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皇上不顧年洵生死
2024-06-01 18:01:27
作者: 雲間竹
沈驚語面色匆忙,玉瑤在楚淨白耳邊低語了幾句,楚淨白一瞬找回自信,難看的臉色也漸漸恢復血色。
她給玉瑤使了個眼色,玉瑤忙不迭失擋住了沈驚語的去路。
「沈驚語,你膽敢以下犯上,可是……」
「一個太子側妃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驚語挺直腰板,面色正經,倒是比楚淨白多了幾分尊姿,「你是側妃,側妃為妾,不過比那丫鬟婢子好上幾分,而我,是聖上欽點的鎮北王妃,你該喚我一聲王妃!」
沈驚語如今未與年洵成親,可到底頂了個鎮北王未婚妻的名號,哪是一個妾能比得上的。
偏生楚淨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一次又一次頂撞,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沈驚語。」妾便是楚淨白的易爆點,沈驚語如此直言不諱的說出來,無異於將楚淨白的臉扔在地上踩。
她怒吼,「你如此折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還是不把我楚家放在眼裡?」
到這個時候還看不清嗎?
沈驚語並不介意提點提點楚淨白,如今的現實究竟是什麼?
「一個側妃,你三番四次被太子禁足,楚家人何時為你出過頭?你至今還是個側妃,太子不僅嫌棄於你,還不願意踏進你的院子,為何楚家從不吱聲?」
沈驚語冷笑,殘酷揭下楚淨白一直不願意觸碰的那一層面紗,「一枚棄子,楚家為何要管?」
「你胡說?」
楚淨白雙目猩紅,身子顫抖,揮舞著雙手便要往沈驚語撲去,一副恨不得撕開沈驚語的樣子。
沈驚語淺淺看了玉瑤,玉瑤心一顫,忙不迭失攔著楚淨白。
楚淨白修長的指甲滑過玉瑤的臉頰,劃出一道道血痕猙獰喊道:「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長舌婦人,放開。」
縱使臉上痛意難耐,玉瑤卻不敢鬆開楚淨白,溫聲勸道:「娘娘,您不能衝動,若是傷了沈驚語,殿下必回重罰,到時您如何同她斗?」
玉瑤的話楚淨白素來聽進去,但心裡卻是不舒坦,眼刀不住地剜著沈驚語。
見楚淨白不再糾纏,沈驚語領著雲錦離開,途徑楚淨白時卻停下了腳步。
楚淨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沈驚語作出什麼舉動來。
意外的是,沈驚語只是打量了一番玉瑤,待楚淨白快忍不住要開口時,沈驚語這才說了句:「楚家女可不笨,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楚淨白的心理浮現一抹異樣,還未來得及抓住,便聽玉瑤哭哭啼啼道:「沈大小姐,就算您不喜歡我家娘娘,也犯不著挑撥我們主僕之間的關係。」
玉瑤的話讓楚淨白只覺得福如心至,那一抹異樣瞬間找到了突破口,冷嗤道:「沈驚語,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好話不說二遍,沈驚語手裡還有要事要忙,楚淨白傻,被人當棍子使,她可沒義務幫傻子恢復神智。
不與楚淨白做無畏的口舌之爭,沈驚語帶著雲錦一路到了城裡的一家店鋪。
「將管事叫來。」
店鋪小二見沈驚語來,還沒打招呼便聽到了吩咐,聽出話間急迫,那小二也不敢耽擱,忙去將管事叫了來。
「大小姐,我這裡收到了前方來信,正準備送進宮中呢。」管事來時,還帶來了一則消息。
消息寫在信上,上面火紅的圖騰昭示著這是一封急件。
沈驚語的心跳加快,一抹不好的感覺在胸口蔓延開來。
她將信拿到手裡時,身體微顫了一下。
待將信看完,沈驚語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腦海里只餘一句話:「鎮北王率軍遇伏,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
那……場交易怎麼辦?
沈驚語微呀下唇,眸中溢出幾許迷茫。
不是說了,會活著回來嗎?
拽著信的手不由得收緊,腕間青筋暴起,隱隱有要破膚而出的趨勢。
「大小姐,大小姐……」
雲錦急促的喊叫喚回了沈驚語的思緒,她忙斂了思緒,將自己的擔心都掩飾在平靜的外表之下。
「給前方傳信,沿著鎮北王失蹤的地方尋找,務必將人找到,此外,重金譴一隊人馬前往,與鎮北王的軍隊匯合,務必保證錦州不破。」
「大小姐……」雲錦遲疑。
「國難之際,什麼都比不上家國安寧。」沈驚語的一番話打斷了雲錦的思緒。
雲錦同掌事對視一眼,恭敬回道:「喏!」
且說另一邊,年洵遇伏,生死未卜的消息一經傳到朝堂上,朝臣慌亂,紛紛箴言求皇上派遣能人前往增援。
比起朝臣的惶恐,皇帝倒是一派平和,他打了個手勢試圖朝臣安靜,這才緩緩道:「朕已經於七日前派遣蕭家長子蕭玉駁秘密帶兵前往支援,如今,想必已經到了洪州。」
「蕭玉駁自洪州與鎮北王的軍隊匯合,必然能將重擊雅圖蘭與大瀚國。」皇上說話時,儘是運籌帷幄的感覺,可卻讓大半忠臣寒了心。
「陛下,鎮北王乃主將,如今主將生死未卜,縱使兩隊匯合,可難保軍心不穩,讓敵國尋了缺口長驅直入。」有朝臣高呼。
「臣請傳書讓蕭家長子先行尋找鎮北王。」
「臣等請先傳書讓蕭家長子先行尋找鎮北王。」有不少朝臣應和。
本來還運籌帷幄的皇上當即沉了臉色 陰鷙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下跪的朝臣,「鎮北王乃我皇兒,如今國難當頭,自然以抵抗外敵為先,即便是鎮北王在此,想必也會認同朕的做法。」
「可是……」
「夠了!」
皇帝重重一拍龍椅,都說天子一怒,伏屍萬里,急死未曾下達殺令,可朝臣也感受到了濃厚的殺意。
「此前蕭家長子救駕有功,其能力諸位有目共睹,先行尋找鎮北王,無非大材小用,耽誤時機,還不如一舉反撲,徹底將敵國打的節節敗退。」
有了此前皇上的震怒,此一時,無論他說什麼,朝臣皆不敢忤逆,只能昧著良心誇讚,「陛下英明。」
心中,卻涼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