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扮豬吃老虎

  慕清歡正舒舒服服躺在被窩裡，靈芝一眼就看到了那床被子，那是玲瓏的被子，她曾見玲瓏拿出來曬過。只是這會兒……

  靈芝噗嗤一笑，原來小姐那樣乾脆地扔了自己的被子，竟是打起旁人的注意了，只是她也沒想到，一向受欺負的小姐怎的今日變聰明了。

  「一會兒讓玲瓏看到了，肯定得氣瘋。」

  慕清歡看到靈芝自言自語了幾句，她搶來玲瓏的被褥可以說是一時興起，但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靈芝究竟是什麼心思。

  她知道人心最禁不起揣摩也最忌諱揣摩，可有上輩子的前車之鑑，她不得不步步為營。即便如今只是面對靈芝這樣的一個小丫頭，她也不能踏錯一步。

  若一步錯，便步步都是錯。

  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她收斂了眼睛裡的光華，痴痴道：「好香啊，好暖和。我的被子又濕又難聞，還好換了，嘿嘿！」

  靈芝見她說話還是和往常毫無邏輯，便走過去將自己的被子也蓋在了她身上，摸了摸她的額頭道：「玲瓏最是奴顏婢膝，她私下裡扣下不少小姐的好東西。小姐以後可不要再和她走近了，這一次幸好小姐福大命大，若再有下一次……奴婢該如何向仙去的夫人交代呀？」

  這時候沒有外人，慕清歡也沒說話，靜靜地聽著她話中的消息。據她所知，紀寧的生母出身不高，靈芝卻喚她「夫人」，看來靈芝的衷心也並非虛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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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裡思索了一番，慕清歡故作氣憤道：「你說得對，我之後再也不和她玩了，還有那個醜八怪，她也欺負我！」

  靈芝給她理了理被子，「那是四小姐，三房的劉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後要是碰見了，千萬要躲得遠遠的。」

  慕清歡縮著腦袋點點頭，似乎真是害怕極了，卻是暗地裡把劉姨娘捋了一番。只可惜紀寧對劉姨娘的記憶也不甚清楚，只是零零碎碎里似乎能拼湊出一點劉姨娘的囂張跋扈。

  其實在看到紀平兒張牙舞爪心思深沉的樣子時慕清歡就已經對她的生母有些猜測了。能有紀平兒那樣的女兒，想來劉姨娘也不是好相與的人。

  「喂，我在外頭給這傻子洗被褥，你怎麼好意思偷懶？你不是一向維護她得很嗎？這會兒正是你表現的時候，我累了，剩下的你去洗！」

  玲瓏一進門就沖靈芝喊，也沒在意她的回答，拐彎回了自己的房間。

  慕清歡也算是把玲瓏的做派看得清楚，這樣欺軟怕硬奴顏婢膝的丫鬟根本留不得。況且玲瓏現在很明顯受紀平兒恩惠，慕清歡自認為不可能在身邊養一隻白眼狼。

  身上蓋的被子十分暖和，靈芝雖聽到了玲瓏的話卻一步也沒有離開。慕清歡知道她在想什麼。

  果然，不大一會兒，玲瓏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一邊嚷嚷著：「我的被子哪兒去了？」

  慕清歡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溫暖，她衝著正和靈芝爭論的玲瓏傻乎乎地笑了笑，拍拍身上的被子，道：「暖和！」

  她這樣的動作沒遮沒掩，玲瓏一把推開靈芝走過去掀開了靈芝的被子，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她頓時火冒三丈，嘴上也罵罵咧咧，「下作玩意，什麼都不會，偷雞摸狗倒是熟絡！我這被子可是拿香薰過的，你敢弄髒它，我要你好看！」

  慕清歡拽緊了被子不給她，「你叫什麼叫！我是你主子，你的東西都是我的，憑什麼我不能用！而且剛剛你還搶了我的被子，我沒得蓋，你要苛待我不成？」

  自家小姐傻了這麼多年，猛然聽到這樣的質問，玲瓏和靈芝都愣住了。

  就在這空檔，玲瓏搶過了話，「小姐說的對。是你搶了小姐的被子去，小姐沒得用，只好拿了你的頂上，這是你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