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舊茶

2024-06-02 02:50:23 作者: 不枉

  蘇皖仔細想了想,確實如此。

  回京城已經很久了,在江南留下的布衣閣,錢莊,以至於最開始的茶鋪自己都沒有去查看一番。

  雖說所掙的錢一直都是由信得過的掌柜保存著,但自己畢竟是幕後的老闆,還是要親自去查驗一番才好。

  蘇皖對著冬至說道:」明日我們就去看看鋪子,先把這些布料拿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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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趕忙點頭答應,第二日一早蘇皖便和冬日先去了錢莊。

  到那裡一看果真沒讓蘇皖失望,錢莊被打理得井井有條,蘇皖查看了些自己的存銀後,便又往裡面存了一些。

  如今他們雖已到了京城,但目前還不是花錢的地方,眼前還是要把存銀存好才是。

  從錢莊出來後,蘇皖和冬至便去了布衣閣,京城裡的布衣閣雖說和江南的是一家店。

  但很明顯京城店裡的貨並沒有江南的種類款式多。

  雖說店鋪很大,但是價格卻比江南還要昂貴幾倍。

  店內老闆是認識蘇皖的,他是從江南的布衣閣調到京城來的,他看到蘇皖後趕忙走過來問好。

  蘇皖小聲對他說道:」牧掌柜如今雖在京城,但和江南的規矩一樣,旁人還不知道我便是整個布衣閣的幕後老闆,還牧掌柜切記不要忘記才好。」

  牧掌柜點點頭,說道:」不敢不敢,我定然不會忘,京城的布衣閣掌柜的和婉兒姑娘都對我囑咐又囑咐,所以蘇老闆還請放心,我也是江南布衣閣的老人了,當然不會和旁人提起的。而且蘇老闆請放心,有我在,我定然會把京城的布衣閣打理得井井有條。」

  蘇皖點點頭,對著掌柜說道:」可有什麼新的布料拿出來讓我看一看。」

  牧掌柜不敢耽誤,趕忙轉身去拿最近上新的布料了。

  牧掌柜拿的都是最新款式的布料,有的甚至沒有拿出來售賣。

  而且這批布料還很是緊缺。存貨也並不多,蘇皖拿起一匹藍錦袍布料在手中自己看著,可突然被一聲冷冽的女聲打斷。

  」七王妃真是好生雅興,不過這手裡的布料我也很是喜歡。老闆,把這批布料給我包起來,我要了。」

  牧掌柜抬頭看見蘇皖,可蘇皖卻沒有鬆開手中的布料,牧掌柜是個聰明人,隨後便明白了,答道:」不好意思。白小姐,這批布料只有一匹,如今已在這位小姐手中,不如先問問這位小姐是否要留下?」

  白池兒一聽,很是氣憤,怒聲道:」你難道不知我是白太傅之女嗎?就這一匹布料,我難道買不起?這批布料多少錢?我出雙倍,哦,不,我出五倍的價格,你現在就賣給我。」

  牧掌柜一聽甚是為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蘇皖笑了笑,依舊沒有鬆開手中的布料,她轉過頭來,看著面前氣急敗壞的白池兒淡聲道:」白小姐如今你這是從府里放出來了,我聽聞白太傅正在為您尋找一門好親事,不知可需要我幫忙?」

  白池兒冷笑道:」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態,你安的什麼心?難道我不知道嗎?你先從我的手裡搶走了王爺,如今也要和我爭搶布料,蘇皖你當真是搶人東西的一把好手,如今這批布料你是非讓我不可!」

  蘇皖輕嘆一口氣,裝作無奈的模樣,對著白池兒說道:」白小姐如今我是七王妃,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大臣的女兒,你見到我應該行禮,你還敢直言不諱我的大名,你當真不怕我責怪於你?」

  白池兒立馬想到他被白太傅關在房中的日日夜夜,頓時底氣有些不足的說道:」那又如何我告訴你,你想打敗我沒那麼簡單,你如今雖是七王妃,但我卻不服於你。」

  蘇皖卻不在意地說道:」你不服於我?整個江北朝不服於我的人多了,我豈止會在意你一個?如今你看上了我手中的布料,可是我偏不給你,我就是要告訴你個道理。人是分先來後到的,是你的就是你的。這批布料如今落入我手中,我是不會放過的,我就連想讓你看一眼的機會都不會留給你。」

