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恩怨
2024-06-02 02:50:25
作者: 不枉
蘇皖趕緊把崩潰的月淑儀扶了起來,安慰道:」我能體會你的心情,我的經歷和你的經歷是一樣的。不過如今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要告訴你,那就是這並不是簡簡單單地讓你莫名頂替刺史女兒去入宮替嫁的事情。」
」真正的原因,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柳皇后也是知道的。」
月淑儀聽到後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蘇皖問道:」你說什麼?柳皇后知道我是冒名頂替的?」
蘇皖點點頭說道:」他是知道的,而且整件事情便是柳皇后出的主意。」
」那是凌山的刺史正偷偷做著走私鄰國貨物的事情,而走私整件事情的幕後主導人便是柳皇后。」
」當時凌山刺史的手中握有柳皇后的把柄,所以就以此威脅柳皇后,不讓他的女兒入宮。可皇命難為,柳皇后兩邊都為難,所以她就暗中派人調查,這便查到了你的身上。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個偷梁換柱之說。」
月淑儀滿眼的殺意,直接吐了口血後便暈了過去。
蘇皖見狀一刻也不敢耽誤趕忙把月淑儀扶進寢殿的床榻上拿來針灸包給月淑儀行針。
沒到半刻的時間,月淑儀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月淑儀一臉悲憤地看著面前的蘇皖,開口道:「沒想到與我有血海深仇的人居然是柳皇后,我沒想到一宮之主的皇后竟然如此的蛇蠍心腸,居然還傳聞如菩薩心腸般儀表端莊,這詞用在他身上當真是可恥。」
蘇皖見月淑儀情況不穩定,趕忙安慰道:「你要擔心你的身體,不可生氣。因為你常年抑鬱,已經落下了病根兒。如今必須儘快疏通了才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月淑儀卻搖頭說道:「如此殺父之仇,我怎麼可能容忍?我的家人如今慘死在她手下,我本以為我入宮會給他們幸福的生活,他們也是我在宮中唯一的念想,我沒有想到竟然是我害了他們!」
月淑儀說完便小聲地抽泣起來。
「月淑儀你真的不能太過傷心,如今眼下最重要的是並不是每日卑微的活著,而是要找到你存在這裡的意義。」蘇皖勸道。
「我存在這裡的意義?」月淑儀呆呆地重複這一句話。
良久後,她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堅定地抬起頭看著蘇皖,認真道:「我的意義就是為我的族人報仇,我想殺了劉皇后。」
蘇皖聽後瞬間抬眸看向門外,小聲對月淑儀說道:「這種話斷斷不要再提了,若是讓旁人聽到,後果不堪設想。」
此刻的月淑儀哪裡會顧得了這麼多了,期待地看向蘇皖,說道:"齊王妃,我們聯手吧。一起讓柳皇后得到應有的罪罰。我雖不知道你與柳皇后的恩怨,但我也能猜出來。你和我的處境一樣,也是與柳皇后有血海深仇吧。」
蘇皖滿眼哀傷地對月淑儀說道:「月淑儀,我告訴你這些話並不是想讓你為我做什麼?而是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你有很多種選擇,選擇繼續這樣苟且偷生地活著。日子能過一日,便是一日。還有一種就是把頭挺起來,讓皇后還有讓那些傷害你的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
蘇皖見柳皇后沒有說話,繼續說道:「你放心你我相識一場,無論你選擇哪條路,我都會幫你的。」
月淑儀聽到蘇皖的話頓時像心中有了寄託,抬起眼眸,哀求地問道:「七王妃,你當真會幫我?」
蘇皖回握住她的手,說道:「月淑儀,你說的沒錯,我和你確實有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柳皇后,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柳皇后也殘害了我的家人,你應該聽說過,如今的太后是我的姑姑,而她至今還昏迷不醒著,這一切都是拜柳皇后所賜。」
