父親……」

  她沒有再說下去，不過李嫤卻隱隱明白了她未盡的話里隱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