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氣暈他
2024-06-02 02:48:57
作者: 不枉
「這是哪家的姑娘?」趙世子像身邊的人問道。
旁邊的人連忙說:「這是七王爺的人,如今住在王府里,整個江南誰人不知這個姑娘的身份,我勸你還是別把注意打到她身上,王爺可是對她寶貝得很。」
趙世子則是不屑的冷哼一聲,嘲諷道:「那有什麼的,我向來不在乎這些,男未婚女未嫁,我管她是誰的人,只要她願意,我明天就去王府提親!」
旁邊的人聽後嚇了一跳,趕忙離得遠遠的,生怕他一個惹火上身牽連到自己。
趙世子,是江南提督趙剛的小兒子,並不想像那些官家子弟有勇無謀,反而一身正氣,不畏世俗,特立獨行卻有頭腦。
場上蘇皖一身紅衣颯爽英姿,眾人無一不對她有了新的認識,甚至那些背地裡嫉妒,嘲諷她空有一副皮囊的人看著如今她這副樣子只覺得讓人真是與她相差很遠。
幾局下來,勝負無可厚非,蘇皖獲得第一名。
倏然間,無一不為她鼓掌歡呼,蘇皖也得到了馬球會的榜首獎品,一套金絲琉璃珠手鍊。
結束後,蘇皖剛換完常服就被張世子叫住了。
「蘇姑娘,等一下!」張世子向蘇皖喊到。
蘇皖聞聲回頭,看著跑來的張世子,一頭霧水。
「蘇姑娘我是江南張提督的小兒子,張楓。」張世子禮貌問道。
蘇皖點點頭,回復道:「張世子好。」
說罷,蘇皖就要起身離開,張世子一看蘇皖要走,趕忙把她叫住,剛想開口,子長就來到蘇皖身邊。
「蘇姑娘,王爺叫你過去。」
蘇皖點點頭,回頭對張世子說:「張世子,我先告退了。」
張世子還想開口說什麼,就感覺一股陰森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他下意識抬頭,就看到游封正站在台前眼神緊盯著他。
他只感覺背後一涼,從游封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殺意。
蘇皖直接走上主位台,看到滿臉陰沉的游封,魏尚書看見蘇皖來了,趕忙上前說道:「剛才看見蘇姑娘英姿颯爽,果真是不同凡響,不愧是王爺…」
「魏尚書…」游封直接打斷。
魏尚書的話直接被游封打斷,他是個識趣的人,帶頭告退,屋內其他人見狀也都離開了。
倏然間,屋內就剩蘇皖和有游封兩人。
蘇皖坐在游封身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外面正在打馬球的一幫人。
游封見她一句話也不說,只覺得心中有一股壓不住的火,良久他沉聲說道:「馬球打得不錯。」
蘇皖轉頭看他,對上他漆黑的眸,不知怎的,她總覺得此刻的游封情緒有些怪怪的。
她收回目光,把視線又落到馬球場上,碰巧這時張世子上場,她回答道:「小時候我哥教的。」
可游封的視線卻定格在馬球場上,他冷聲道:「馬車在府門口等你,結束後直接回王府。」
說罷,他站起身,抬起手臂揚長而去。
蘇皖看著他遠走的背影,一時疑惑不解。
不過她也沒多想,又全神貫注地看馬球會了。
待馬球結束後,蘇皖被魏微叫住。
「蘇姑娘。」
蘇皖回頭。
魏微道「再次恭喜蘇姑娘你馬球會獲得頭籌。」
蘇皖笑笑,禮貌道了謝,就當邁向馬車時,張世子慌忙跑來,叫住了她。
「蘇姑娘,等一下。」
張世子急忙跑來,強壓下氣喘,說道:「蘇姑娘,東橋後面新開了一間茶鋪,不知明日你可有時間一同前去?」
蘇皖聽著這些話,有些發愣,不由得重新打量面前的張世子一番。
如今江南誰人不知蘇皖的身份,而面前這位張世子不僅不避嫌,反而光明正大地約她,屬實不知是無所畏懼還是有點愚不可及。
不過,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無辜牽連他人,所以趕忙拒絕道:「不好意思這位公子,我們並不認識,而且我也不認識你。」
話落,蘇皖就邁上馬車,行駛遠去了。
魏微目睹這一幕,對著張世子調侃道:「張世子哦,你是不要命了嗎?敢在王爺的眼皮底下撬人,你是真膽大啊。」