月淑儀的眼中滿是祈求,她趕緊問道:「七王妃,我們如今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絆倒柳皇后和她的母族?」
蘇皖沉思了片刻,開口道:「陛下的身體最近怎麼樣?」
月淑儀趕忙回答道:」前段時間,陛下的身體不是很好,幾次情況都不容樂觀,後來不知服用了什麼丹藥,竟然奇蹟般地恢復了,而且身體一天比一天好。」
蘇皖是知道當今陛下的身體情況的。
上一世,陛下的身體也是如此,後來也服用了丹藥奇蹟般的好了,可沒過多久身體突然塌了,像提不起精神般,整個人萎靡不振,沒過多久就死了。
再然後柳皇后執政了一段時間,游封便起兵謀反了。
隨後柳皇后上一世的結局很不好。但拋去目前所有來看,陛下的病肯定有別的原因。
那個突然讓他身體恢復一段時間的丹藥肯定有問題。
沒錯,是丹藥。
蘇皖趕忙對月淑儀說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讓你很為難,但是我還是要說,如今的時間很緊迫,如若你信我,我就直接說結果,我也有難言之隱,很抱歉不能和你說出其中緣由。」
月淑儀聽著蘇皖說的話,趕忙回答道:「七王妃。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說的話我定會全信。所以你儘管說便是你放心,如今我也查明我父親的下落,這個大恩大德,我定然不會忘記我是欠七王妃的。」
「倘若以後我有機會,我定會以死來報恩,,只不過暫且我還不能這樣靜靜的死去,我要為我的家裡人報仇,所以還請七王妃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定當草芥之力全部協助七王妃。」
蘇皖聽著月淑儀的話,心中也滿是心疼的開口道:「如今陛下的身體正在短暫的盛期,這期間我希望你去爭寵,倘若能為陛下懷上一子那最好,爭寵的緣由也不必我說了,就是讓你能在後宮中有一席之位,挺起腰板重新做人。」
月淑儀聽著蘇皖的話,眼神中滿是堅定,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著蘇皖說道:「七王飛,你放心,我定會照著你說的去做,除此之外我還需做什麼?」
「在這個期間,我希望你可以堂堂然然做自我,不在畏懼他人,光明正大地仗著陛下的寵愛肆意妄為寫,還有一事需要告訴你,陛下前段時間的身體前段並不好,現在因為身體恢復是因為服用丹藥,我想讓你暗中調查丹藥的事。制丹人是何人?他的來歷又是如何?這種丹藥,你可否趁機偷偷拿出來給我?」
月淑儀聽到這兒,心中頓時瞭然他她抬頭問向蘇皖:」七王妃,難不成陛下所中的毒以這丹藥有關?」
蘇皖點點頭,說道:「還有些話我也便不瞞你了,如今陛下只剩下不到四個月的生命,四個月後的某一天,他突然一病不起,比之前的病症更為嚴重了,我懷疑其中肯定是有丹藥在作祟,只不過他現在的身體是靠著丹藥勉強維持了一段時間罷了,但也終究是無濟於事,所以在這四個月內,我們一定要查清這丹藥的來歷,而且我懷疑這丹藥就與柳皇后有關。」
「什麼?」月淑儀不可置信地揚聲說道:「柳皇后為什麼會害陛下?陛下可是他夫君親,他若把陛下害死了,她又能有什麼好處?」
蘇皖答道:「有些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如今柳皇后因為走私一案,七王爺已經在暗中調查,再過不久,他就會查明事情的原委。倘若這件事情被發現了,那柳皇后必定受到當今陛下的重重責罰。輕者關入冷宮剝去皇后身份,重者誅九族,所以無論是哪一種責罰,柳皇后都擔負不起。」
月淑儀不解問道:「那為何柳皇后還讓陛下這幾月的身體康健?」
「因為柳皇后想借著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除去七王爺,協助他的兒子上位。」
「你也知道琪王是個性子軟的,就算他上位之後事情敗露,他也不會把柳皇后以及柳皇后的母族怎麼樣。所以如今柳皇后也是拼死一搏罷了。」
月淑儀頓時明白了事情所有原委,她悲憤道:「沒想到柳皇后能如今卻做出如此之事,當真是罪不容誅。」
蘇皖拍了拍月淑儀的手,淡淡道:「現在還不是悲痛和怨天尤人的時候,我給你開了幾副藥,你偷偷讓你信得過的人去太醫府把藥取出來,不出五日便可以痊癒,我近期也會陸續給你送一些好看的布料來。如果你還需要什麼物件儘管開口便是。」
