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怨聲載道

  「那我還是等的起的，我準備在沈家溝長住了，以後有時間就來你這串門。」林湘雲和相公已經溝通好了，當然，是軟磨硬泡，不然也不會隔這麼長時間。

  「行，正好到時候也讓我瞅瞅你這半月來有沒有進步。」聽許蟬說到這，林湘雲心中一凜，莫名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正所謂嚴師出高徒，許蟬就是那個嚴師，刁鑽到極點，深有體會後林湘雲才意識到許蟬所說的做好心理準備以及嚴厲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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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

  莫小蘭和李巧踩著點擺上了攤，恰好碰見鏢局休整，許記那早早的圍了人，先入為主的，鏢局那邊大多數人去了許記，少部分則到了蟬記。

  主要是蟬記這邊太香了，原本還在許記那等著的，立馬折返到蟬記，莫小蘭和李巧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忙碌起來。

  能把許記的客人搶過來，那就是賺到。

  更有甚者，是兩家通吃，先吃了許記的，再打蟬記的，大朵快頤，吃的老香了。

  忙完了這一陣，莫小蘭和李巧總算是騰出時間來自己吃飯了，饒是如此，吃飯的時候來客人也還是得將碗放下繼續忙活。

  「嬸子，今兒怎麼沒見賣螺螄粉和嗦螺的小娘子？」

  「就是啊，先前有那螺螄粉的臭味我都是捂著鼻子繞道走，今兒沒聞到，還有些不習慣。」

  「別說，那螺螄粉雖然聞著臭，但那粉、滷蛋和炸蛋都好吃，尤其是那炸蛋，本身油水就多，再吸滿湯汁，咬上一口可真的是滿口流油。」

  「你這一說，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螺螄粉不受待見呢，原來都在暗戳戳的關注著。」

  「可不就是。」

  議論聲陣陣，莫小蘭也是打心裡為許蟬高興，這螺螄粉總算是穩了。

  「出了點事，接下來三四天都不會出攤。」莫小蘭打了飯，說這話也算是回應，同時也是給村里人一個警醒。

  「那這幾天有的饞了，只好吃個炒田螺解解饞了。」莫小蘭今天做的就是炒田螺，許蟬來葵水，自然是不能動的，她就將齊有勝和三個哥兒摸的田螺給煮了，弄了個辣炒田螺，香辣有味，更下飯。

  可能因螺螄粉今兒沒擺攤，蟬記的生意倒是比平常還好上了不少，這來的人是絡繹不絕，不到半個時辰，準備的十斤米飯就賣完了。

  反觀許記，隨著時間的推移，來這吃飯的人不增反降，每日到手的銅板一天比一天少，許文志和李春花又著急又無奈，壓價是不可能的，最開始定價就低，再壓價就沒什麼賺頭了，眼瞅著蟬記的生意越來越好，兩口子心急如焚，像熱鍋上的螞蟻。

  飯菜賣完，莫小蘭和李巧開始收攤準備回去，蟬姐兒來葵水疼的厲害，她打算回去給她煲個湯。

  旁邊幾個攤販對蟬記是又妒又羨，想到先前莫小蘭說的許蟬不出攤是有點事，她們腦子裡立馬聯想到了胡秀玲，便開口輕聲問了句，「蘭嬸子，那田螺當真是不收了。」

  「不收了，反正這幾天蟬姐兒不出攤，不收，糟心事一大堆，哪來那麼多心思。」莫小蘭冷哼一聲，將東西往餐車下面一放，推著餐車就走了。

  「真的是，怎麼跟吃了炸藥似的，一點就炸。」

  「你們說，莫小蘭這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田螺當真是不收了？我家可養了一大盆，再養下去，都得臭了。」

  「許蟬也真的是，不收不早說，惹得一村的人想法子摸田螺，現在又不收了，一個個的都砸在手裡，還浪費那麼多時間。」

  「這怪誰，要不是胡秀玲那個小娼婦，會有這檔子事。」

  一提起胡秀玲，所有人都沉默了，這事還真的是因胡秀玲而起，要不是胡秀玲鬧事，還將那臭了的田螺往人家坪地上倒，能扯出這麼一大堆的事？」

  「許蟬不出攤，怕不是被氣病了。」

  「要是我，心裡也不是滋味，你們想想，這好不容易弄出個賺錢的活計，還能幫襯到村里人，好歹也是個賺錢的活計，哪知道，你幫是幫了，偏有人不識好歹，嫌錢給少了，也不想想，當初河裡田螺遍地是，一文錢都沒，現在有了還嫌低可不就是升米恩斗米仇。」

  「唉，理是這個理。」

  蟬記不收田螺的事很快便傳遍了沈家溝，大家心照不宣，暗地裡對胡秀玲是恨到了極點，正事不干邪事有餘。

  又覺得是胡秀玲斷了財路，性格偏激的，更是趁著晚上無人的時候在胡秀玲婆家的大門口潑髒穢之物，臭氣熏天，弄的是怨聲載道。

  因這，胡秀玲被多加指責，再加上李春花和許文志不做人，從壓價到直接不收胡秀玲供的菜，直接斷送了經濟來源，這讓本就在婆家不好過的胡秀玲雪上加霜，埋怨和怒罵紛至沓來。

  聽說這消息時，許蟬正躺在床上喝莫小蘭送過來的雞湯，湯麵上浮著一層薄薄的油光，喝上一口，卻不覺得油膩，暖湯下肚，鈍痛的腹部稍稍緩解，有湯婆子續命，許蟬的臉色看起來沒上午那般嚇人了。

  「那胡秀玲的日子不是很難過。」許蟬吃了塊雞肉，因燉湯的緣故，肉質偏柴，湯里只放了鹽，除了肉難嚼點，其餘都挺好。

  「豈止是難過，那是恨不得沒人瞅見她才好，許記不收她供的菜了，往外說的是胡秀玲供的菜不新鮮。」嘖，許家二房這是過河拆橋啊，當初為了斷蟬記的供菜鏈，花高價誘惑村里人轉投為他們供菜，只顧眼前的就比如胡秀玲，狗吠一聲就巴巴的去了，想的長遠的，自是不願和許家二房牽扯在一起。

  在沈家溝住這麼久，許家二房是個什麼的心，或多或少大家都心裡有數，相比起許蟬來，自是許蟬可靠些。

  「現在許記生意大跌，若有人找上門來，想要繼續供菜，不新鮮的不要，先前那幾戶價也得壓下去。」再過半月，十一二月種的辣椒也該熟了，農戶自家種的，多數吃不完，拿出來多少還能換點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