張世子可滿臉不在乎,認真道:「我越是光明正大,就越是不怕,男女之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要是喜歡我就直說,不喜歡我也不要,要命一條,誰也阻擋不了小爺我!」
魏微看著滿臉認真模樣的張世子,心裡只覺得有好戲看了。
而一旁的酒樓……
宋知閒看著一臉黑正在喝酒的游封,只覺得新奇得很。
他這個順風耳什麼都事瞞不過他。
宋知閒打趣道:「怎麼突然出現個張世子呢,我們的蘇花當真是處處留香啊!」
游封把酒杯重重拍到桌子上,目光狠狠地射過來,陰沉地開口說道:「你很閒?平日裡不忙嗎?用不用我在給你找點事做?」
宋知閒一聽,連忙揮手解釋道:「我的王爺,你可別一心情不好就拿我開刀,我的日子過得也很難好嗎?」
他把游封面前的酒杯拿開,重新換了杯茶,說道:「那個張世子我打聽了,家境很是廉清,兄弟幾個也是正道之人,他也是,年紀雖輕,但名聲風頭也都是良輩,按理說來也是一個良婿。」
宋知閒觀察者遊動多變的情緒,身子又往前傾了一些,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說道:「游封,蘇皖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
在外人眼裡,蘇皖是游封一個無名無份居心不良的陪床,甚至連侍妾都不是。
而在知道他的人眼中,蘇皖對他來說是在乎的,是自私的,但卻從來沒有想要霸占她,擁有她。
就連一直呆在游封身邊的宋知閒他也弄不清了。
游封拿起茶杯,送到唇邊卻沒有開口喝下去,反而放下杯,目光突然變得清冷。
他開口道:「不知道,我也弄不清自己對她的心思,每每與她接近總有濃濃的愧疚感。」
宋知閒沉默了一會,突然大笑起來,語氣不穩地說道:「我的七王爺,你是話本子看多了,也相信貴女嘴裡那些前世今生的話?誒!你別走啊!」
游封冷眼一掃,強壓下心中那顆弒殺的念頭,大腿心一邁,走了出去。
「小姐,你今天好厲害啊!」冬至端來糖水撈,羨慕地說道。
可蘇皖卻毫不在意,她把馬球會取得頭籌的串珠放到一邊,反而自己看著魏微送給自己的白玉梅花簪。
她馬上玉簪問道:「冬至,你看這枚簪子好看嗎?」
冬至接過去,感受到玉的溫度,驚奇地讚嘆道:「小姐,這是什麼玉啊,這也太奇特了吧,溫度還會變。」
蘇皖笑笑,說道:「這不是江北朝的東西,而是別的國宮內的貢品,當然奇特了,而且珍貴得很。」
冬至不理解,又問道:「不對啊,皖皖姐,不論是哪個朝,只要是皇宮裡的東西拿到民間來販賣不就是殺頭的罪過嗎?什麼時候宮裡的東西還能淪落到別的國的民間了。」
蘇皖輕嘆一聲,說道:「哎,所以就是,你都懂得道理,可別人卻不懂。」
什麼宮裡民間的,殺不殺頭,販不販賣,總有人趁著朝堂不穩固的日子裡,想趁機發一筆財罷了。
「蘇姑娘,延尉府派來的廚師過來了,您現在要見嗎?」門口的下人傳喚道。
蘇皖關錦盒的手指一頓,猶豫了片刻回復道:「先不必,你讓他晚上準備一些拿手菜,然後你去通報王爺一聲,說晚一點我去找他一同用膳。」
下人點頭應道。
晚膳時…
蘇皖看著沉默不語的游封只覺得一時有些不解,她隨手夾了一塊丸子放到游封的碗裡,說道:「王爺,你嘗嘗看,這些都是廷尉府派來的新廚師做的,你看看這些可合你的胃口?」
游封抬頭看了她一眼,蘇皖只覺得被這個眼神看得心慌,就當她想移開眼神時,游封快一秒收回視線,拿起筷子把丸子放到了嘴裡,問道:「廚師在府中,可安排妥當了?」
蘇皖點點頭,說道:「我把他安排在偏房裡,既然是從廷尉府派來的,王府也不好太過苛刻,我還特意讓他晚上多做了一份,派人偷偷給張嬸送去,張嬸大病初癒,想來也是沒什麼胃口,也換個口味給她嘗嘗。」
游封點點頭,說道:「你有心了。」
蘇皖:「張嬸對我很好,所以我掛念她。」
游封聽後把筷子重重撇到桌子上,說道:「怎麼,在一起只待過兩天就對你好了,你就死心塌地地報答人家了?」
游封抬起蘇皖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厲聲道:「那蘇皖,本王一次次不要命地救你,讓整個江北朝的人都知道本王護你,你可真心實意為本王著想過一回?」
