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仙女，試探

  「他們哪裡唱得好？我為何要給賞錢？」上官千蕁轉頭看了景瑟一眼，不以為意地反駁道。

  景瑟騰地站起身來，激動地同上官千蕁理論道：「你竟然說他們唱得不好？哪裡不好，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呀！你若是說不出來，又不給賞錢，我便瞧不起你！」

  景墨弦怕景瑟鬧得難堪，連忙替上官千蕁解圍道：「景瑟，算了！各花入各眼，既然千蕁不愛看這齣天仙配，你也不必勉強。」

  「不能這樣算了！坤榮戲班的天仙配，是公認了的京中一絕。千蕁憑什麼說他們唱得不好？我第一個不服！」景瑟不依不饒。

  上官千蕁幽幽道：「主要是那男角唱得缺乏感情，到了夫妻分離的壓軸戲，他連一滴眼淚都沒有。還有，他跟七仙女對唱時，大部分時候都在看著觀眾唱，跟女角幾乎沒有眼神交流。而且女角的音色也不夠好，少了天仙的味道。」

  景瑟輕嗤一聲道：「哎呦，瞧把你美的！你行，你給大家示範一個呀！你倒是來呀！不要光說不練，眼高手低！」

  「我可以示範，叫你心服口服。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若是贏了他們，你以後便不許再看坤榮戲班的天仙配。」上官千蕁迎著景瑟的目光，毫不退縮。

  「好！一言為定！你若是輸了，你就必須得加倍給他們賞錢。」景瑟眸光迫人。

  上官千蕁款款上台，一人分飾兩角，一會兒站右邊扮演嬌羞賢惠的七仙女，一會兒又站左邊化身敦厚深情的董永。

  她在這兩個角色之間切換自如，遊刃有餘，仿佛真的幻化成為戲中的男女主角，演繹著那段傳頌千古的天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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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墨弦坐在台下，原本玩味的態度漸漸變得認真起來。

  他手中轉著茶杯，目光卻始終緊緊追隨著上官千蕁，臉上透露出驚艷之色。

  他時而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仿佛在為她打拍子；時而撫額輕笑，似乎被她的角色扮演逗得莞爾。

  當上官千蕁唱到動人之處，他更是情不自禁地低聲應和，完全沉浸在了這場精彩的表演之中。

  景瑟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哭得成了淚人：「千蕁，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我真是服了你了！這世間除了你，再無七仙女。你不賞他們是應該的。」

  說罷，景瑟對著坤榮戲班的老闆等人揮手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今兒聽了千蕁唱的天仙配，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京中一絕！從此以後，我不聽你們坤榮戲班的天仙配也罷。」

  景墨弦上下打量著上官千蕁，有些疑惑道：「這天仙配是剛出來的新戲，你怎麼只聽一遍就會了？」

  「景世子，我從小長在嶗山村。我們嶗山村的人，個個都能歌善舞，每年都有歌會，這點不算什麼。」上官千蕁輕描淡寫道。

  景墨弦眼尾微微挑起，輕笑出聲：「好啊！我這次算是見著真的仙女了！」

  上官千蕁被誇得不好意思，連連擺手道：「我不過就是唱得幾句戲罷了，哪裡當得了仙女？」

  翌日，京中舉辦盛大的燈會。

  夜空中，五彩斑斕的燈籠輕輕晃動，仿佛點點星光灑落人間，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上官千蕁和景瑟手挽著手，穿梭在燈會的人群中。

  上官千蕁身穿一襲淡藍色長裙，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搖曳生姿。她容顏清麗，腰肢纖細，頭上戴著雕花白玉髮簪，與這燈火輝煌的夜晚相得益彰。

  景瑟則是一身鵝黃衣裙，頭戴一朵嬌艷的薔薇花金簪，顯得嬌俏動人。

  突然，一陣急促的風聲傳來，原本穩穩掛著的燈架似乎不堪重負，搖搖晃晃地開始傾斜。

  驚呼聲此起彼伏，人們紛紛四散奔逃。

  「啊——」

  就在燈架即將砸向上官千蕁的瞬間，一道身影一閃而至。

  景墨弦身手敏捷地擋開了掉落的燈架，將上官千蕁護在身後。

  燈架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但上官千蕁卻安然無恙。

  「景世子，謝謝你。」上官千蕁感激地看著景墨弦，柔聲說道。

  景墨弦眼眸微凝，似笑非笑道：「千蕁，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

  「兄長，還好你來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若沒有什麼要緊事，便陪著我們一起逛燈會吧。」景瑟拍著胸口，心有餘悸道。

  「好啊。」景墨弦的目光淡淡掃過上官千蕁，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三人一起結伴逛燈會，且走且看。

  街道兩旁，各式燈籠琳琅滿目，形態各異，有的工藝繁複，製作精美；有的別出心裁，充滿童趣。

  景瑟興致勃勃地拉著上官千蕁一起看花燈，對詩句，猜謎語，興致勃勃。

  上官千蕁想到兄長上官懷瑾至今下落不明，始終興致缺缺。

  她目光落在一盞花燈上，上面的圖案是湖畔遊人，柳垂花飛。

  景墨弦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也留意到了這盞花燈。

  景墨弦沉思片刻，緩緩吟道：「每在水畔成思海，也在人後惦記他。」

  他的對子贏得了一片喝彩聲。

  景墨弦贏取花燈後，轉手便將它送給上官千蕁，眼底划過一抹炙熱，仿佛在期待她的回應。

  「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上官千蕁接過花燈，縴手撫過上面的圖案，意有所指道。

  景墨弦聞言若有所思，問道：「怎麼？你思戀故鄉了？」

  上官千蕁搖了搖頭，憂心忡忡道：「我兄長失蹤已有好幾日，一直杳無音信，我真的很擔心他。景世子，你說他是不是出事了？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你能不能再見你兄長，那得去問宸王！」景墨弦抬眸看了她一眼，挑眉道。

  「景世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千蕁忽然怔住了，焦急地追問道。

  景墨弦眼底神色微閃，撫了撫下顎道：「你兄長的事情不簡單。我聽說他之前在追查一個案子，最後查到了宸王頭上，令宸王極不痛快。」

  「我兄長查的什麼案子，和宸王有關？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上官千蕁驚愕道。

  言真明明告訴她，上官懷瑾追查的是景墨弦走私生鐵案，怎麼會無端牽扯到端木北辰身上？

  莫非是景墨弦故意東拉西扯，混淆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