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血債

  上官千蕁怒目看著上官夕瑤，冷冷說道：「上官夕瑤，你還在砌詞狡辯！母親當時都已經癱瘓在床了，如何能夠來殺你？」

  上官政涕淚四流，撲通跪倒在地，對皇上懇求道：「皇上，臣的夫人死得冤枉啊！請皇上替微臣一家做主，重懲這個惡人！」

  端木擎皺了皺眉，一道肅殺的命令響起：「來人，將這個喪盡天良的惡毒女子，推出午門腰斬！」

  「謝皇上！」上官政連忙攜上官懷瑾和上官千蕁跪地，叩謝天恩。

  上官夕瑤花容失色，淚如雨下，哭得淒婉。

  端木亦琅心有不忍，開口求情道：「父皇，腰斬之刑太過殘忍，不如將上官夕瑤押入大牢，秋後處斬吧！」

  

  薛貴妃娥眉緊蹙，都這個時候了，亦琅還想拖延時間，試圖將上官夕瑤保全下來，這不是引火燒身嗎？

  薛貴妃瞪了一眼端木亦琅，緩步上前，說道：「皇上，上官夕瑤心腸歹毒，蓄意殺害自己的養母，像她這樣蛇蠍心腸的人，人人得而誅之！還請皇上即刻命人將她腰斬，以平民憤！」

  端木擎面覆寒霜，冷冷下令道：「上官夕瑤殺害養母，罪不可赦，即刻推出午門腰斬！」

  隨著端木擎一聲令下，幾名侍衛立刻走上前來，將上官夕瑤拖到刑場。

  刑場上，上官夕瑤披散著頭髮，眼神黯然無光，那張美麗的容顏，不復往日的光彩照人。

  此刻，刑場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憎恨，指著上官夕瑤破口大罵，朝著她臉上吐唾沫，還有的將石頭、臭雞蛋和爛菜葉子扔在她身上。

  「丞相一家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下得去手？」

  「你心腸如此歹毒，簡直是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老天總算是開了眼，將你繩之以法，腰斬示眾！」

  「呸！你這個毒如蛇蠍的女人，怎麼還不去死！」

  「殺死她！殺死她！」

  上官千蕁冷冷地全程觀刑，前世她的父親正是被上官夕瑤和端木亦琅聯手陷害，污衊父親叛.國，對父親處以腰斬之刑，父親整整痛了兩個時辰才斷氣。

  上官夕瑤如今真是惡有惡報，也嘗到了腰斬之痛。

  上官千蕁緊握拳頭，淚水滑過臉頰。

  她知道，母親的冤情雖然已經得到昭雪，卻再也無法復生，她和父兄心中的痛楚永遠無法抹去。

  端木亦琅看著腰斬慘死的上官夕瑤，心中悲痛難當，雙拳緊握，暗暗向一旁的翰林院學士鄭有光遞了一個眼神。

  鄭有光會意，立即上前一步，悲切地對端木擎稟報導：「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端木擎狐疑地看了鄭有光一眼，問道：「鄭學士有何事要奏？」

  「皇上，宸王膽大妄為，竟敢無旨抓捕微臣的兒子——吏部侍郎鄭元祿。宸王此等行徑，實乃目無王法，藐視皇權！還請皇上明察，還鄭侍郎一個公道。」鄭有光痛心疾首。

  端木亦琅隨即緊跟上前，慷慨陳詞道：「父皇，吏部侍郎鄭元祿乃朝廷三品官員。宸王未經父皇批准，便擅自抓捕鄭元祿，未免有藐視王法，濫用權力之嫌。還請父皇明察，以免滿朝文武百官人人自危，風聲鶴唳。」

  端木擎眉頭微皺，目光深沉地看著端木北辰，緩緩問道：「宸王，鄭學士和邑王所言，是否屬實？」

  上官千蕁對端木北辰小聲提醒道：「宸王，鄭有光狡猾多端，你一定要小心應對。」

  端木北辰衝著上官千蕁點了點頭，面不改色地走出，向端木擎拱手道：「父皇容稟，兒臣的確抓捕了鄭元祿，但此事另有隱情。兒臣奉父皇之命查案，涉案之人無論品級，皆應抓捕審問。鄭元祿因牽涉朝廷重案，兒臣這才將其羈押刑部。此乃兒臣職責所在，未曾有半分逾越之舉。」

  鄭有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色蒼白，聲淚俱下道：「皇上，微臣的父親戎馬半生，功勳卓著，微臣在翰林院三十載，亦是兢兢業業，編著藏書上千冊。微臣滿門忠烈，三代單傳，如今唯有鄭元祿一個獨苗。懇請皇上為微臣做主，救救我兒！」

  圍觀百姓看著白髮蒼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鄭有光，聽得鄭家滿門對朝廷的貢獻，心中不免有些動容，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端木擎掃了一眼百姓，對鄭有光說道：「鄭學士，你先起來吧！此事事關重大，朕自會派人徹查。若鄭元祿確有罪行，朕絕不姑息。若宸王濫用職權，朕亦不會輕饒。」

  「謝皇上。微臣膝下只有鄭元祿一血脈，懇請皇上看在微臣一家世代忠良的份上，憐憫微臣為人父母之心，為微臣一家主持公道，及早放了我兒鄭元祿。微臣在此叩謝皇上。」鄭有光神情激動，深深拜倒在地。

  圍觀百姓看著眼前一幕，或低聲議論，或神情緊張，現場氣氛愈發沉重。

  皇帝端木擎看向端木北辰，皺眉道：「宸王，鄭家世代忠良，你手中若沒有掌握鄭元祿的不法證據，便將他放了吧！」

  「父皇，鄭元祿不能放！兒臣將鄭元祿羈押刑部期間，刑部侍郎江洋親自提審鄭元祿，已經拿到了鄭元祿買賣官爵的畫押證詞，以及行賄受賄的帳本。」端木北辰言之鑿鑿。

  刑場四周的氣氛緊張而肅穆，眾人不禁有些疑惑，鄭有光和端木北辰各執一詞，不知孰是孰非。

  這時，刑部侍郎江洋，從人群中走出，疾步上前。

  他從袖中拿出證詞和帳本，高舉過頭，呈給端木擎：「皇上，微臣已經查審清楚，鄭元祿買賣官爵，罪證確鑿。此乃鄭元祿親筆畫押的證詞，以及行賄受賄的帳本，所有涉及買賣官爵的人員，每一筆都有記錄。就連去年皇上生辰，邑王送給皇上的馬踏飛燕碧玉雕像，也是鄭元祿買賣官爵，收受的行賄之物。帳冊在此，請皇上過目。」

  江洋說罷，瞥了端木亦琅和鄭有光一眼。

  端木亦琅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知道此事已成敗局，眾目睽睽之下，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他本想藉此機會告端木北辰一狀，沒想到反而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