  「冬至!給錢走人!」

  白池兒見狀,頓時氣急敗壞一把就搶過蘇皖手中的布料,大喊道:「你給我鬆手!這批布料是本小姐的,如今誰也搶不了,你就算是七王妃又如何?」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清脆的耳光聲,白池兒不可置信地捂著紅腫的臉頰,怒罵道:」蘇皖你居然敢打我?」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

  蘇皖說道:「我就是打你,你能耐我如何?怎麼你也想打我?你打呀,但是我醜話說在前,你若敢動我一根頭髮,你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先不說,你也會連累你的父親。你父親祖輩三代的忠臣都會毀於你這個孽女身上,我打你這兩巴掌就是告訴你人要有尊卑之別。我是七王妃,而你如今只不過是官臣之女,你見到我不行禮,這是其一,還對我出言不遜,這是其二。你還想搶覬覦我的東西,這是其三。」

  」我告訴你白池兒!人要知道認輸,看清事實。收起你那些實現不了的夢,多為你父親想想吧!」

  隨後,蘇皖便帶著冬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絲毫沒有理睬在身後氣得直跺腳的白池兒。

  冬至一臉崇拜著對蘇皖說道:「小姐,你如今真的是太帥氣了,你打的白池兒這兩個嘴巴真是解恨,想當初她還想趁機謀害你。真不知道她這個京城第一才女的名稱是如何得來的,我看只不過是一個虛名頭。「

  蘇皖看著冬至手中的布料淡聲道:」白池兒也是一個可憐人,只不過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人活在世上就怕不自知,有些事情不是強求的了的。算了,我們也沒有資格去批判任何人,還是做好自己吧。」

  冬至點點頭,問向蘇皖道:」那小姐這手中的這匹布料你打算怎麼辦啊?」

  這批布料是上等的貨色,整個京城只有一匹,想必也是江南剛剛流行的。

  蘇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得把這批布料偷偷給月淑儀一送去,記住一定要小心,不要讓別人發現。你就說我是無意之中得到了這匹布料,覺得這個顏色很襯她。」

  」對了還有轉告她,說她父親那裡。我已經盡力幫她調查著,讓她不用擔心,安心等待著便是。「」

  冬至說道:」」小姐真是好心腸,我真是三生有幸有你這麼一個主人。」

  蘇皖摸摸冬至的頭,說道:」我也是很幸運才有冬至陪在身邊。」

  兩人又在附近閒逛一會,就往茶鋪的方向去了。

  」小姐,我早就聽聞你在京城有一間茶鋪,可我還一次也沒有去過呢。」

  蘇皖笑笑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茶鋪並不是很大,如今我也不知道經營得怎麼樣了。」

  蘇皖來到茶鋪時,只見茶鋪里的人已經坐滿了。

  蘇皖所以找了個地方坐下,緊接著就有小二來蘇皖旁邊禮貌地問道:「小姐,點些什麼茶?」

  蘇皖看著掛在牆上的茶水牌,說道:」點一壺你們店裡最好的茶吧。」

  小二立應道,不一會兒端來了一壺上好的龍井。

  蘇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只不過入口卻有些酸澀,看來並不是當年的新茶。

  蘇皖問向小二道:」小二,你這壺龍井是否是今年的新茶?」

  小二想也沒想立馬答道:」那必然是啊,顧客!你放心這是我們店中最好的茶,而且是新茶。「」

  按照尋常來說,這杯茶確實是好茶。只不過蘇皖經常喝上好的西湖龍井茶,所以一口也能品味出來。

  這雖是好茶,只不過是陳茶,並不是今年新上的新茶。

  就在這時茶鋪李掌柜注意到蘇皖趕忙過來,開心道:」蘇老闆真的是你,我剛才還以為看錯了,你怎麼直接過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快快!小順子趕緊給李老闆上最好的西湖龍井茶。」

  被叫做小順子的店小二還有些不明白,

  蘇皖見狀道:」不必麻煩這位小二了,還請李老闆幫我把面前的這壺茶拿到一個雅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談。」