「蘇皖,本王不是聖人,沒有利益關係的東西,人,本王是不會碰的,你一個罪臣之妹,是我瞞下天下人讓你光明正大坐在本王身邊陪著我,讓你仗得我的勢?」
他把蘇皖的臉甩到一邊,狠聲道:「我是不是平日裡太嬌慣你了,所以才給了你,只懂得一味接受了?」
蘇皖聽著游封這番話,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她不懂今世的游封但她也從來不想懂。
她也狠狠地甩開筷子,說道:「那我是誰?你這個堂堂江北朝七王爺告訴我,我是你的誰?是你的侍妾嗎?是你的下人?你的婢女?還是想盡辦法一心想爬上你七王爺的床榻,仗著你的權的心機女人?」
蘇皖冷笑一聲,想起自己上一世的結局,嘲諷道:「你告訴我,嗯?我根本就不想呆在王府,是你,你想盡辦法捆綁我,利用我哥哥捆綁我,你問我死心塌地知道報答別人,不報答你。」
她站起身,低頭直視游封的目光,說道:「你讓我怎麼報答你啊,用我的命嗎?游封?你說我冷血,那你呢?你有心嗎?」
蘇皖直接吼出聲,緊接著眼淚不爭氣地流下。
游封看著面前的蘇皖,只覺得腦海中有一陣女聲一直在他耳畔問道:「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這麼對我?」
這聲音只吵得他心慌,那個看不清人臉的女人又出現了。
游封的頭突然劇烈的疼痛,他強撐起身子,對著蘇皖吼道:「滾,你給本王滾出去!」
蘇皖也在氣頭上,此刻也破罐子破摔,吼道:「你別就知道讓我滾,有本事你讓我滾出王府,一輩子不見我!游封,你敢嗎?」
「你敢嗎?」
蘇皖像瘋了一樣對他發問,而這時,游封腦海中那張看不見人臉的女人,突然變成穿著紅嫁衣的蘇皖。
腦海里,她很是傷心。
下一秒她離自己越來越遠,游封想伸手抓她卻身份也抓不到。
最後在現實中,只覺得頭萬分的疼痛,隨後兩眼一黑,隨後沒有了意識。
……
「師父,他怎麼樣了?」蘇皖站在問向剛剛診脈完的江北川。
江北川面色凝重,收回診脈的手,從針包中掏出一根針,沉聲道:「不太好,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皖面露後悔,說道:「我們吵了起來,一時情緒都很大,我們兩個都沒有控制住,他,他一時氣急敗壞就暈了過去。」
蘇皖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也是受了些驚嚇。
江北川看著擔憂的蘇皖,把想責備的話又咽了下去,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罷了,罷了,能把江北朝七王爺氣暈過去的人,也就你蘇皖一人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的事情,他身體不能說是痊癒,但也恢復了七八成,而如今被你這麼一吵又變成恢復五六成了。」
蘇皖一聽,眼睛睜得大大的,抖了抖嘴唇,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師父,你說的可是真的嗎?」
游封的身體恢復成這個樣子廢了多大的精力他是知道的,當初她為游封親自試毒,後又由師父的手給他調養成如今的模樣是廢了多大的功。
而如今在這緊要關頭,朝廷動盪,游封所因為她身體再次受損,那對他的前途損失有多大。
她不敢,她也承擔不了那種嚴峻的後果。
江北傳卻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徒兒,就算是這樣,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與自責,王爺是個什麼性子誰人不知,為師也相信,你倆肯定有什麼誤會,不過,眼下還是先醫好王爺的身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