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規矩
2024-06-02 02:50:22
作者: 不枉
可蘇皖只是笑笑並沒有跪在地上,反而十分坦然地看著柳皇后。
柳皇后見到蘇皖毫無反應更加的生氣,厲聲道:」七王妃可是對本宮有什麼意見?以至於這般無視本宮,還把本宮給你的兩位侍女趕出去,難不成是不把本宮放進眼裡嗎?看來七王妃的規矩是該好好學學了。」
可蘇皖卻不卑不亢地說道:」皇后誤會了,我這幾天的身體不是很舒服,正在調養中,所以跪久了難免頭會暈。王爺心疼我,本來這次想讓我在王府中靜養暫且先不要出府的。但是我一想皇后召見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所以也顧不上身體不適就來了,都說柳皇后向來慈悲心腸,想必自然也是能理解的。」
柳皇后冷聲說道:」如果本宮不免了你的跪,傳揚出去旁人還以為我故意刁難七王妃呢,來人給七王妃賜座,讓她坐下回話。」
蘇皖也沒拒絕,光明正大地坐在椅子上。
柳皇后見此更是生氣,冷聲道:「殊不知我好心送給七王妃的兩位侍女春兒和夏兒是哪裡做得不妥?以至於讓七王妃動如此重的刑罰,還把他們賣到了京城外的青樓去,這不是當著所有江北朝的百姓面打我的臉嗎?」
蘇研卻淡聲回復道:「還請皇后贖罪,皇后賜給我的春兒和夏兒在我的府中一直都是辦事不利,每日只知道打扮得妖艷嫵媚,做事也馬馬虎虎,一連幾天摔碎了我好幾個聖上恩賜的瓷瓶,那些瓷瓶的價格不菲,很是稀有。但是我一想春兒和夏兒是皇后賜給我的,所以也就百般容忍了。」
」哦?難不成還是本宮的錯了?七王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說本宮有錯?「
柳皇后說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宮內的宮女太監見狀趕忙跪了下來。
可蘇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她繼續說道:臣婦不是這個意思,有一次春兒和夏兒偷偷溜出府時被人認了出來。隨後就有人向我報說他倆曾是青樓出身,我不信便把那人重重地打罵了一頓。可是沒過多久這事就傳遍了。」
」我是相信春兒和夏兒的,畢竟這兩個人是皇后您賞給我的,我知道皇后肯定不會害我,所以本是為了春兒和夏兒的名聲偷偷去調查,想把事情查清,還他倆清白。可沒成想那人說的竟都是事實。」
蘇皖故作生氣的模樣嘆了口氣,揚聲道:」我沒想到春兒和夏兒竟然這麼大膽,既然敢欺騙太后,為了避免事情傳揚出去,我只能趕緊把他們趕出府去了,對外才說他們迷惑王爺,還請皇后恕罪,臣婦一心為了皇后著急,這才處置了他們。要是讓外人知道,皇后送給我的兩位侍女竟然是這等身份,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議論了。所以臣婦才敢如此決斷,還望柳皇后不要生氣為好。」
柳皇后沒曾想蘇皖竟然調查得這般仔細,她本以為自己已經隱藏得夠深了,可沒想到剛入王府沒幾天的蘇皖有這等手段。
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甚是不好對付。
柳皇后笑笑說道:」是本宮疏忽了,沒成想竟然讓有心人鑽了空子,不過七王妃你說的不過是一面之詞,我聽傳聞說你入府後特立獨行,驕縱蠻橫,很不把本宮放在心上。」
」本宮一直想著你出身不是很好,所以入了七王府也是你的福分。如今看來你的規矩還是要好好學一學。這樣吧,本宮就讓我這宮裡的嬤嬤好好教教你規矩。」
話落柳皇后就對著殿外吩咐道:」來人,傳靜嬤嬤進來。」
柳皇后話音剛落,一個滿臉橫肉的老婆子便走了進來,她的手上拿了一個看樣子很是沉重的戒尺,在場的人見到都滿是看好戲的樣子。
柳皇后對著就靜嬤嬤說道:「靜嬤嬤,這位就是七王妃。」