月淑儀低頭想了想,憤然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抬頭嚴肅地說:「七王飛,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雖然這有些說不出口,不過如今也是情形所迫,不知你那裡可有合歡的香料來?」
蘇皖對月淑儀的話並沒有多麼震驚,她認真道:「你放心,我必然會全力為你尋找一些隱蔽的香料來,你且放心。無論發生何事,我定當用我的權利去護你,保你。你只管放心大膽地去做,不過做事前一定要算計好不可盲目而行之。」
月淑儀趕忙答應,緊接著就要跪下向蘇皖謝恩。
蘇皖眼疾手快地將他扶起來,說道:」你不必客氣,如今我們是朋友,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所以沒有旁人在的時候也不必有那麼多的禮儀。」
月淑儀一聽,頓時淚流滿面。
蘇皖從月淑儀的寢宮裡出來後,緩了好久才平復了自己悲憤的心情,隨後就和冬至說道:「我們去太后的宮中看一看吧。」
冬至點點頭,回復道:「剛剛我在外面等候小姐時,看見子長來找我,他說王爺此時也在宮中,等一下他會去太后宮找你,和你一起去看太后。」
蘇皖聽著冬至的話,並沒有多麼驚奇游封會熟悉她的行蹤,而這一切只不過是保護她而已。
蘇皖也沒有多想,趕緊快步去太后的慈寧宮了。
她剛到太后宮裡,就看到已經在太后宮門口等待的游封。
他依舊是一身宮袍,他看到蘇皖後趕忙大步向她走過去,把手中的湯婆子塞到蘇皖手中,輕輕捂著她的手,不滿道:「怎麼這麼涼?如今天那麼冷,出門怎麼不帶一個湯婆子捂著?」
他抬眼看著冬至冷聲道:」你是怎麼照顧你家小姐的?也不準備好湯婆子,要是要是凍到了怎麼辦?」
突然被訓的冬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低頭回復道:「是冬至照顧不周,我下次一定會提前準備好。」
蘇皖見冬至如此畏懼的模樣,趕忙幫冬至說道:「不關她的事,是我們每日出去匆忙,平日裡也在府邸,下次想著便是。」
游封沒有吱聲,拉著的她手說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太后。」
蘇皖點點頭跟著游封走進了慈寧宮。
二人的運氣極好,此時的太后剛剛吃完藥,目前還是清醒的。
太后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她倚靠在床榻上,老淚縱橫地看在撲在自己身邊的蘇皖,還有站立在身後的游封。
太后安撫地摸著蘇皖的頭說道:「皖皖,我這一病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如今還能看見你完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真是倍感欣慰,你可能不敢相信,在我昏迷的這些時日裡,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中是那麼的真實。」
太后說到這抬眼看了一眼身後的游封,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算了,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如今我聽說你已經成為七王妃,封兒這個孩子我是知道的。雖說性子是冷了些,但嬤嬤和江神醫經常和我提起你倆的事情,說你倆在江南相知相伴,感情是很好的,你如今有封兒照顧我也能夠放下心了。」
蘇皖聽著太后這番話,眼淚頓時忍不住了滴落下來,她對著太后說道:」姑姑,你不要說這種話。如今我師傅已經盡心在醫治,想必還有不久你就會治癒的。」
游封也在身後附合道:「太后,你放心,皖皖在我身邊,我一定會護著他,更何況他如今是我的七王妃,身份擺在那兒也不會有人欺負她。」
太后點點頭說:「我知道我這場病來得並不是巧合,說來說去也都是一些孽緣罷了。孰是孰非,誰對誰錯又有何用。我啊,這一輩子過得很是悽苦。年幼時被迫送進宮裡,後宮的爾虞我詐,我一步步才熬到太后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