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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二嬸外出遇迷毒

2024-06-01 22:43:33 作者: 焦阿斗

  「你為什麼要幫我?」

  為什麼幫我,其實更想問,你究竟是誰?

  舟無岸倚在牆上,語氣輕鬆,「幫你?我只是在幫我自己。」

  「為什麼?」她追問。

  「這是第二個問題。」舟無岸皺起了眉,意味明顯,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

  「哦......」傅元君顯得有些悵然,她揉著自己已然發懵的頭,小心翼翼道:「既然如此,案件結束前,你還會找我對嗎?」

  「或許吧。」舟無岸並不正面回答,「免費的勞力無甚不好。」

  「那就好......」她低聲喃喃。

  「什麼?」舟無岸問。

  「沒什麼!」傅元君扯出個笑容,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他左手上的虎頭戒指,「夜深了,我得回去了。」

  

  她心情不錯,至少那枚戒指近期內不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戒指,虎頭戒指。舟無岸會跟當年東苑的大火有關嗎?

  她搖搖頭,雖然舟無岸帶著的半扇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的臉,可聽聲音他應該是個年輕人才對。年輕人,或許年紀比她還小,十六年前也只是個娃娃而已。

  爹和哥哥的死,與他應當沒有太大的關係。他的價值,在於他手上的戒指。

  ......

  傅元君走遠了。舟無岸輕撫著手上的戒指,笑容有些無奈。

  她接近自己,只是為了戒指而已。這麼多年,她當真只記得沈長水,不記得自己了。

  也罷。

  他摘下面具,站在悶熱讓人透不過氣的夜風裡。片刻後,褪下身上的披風,轉身離開。

  ......

  「阿君。」

  熟悉的聲音傳來,傅元君忽的一震,回頭望見了沈長水陰沉的臉。

  「沈長水......你......還沒回家嗎?」

  「你去哪兒了?」沈長水並不回答。

  「去......確定一些事情。」傅元君心裡暗叫不好,沈長水一副要揍她的架勢。

  他當然不可能揍她,只是她已經很多年沒在沈長水身上見到這樣的神情,一如當年她因爹和哥哥的事一度萎靡時,他那嚇人的臉色。

  她的神情仿若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正視他。

  沈長水一下泄了氣,尋了她半夜的怒氣悶在心裡,如何也發不出來了。

  一雙大手覆上自己的頭,傅元君一愣,抬頭望見的是沈長水無奈的臉色。

  他不生氣了。

  傅元君忽的笑出聲來,問他:「吃宵夜嗎?」

  又是甜酒小湯圓。

  兩人坐在夜攤前,說是夜攤,其實已經是早起的早點攤販。湯圓沉在碗底,一如沈長水往下沉的心。

  他扭頭望向傅元君,她又往碗裡加了一大勺辣椒。

  他默不作聲的將自己的甜酒湯圓遞過去,拿過她那碗紅彤彤的湯圓,大口吃了起來。

  「你吃甜的。」他說。

  ......

  又是一起毫無頭緒的案件。

  傅元君回到自己的房間,躺著床上難以入眠。白乞巧的腿為什麼會被卸下,那條腿又到哪裡去了?

  斷腿的傷口她已經看過,行兇的人不是左利手。這起案件看起來,似乎與公館千絲萬縷,又毫無關係。

  她翻來覆去,腦中思緒萬千,從案件本身想到舟無岸和他的戒指,又想到程奕生的身份和公館的電話機,最後想到手持蠱蟲的小桃仙。

  對了,小桃仙!

  她的蠱蟲既然能將去過張家巷的舟無岸找出來,定然有別的辦法能找到線索。

  如今她還不能確認舟無岸和這起案件究竟有無關係,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戒指終於出現了,她回來果然不是毫無意義的。

  她躺在床上想著,忽然笑出了聲,笑著笑著,笑聲又變作了嗚咽。傅元君哭得夠了,才從爬上爬起來,從柜子底下的木盒裡拿出那枚金色的虎頭戒指。

  「阿爹,子楠。」她望著那枚戒指出神。子楠,我一定會用你的名義找到兇手,慰你亡靈。

  她渾身的熱血都翻滾著,眼中儘是寒光。

  這麼一番折騰,瞌睡早已還給了周公。天剛亮,傅元君做完清早的訓練,急沖衝出門去。

  「這麼早,你去哪兒?」二嬸的聲音突如其來的,不知從哪個角落扎進了她的耳中。

  傅元君回頭,在後院側門旁的石凳上看見神態萎靡的蔣玉晶。

  「二嬸這麼早。」她故作驚訝,「雖是三伏,但是早晨露氣重,當心風濕。」

  蔣玉晶睨她一眼,這輩子就別想從她口中得一句好話。但她今日沒了和傅元君拌嘴的心思,二爺自從從書房出關後,只在傅子興他娘的房裡宿了一夜便急沖沖的又出了門,數日未歸。

  一是擔心,二是怨自己已半老徐娘,地位不保。睡也無法安睡,只得早早起了床,又在這裡撞進傅元君,心情更是跌了幾個檔。

  「問你話呢。」蔣玉晶不耐煩道。

  「出去咯,」傅元君扯著幌子:「去找沈長水。」

  「嗬,」蔣玉晶語氣里滿是輕蔑:「沈長水沈長水,成天用他作藉口,我看你是去找那天住在家裡的那人吧?」

  「是又如何。」傅元君斂了笑容。

  蔣玉晶給自己倒了杯茶,終於正視傅元君,慘慘笑道:「你可想好了,真要同那人好,還不如給沈長水做個姨娘。橫豎傅家都丟不起這個人,倒不如謀點好處。」

  傅元君滿目驚異,惶恐的盯著二嬸,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她的臉。

  蔣玉晶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灰白,仿若一具冰冷卻能動彈的屍體。天剛蒙蒙亮,石凳上的蔣玉晶如同鬼魅,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股不自然。

  「二嬸?」她小心試探。

  「嗯?」蔣玉晶抬頭望著她,抬眼望見光,腦中一陣眩暈。

  「二嬸你沒事吧?」傅元君忙上前將人扶起,蔣玉晶嫌惡的要將她推開,周身卻一絲力氣都沒有。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卻幾乎死了一般。

  「二嬸!快來人!找大夫!」傅元君一邊喊,一邊撥開蔣玉晶的眼瞼。

  她雖暈了,一雙眼珠卻仍在眼眶裡快速打轉,仿若正在快速思索著什麼。

  這是......人暈了,腦子卻清醒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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