靜嬤嬤見此趕忙彎著身向蘇皖問好道:「七王妃好,我是這個宮中的老人了,在我手下出來的妃嬪們不勝其數,個個都被老婆子我調教得很好,還望七王妃配合奴婢才是。」
蘇皖笑道:「不知靜嬤嬤讓我如何配合你?」
靜嬤嬤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要說這宮裡的規矩首先就要跪著問話,還請七王妃先跪在地上吧,我們來訓練一練跪姿。」
柳皇后依舊是那副無關緊要的樣子,靜靜著品著茶,蘇皖見此冷笑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可膝蓋剛剛挨地,後背就被重重地打了一棍,蘇皖一個沒支撐住直接撲到了地上。
後背灼熱的痛讓她幾乎站不起身,她手扶著地,勉強把身子坐直,她轉身看著靜嬤嬤冷聲道:「靜嬤嬤,你這是何意?」
靜嬤嬤卻理直氣壯道:「奴婢看你跪在地上的背不是很直,所以想讓你稍加調整一下。奴婢年紀大了,下手又沒個輕重。這麼多年來,要不是皇后的寵愛,讓奴婢留在宮中管教伺候一些宮女們,恐怕奴婢早就被差遣回家了,所以還望七王妃不要介意。」
蘇皖自然知道柳皇后是什麼意思,她也很清楚面前的這位靜嬤嬤正拿著皇后的身份壓著她,讓她不敢反抗。
她笑了笑,並沒有退縮,反而挺直腰板說:「柳皇后當真是菩薩心腸,這麼疼愛手裡的奴才,既然這樣靜嬤嬤也不用在意,平日裡怎麼教那些妃嬪們規矩,也同樣教我便是。」
靜嬤嬤一聽,嘴角浮起笑意,對著蘇皖說道:「既然七王妃這麼說,奴婢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定然會好好教教七王妃規矩。」
話落,靜嬤嬤舉起長長的戒尺,戒尺在陽光的照射下,影子被拉得很長,蘇皖看著那道影子閉上了眼睛。
就當他的動作要落下時,殿外突然傳來太監的通報聲:「七王爺到。」
蘇皖聽見游封來了,心中滿是驚喜,她趕忙回過頭,只見游封穿著一身紫色蟒袍,嚴重滿是怒意的大步向蘇皖走來過來,抬手把跪在地上的蘇皖扶了起來。
游封冷眼掃過靜嬤嬤手中長長的戒尺,靜嬤嬤見到嚇得激靈了一下,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游封冷聲問道坐在王位上的柳皇后:「不知柳皇后是何意呀?本王的新婦可是哪裡做得不對,讓皇后大發雷霆,難不成是皇后忘了宮中有規矩皇后不准私自對臣婦用刑嗎?難不成這點還需要臣來提醒嗎?」
柳皇后雖然內心氣憤不已,但還是要裝作一副都是誤會的樣子,對著游封說道:「七王爺真是哪裡的話,靜嬤嬤是宮中的老人,我好心讓她教教七王妃規矩,只不過畢竟她可能上了年紀,一時下手也沒個輕重的。不過本宮那都是好心呀,想著這七妃雖然出生於邊疆,從小沒見過什麼世面。初入王府肯定有些事情處理得不夠妥當,為了能讓她以身作則,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好好地讓最信任的嬤嬤教教她規矩,回去好約束府里的下人,難不成本宮做錯了嗎?」
游封冷哼一聲,直接像靜嬤嬤走去,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戒尺,狠狠地折斷後扔在了大殿中央吧。
靜嬤嬤見此大喊道:「七王爺這是何意?你這是對皇后的不尊!」
游封怒聲道:「靜嬤嬤歲數大了,下手沒個輕重,本王今日便安排你出宮養老,至於柳皇后,本王的新婦何時還用您費心找人教規?」
靜嬤嬤一聽頓時跌倒在地,雙目無神地說:「七王爺為何如此不公?」
可游封確淡聲說道:「我怎麼不公了?明明是你先拿戒尺打我的新婦,如今我沒在這殿上一刀砍了你,已經是給了柳皇后的面子,我家皖皖向來身體柔弱,風吹不得,雨澆不得,如今你們卻讓她跪下學規矩,七王妃向來身子柔弱,如今柳皇后卻這般,難道不是有私心嗎?」
「難不成七王爺也是在怪罪本宮?你們倆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七王爺別忘了,本宮是皇后,雖說陛下現在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但還是他在把持朝政,你當眾做出此等之事,難不成是想造反?」
