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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請求協助沈長水

2024-06-01 22:41:36 作者: 焦阿斗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是怕二叔會像爹那樣離自己而去,還是怕手中的刀下錯位置,二叔會死在自己手中。

  她蹲在書房門口,無助的抱住自己,腦中一片空白。

  半晌,壞死的大腦終於恢復運轉,想的第一件事卻是:二叔瞞著自己什麼?

  他身上的傷從何而來?為什麼從小到大二叔都不願意調查十六年前爹的死因?為什麼他不查子興失蹤之事?

  他在害怕......亦或是......他知道兇手是誰?

  這種想法讓她變得焦躁不安,而眼前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

  二叔不願別人靠近,自己若是寸步不離的照料著,錢友的案子怎麼辦?

  傅元君在門口踱來踱去,繞得頭都發暈了,終於下定決心,回書房提起筆墨,給程奕生寫了封信。

  ......

  沈家大宅不似傅宅,是一棟新式洋樓,從大門難以看清裡面的構造,至多只能將花園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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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奕生在客廳等了一會兒,有個婆子下樓來答覆他。

  「程先生,二少爺在三樓,請您上去找他。」

  道了謝,程奕生按照婆子的指示上了樓。

  傅元君來信一封,說明自己因家事暫時不能繼續錢友案子的調查,勞請程奕生這個「傅探長」費些心力,替她跑跑腿,案件結束之後給他漲工錢。

  這是工錢能解決的事嗎?倘若給錢犯人就會自己跑出來,要警察局作甚?

  他實在頭疼,暗道傅元君不靠譜,只好來請沈長水幫幫忙。

  越往樓上走,爭吵聲越大。

  上了三樓,程奕生終於聽清了爭吵的內容。

  「沈長水!你為什麼就是喜歡她不喜歡我呢?我有哪裡不好?她又哪裡比我強?」

  沈長水聽得耳朵起了繭子,心道程奕生怎麼還不上來,一邊敷衍的回答她:「就憑她認識我比你早了二十年。先來後到你不會不懂吧?」

  「感情的事,哪裡有什麼先來後到的說法。」

  「喏,你也說了,既然是感情,你定親之日才見到我,我又憑什麼相信你真的喜歡我?」沈長水頓了兩秒,道:「你是喜歡沈長水還是沈家二少爺?」

  「你!我......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你......」

  好像是兩口子在吵架啊......程奕生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長水卻一眼看見了他,忙道:「你來了!」

  頭一次待他熱情得仿佛兩人很熟的樣子,程奕生尷尬的應了一聲,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女兒家吵歸吵,臉皮忒薄。這些話讓外人聽了,臉上霎時火紅一片,眼裡蓄著淚,狠狠瞪了沈長水一臉,跑出了房間。

  衣素蘭悶頭往外跑,也不顧前方是否有人,一頭撞在沈家大少爺沈禎懷裡。

  沈禎叫她撞了個踉蹌,又趕緊扶住她。

  「素蘭?你這是......」

  衣素蘭臉上又紅了一遍,抹一把眼中若有似無的眼淚,鼻音極重,低聲道:「大哥,我沒事......」

  刻意壓低了聲音,這話卻還是叫沈長水聽了去。

  「沒事就回去告訴你老子,這個婚,退定了!」

  衣素蘭臉色一變,再也待不下去了。

  沈禎走了兩步,似乎想去追衣素蘭,腳踏了兩步又收回來,轉而走進了三樓的書房。

  「長水,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進了屋瞧見一旁的程奕生,沈禎臉上怒氣稍斂,卻沒有停下這個話題的意思。

  「字面意思,退婚咯。」沈長水翹著二郎腿,不以為然。

  「又退婚?」

  「又?」沈長水神情冷淡,「我倒想問問,你們為什麼又私自給我訂了親?」

  「男大當婚。」沈禎語氣里滿是長輩的威嚴。

  「定親我只認阿君。」

  沈禎冷笑:「做夢吧你!」

  兄弟二人的對話叫程奕生忍不住發笑,他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相比起沈長水與誰訂親,還是錢友的案子比較重要。

  沈禎看了程奕生一眼,明顯不滿他的行為,卻礙於面子,撂下一句「不想被二爺打死,就別想著與傅元君訂親」,走出了書房。

  沈長水切了一聲,不耐煩的看著程奕生:「你來幹嘛?」

  程奕生不多說,只將傅元君的信遞給他。

  傅元君給程奕生的信中還有一封信,姓名寫的是沈長水。他沒有拆開看過,不知裡面的內容。

  沈長水認得傅元君的筆跡,他打開信封,從眉頭緊鎖到忍不住笑意,不過兩分鐘而已。

  他又將信仔細看了幾遍,小心收好,這才回歸正事,問程奕生:「你想要我怎麼做?」

  出人意料的好說話。

  程奕生知道沈長水看自己時總會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敵意,如今看來,這種敵意來自於傅元君。

  加上剛才他們的那番對話,他不會偷偷喜歡傅元君很多年了吧?

  「去錢家,我們需要弄清楚錢友的失蹤時間,以及他最近接觸的人。」

  「錢老爺子那個性子,肯定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他家的醜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沈長水咋舌,「說起來,我倒是覺得奇怪。」

  「什麼奇怪?」程奕生問。

  「錢家老大不是那方面有問題麼,他媳婦是怎麼懷的孩子......」

  ......

  「二叔,慢點。」

  傅元君讓廚房熬了雞湯,給傅鶴清換藥之後,親自端到軟塌前服侍著。

  二叔受傷之事,除了傅管家後來得知,家裡再無第三人知曉。對外只稱商鋪帳面出了問題,叔侄二人親自上陣。在旁人眼中,傅鶴清這是手把手教傅元君經商,大有將家業交到女兒家手中的意思。

  這事急壞了二嬸蔣玉晶。她雖膝下無子,也斷不能讓傅元君接手商鋪。世間的一切物什,交到誰的手中,日子一久便是誰的,傅元君手中握著財權久了,又怎麼會捨得還回來。待她嫁人,難不成要拿整個傅家做陪嫁?

  所有的家業,最後必須是二爺的,是二爺血脈的。

  但她似乎忘了一點,二爺手中的家產,同樣是從傅元君的親爹,他們的大哥手中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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