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借音傳情

  「景世子英明！屬下愚鈍，竟未察覺到這些細微之處。」祝融神情有些懊惱。

  景墨弦勾唇一笑，氣定神閒道：「我們借著眼前這個時機，正好尋個由頭，把他們光明正大的抓捕起來。你再帶著人，到他們所住的屋子裡面仔細搜一搜，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

  僕人所住的屋子能有多大，若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不外乎就藏在那麼幾個地方，或是埋在院子底下，大樹根旁，抑或在牆壁、地板可能會有暗格，箱籠、枕頭、衣物，這些地方都要仔細地搜上一搜，定能查個水落石出。如此一來，證據不就有了嗎？等拿住了證據，到時候再治他們的罪！」

  祝融眸光一亮，茅塞頓開：「原來如此，多謝景世子點撥。」

  景墨弦微微頷首：「審訊之道，在於洞察人心，兵不厭詐。你要學會從細微之處捕風捉影，捕捉對方的每一個神情變化和細微動作，或虛張聲勢，或聲東擊西，讓對方在不知不覺間露出破綻。」

  「屬下謹記景世子教誨。屬下這就帶人去搜查廖青松、趙暗江、吳定莊三人的房屋。」祝融拱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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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墨弦望著祝融離去的身影，微微勾唇，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多時，祝融回來稟告道：「景世子，屬下果然在趙暗江和吳定莊的房中搜到了罪證，搜出了他們寫下的秘札，上面記錄了我們景府最近的動向，包括飲食起居以及往來之人，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傳遞出去。原來他們都是六扇門的細作，定時會把我們靖武侯府的境況匯報給六扇門的李總捕頭。至於廖青松，他手腳不乾淨，偷盜了府里的玉麒麟。還請景世子指示，這些人該如何處理？」

  景墨弦眸光微寒，冷冷道：「將六扇門安插的兩個細作殺了，不要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大事。至於那個偷盜的廖青松，剁了他的爪子，攆出府去。

  對外就說，他們三人均是犯了偷竊之罪，已被本世子全部攆出景府，這樣一來，也可避免底下的人對我們景府胡亂猜測。記得用化屍水把趙暗江和吳定莊的屍首處理乾淨了，六扇門的人找不到他們，也不能拿本世子怎樣。」

  光線透過半開的窗戶，灑在淡雅的房間內，案桌上放著一套精緻的青瓷茶具。

  上官千蕁坐在案桌前，拿著茶壺給自己倒茶，臉上透著淡淡的神傷之色，思緒紛亂飄飛。

  想起景墨弦處置紅姑一事，她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至今仍覺得心有餘悸。

  景墨弦心思深沉，詭譎莫測，做事狠絕，不留情面。兄長失蹤已有五日，若真是落在他的手裡，也不知是何光景。

  茶水從茶杯緩緩溢出，滴落在桌面上，形成一片濕潤的痕跡，但她似乎並未察覺。

  這時，景墨弦突然走了進來，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衫，衣袂飄飄，儼然翩翩公子。

  他緩步走到上官千蕁身旁，一把按住茶杯，似笑非笑道：「滿了。」

  上官千蕁一驚，回過神來，放下茶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景墨弦勾唇，自顧自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茶。

  上官千蕁看著景墨弦，皺眉問道：「景世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進來也不敲門？」

  景墨弦挑眉笑道：「你又沒有關門，我自然就直接進來了。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茶溢了都沒發現。」

  「你來找我幹什麼？」上官千蕁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茶，頭也不抬，不答反問。

  景墨弦放下茶杯，笑道：「我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景瑟請了坤榮戲班來我們府上唱天仙配。坤榮戲班極其難請，而且這齣戲非常精彩，你一定不要錯過。」

  「看戲嗎？什麼時候？」上官千蕁心不在焉道。

  景墨弦手指輕輕叩著桌面：「我已命人在畫眉苑搭好了戲台子，再過兩個時辰便要開唱了。」

  「好，我知道了。」上官千蕁淡淡說道。

  景墨弦眼眸含笑，說道：「我知道你在彈琴方面頗有造詣，最近我新學了一首曲子，想彈給你聽聽，請你雅正。」

  「景世子請！」上官千蕁微微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景墨弦緩步走到琴架前，輕輕撥動琴弦。

  琴聲初起輕柔婉轉，似鳳凰呢喃低語，交頸纏綿。

  不多時，琴聲逐漸高亢激昂，如鳳凰沖天而起，比翼翱翔。

  琴聲落下，景墨弦按住琴弦，抬眸看向上官千蕁。

  「千蕁，你覺得如何？」他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景世子琴技果然高超，你這首鳳求凰曲調清新明快，纏綿悱惻，生動演繹火鳳凰魂相依相偎，生死相隨，讓人聽來心神激盪，細膩感人。」上官千蕁輕聲說道。

  景墨弦凝眸望著上官千蕁，墨玉般的眸子光華瀲灩：「我若是將這首曲子，送給我心愛的姑娘，你覺得能不能打動她？」

  上官千蕁飲了口茶，頷首道：「借音傳情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我相信那位姑娘，一定可以感受到你的心意。」

  景墨弦起身緩緩走近，右手撐著案桌，歪頭看著上官千蕁，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既然姑娘已經聽了音，打算要怎麼回啊？」

  上官千蕁被茶水嗆到，皺眉看著景墨弦，輕咳幾聲道：「景世子，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我昨日沒睡好，頭腦有些昏沉，想先歇息一會，你且回吧。」

  「好，等會坤榮戲班開唱天仙配，你一定要來看！」

  景墨弦笑著站起身，臨走經過琴邊，手指輕輕划過琴弦，發出清越的一聲，像是要攪亂一池春水。

  陽光灑在精緻的雕花戲台上，坤榮戲班炙手可熱的名角，正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著天仙配。

  景瑟在台下看得入了迷，哭得淚流滿面。

  末了，她拿絹子抹著眼淚，對立侍身側的海棠吩咐道：「海棠，給班主賞銀五十兩。」

  「多謝景小姐賞賜。」班主捧著賞錢，滿臉的褶子都樂開了花。

  當班主拿著托盤，停在上官千蕁面前時，上官千蕁卻神情懨懨，無動於衷。

  景瑟看著上官千蕁，奇怪地問道：「千蕁，這天仙配唱得這麼好，你作為堂堂的丞相府嫡千金，怎麼不給他們打發賞錢？豈不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