游封卻淡聲道:「柳皇后,想造反的是誰?想必你心裡再清楚不過吧,本王對你們後宮之事向來不感興趣,但七王妃是我王府里的人。還望柳皇后下次做事之前要弄清楚為好,如今琪王還在宮中禁足,你有那時間教我新婦規矩,還不如想一想琪王的婚事吧。
游封說完話就把蘇皖橫抱了起來,無視眾人的目光,蘇皖見狀趕忙小聲說道:「你快放開我呀,這麼多人看著呢,成何體統?」
可游封卻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將她抱出了宮直到門口等待的馬車上。
游封見蘇皖生氣不理他,耐心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讓那宮裡的人都看看,看我是如何護著你的,看誰還敢故意刁難你。」
蘇皖見狀沒有辦法,只能隨意地看看窗外的風景,不去理他。
到了王府後,游封直接把蘇皖抱進了他們的臥房裡。
他蘇皖說道:「脫衣服,我看看你後背上的傷。」
蘇皖聽後眼睛頓時睜得老大,慌張道:「你在胡說什麼?」
游封見她如此緊張,只能無奈地笑笑,柔聲哄道:「」好好好。我讓冬至前來給你上藥,不過今日沒有看到太后,改日我再陪你一同前去便是。」
蘇皖沒想到游封竟然還記得此事,心中覺得更暖了,不禁想起剛剛他抱著自己的一幕臉頰更紅了。
她低頭輕輕應了聲,游封點點頭便離開了,沒過一會冬至就帶著藥瓶過來了。
冬至看著蘇皖後背的傷,罵道:「小姐,這個柳皇后當真是好狠的心,竟然能對小姐下這麼重的手,幸虧王爺及時來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還有那惡毒的靜嬤嬤嗎?當真是可惡!」
蘇皖卻說:」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這一棍是早晚都要挨的,如今挨了也好,不必每日都惦記著,幸虧今日是王爺及時護著我,不然我的後背不單單可就只有這一條血道子。」
冬至聽到不禁對蘇皖誇讚道:」小姐,我當真覺得王爺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男兒,他對你是真的是好。無論是江南還是京城,他都無時無刻不護著你周全。」
蘇皖聽著冬至的話,嘴角不由自主地笑笑。
在她心裡逐漸對游封的反感越來越少了。
上一世那些恩恩怨怨仿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化為一縷煙了。
冬至認真道:」我相信王爺一定會一輩子對小姐好的。」
蘇皖笑了笑並沒有回答的話。
待給上好藥後,管家就給送過來一封書信,蘇皖接過來一看。頓時心中大喜。
這封信是李婉兒送來的,信上所說,如今李婉兒的肚子已經很顯懷,並且還胖了不少。
她被宋知閒照顧得很好,每日都很開心,這次特意寫信來向蘇皖祝賀新婚之喜。
蘇皖看完信趕忙問向眼前的管家,說道:」除了這封信,婉兒可還帶了旁的東西來?」
管家點點頭說:」帶了!婉兒小姐帶了好幾箱東西呢,如今都在房門口放著,是否讓下人這就給王妃搬進屋裡?」
蘇皖點點頭,隨後下人便搬來兩個大木箱。
冬至驚奇道:」天哪小姐,婉兒小姐這是拿的什麼,這麼多?」
蘇皖也不知道,開口道:」打開看看吧。」
冬至點點頭趕忙打開了第一個箱子,只見第一個箱子裡裝著各式各樣的布料,樣式很是獨特。
蘇皖心中猜想這款定是最近江南最流行的布料。
她看著箱子裡的布料,對冬至說道:」明日我們該去錢莊和布衣閣看看了。來到京城這麼久了,想必京城的錢莊也應該裝修好了。」
冬至點點頭,回復道:「回小姐,我前幾日路過商鋪時看到正在掛牌匾的錢莊,至於布衣閣已經開業有一陣了,按日子來看,小姐是應該去看看了,還有之前的茶鋪,時隔那麼久我們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