  李老闆一聽不敢拖拉,趕忙就拿起面前的茶壺帶著蘇皖來到了雅間。

  他倆坐下後,蘇皖便對李掌柜說道:」李掌柜,你品一品面前這杯茶。「

  李掌柜也是一個老行家了,經營茶鋪多年,好茶也喝過,而且一直以來對茶道頗有研究。

  他只微品了一口就搖頭說道:」這雖是好茶,也是我店中最好的西湖龍井茶,只不過這是陳茶,並不是新茶。」

  蘇皖點點頭說道:」我也一下就品嘗出來了,所以說這陳茶和新茶的區別還是有的,但是不仔細品也是品不出來的。可是我剛剛問小二,那個小二說這壺茶是新茶,不是陳茶。」

  李掌柜一聽趕忙說道:」不可能!今年店裡明明就進了一批新茶,而陳茶和新茶的價格也是區分開來的。並且新茶都鎖放在單獨的柜子里,不會與陳茶弄混。這肯定是有什麼差頭,蘇老闆,你且給我幾日時間,讓我先查一查這事情的緣由。」

  蘇皖自然知道李掌柜的為人,所以開口道:」李掌柜,我給你五日時間,你把店內所有茶葉的存貨都盤點一遍,但是有一點你要注意這件事情,要暗自調查。切不可讓其他夥計們知道。」

  」蘇老闆,你放心我竟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皖點點頭,隨後便和冬至離開了。冬至不解地問道:」小姐,你說那茶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是不是那個小二有問題?」

  蘇皖搖頭道:」冬至,你記住。切不可因為一事而妄下定論。既然李掌柜已經說了,新茶和舊茶是分著放的,所以正常情況下來看小二拿的茶,按理說應該就是那個新茶,只不過眼下唯一有變動的是裡面的新茶替換成了舊茶。」

  」新茶去哪裡了呢?」冬至不禁嘀咕出聲。

  蘇皖說:」我目前也不清楚其中的緣由,只能等李掌柜給我們答覆了。對了,冬至,我讓宋知閒去調查月淑儀父親的一事,可有了結果?」

  」回小姐,最近並沒有宋公子的回信。不過按理來看這封信送去已有些時日了,想必這兩天就會收到回信了。」

  蘇皖想了想開口道:」如若收到信第一時間要交給我,切記不可落入旁人之手。」

  」小姐放心我定然會把信親自交到你手裡的。」

  果真如冬至猜想的那樣。晚上時,他倆就收到了宋知閒的回信。

  信上所說月淑儀父親本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因為被當時的刺史偷梁換柱把月淑儀替嫁到宮中,到後來又怕此事傳揚出去,因此就對月淑儀的所有族人全都滅了口。

  蘇皖看著信上的內容,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想著若是月淑儀知道其中的事情,肯定很是傷心。

  蘇皖能體會那種心情,所以第二天一早不一刻也敢耽誤,就入宮去了。

  她假裝入宮去見太后,實則是悄悄去了月淑儀宮內。

  月淑儀看到蘇皖來了,趕忙熱情地招待著:」多謝七王妃送我的布料,我很喜歡,我從未見過這麼好的布料,雖說我在給宮內,但是所有好吃的,好用的都輪不到我的手中。」

  蘇皖聽後更加難過了,卻還是開口道:」你讓我打探你父親的消息,我也有了結果,只不過……」

  月淑儀見蘇皖的表情也能猜出事情的並不高。

  她一直對父親的下落都抱有期待,可看蘇皖的臉色,一個期待的心頓時也涼了半截。

  月淑儀顫聲道:」沒事兒的七王妃,你就如實說吧,我已經在這後宮經歷了那麼多,我可以承受得住的。」

  蘇皖點點頭,說道:」你的所有族人,包括府里的下人,在你入宮不久後都被刺史滅口了。」

  」什麼?」

  月淑儀一聽著蘇皖的話,宛如晴天霹靂,頓時就從椅子上摔了一下去,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蘇皖見狀,趕忙對著宮內月淑儀唯一的一個貼身侍女囑咐道:」你命人不可靠近宮殿半步。」

  這侍女也是個忠貞的,趕忙應下就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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