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交鋒

  丞相上官政不可置信站起身，叫住上官夕瑤：「夕瑤，你真的害死了你的母親？」

  「夕瑤，千蕁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你害死了母親嗎？」一旁的上官懷瑾瞪大雙眼，神色激動。

  眾人也都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在空氣中瀰漫。

  在這嘈雜之中，上官夕瑤慢慢地從人群中走出，她無助地站在那裡，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所措，連聲音也帶著哭腔：

  「父親，我沒有！兩年前，母親病重，我為了效仿古法替母親治病，不惜割血救母！我可是整整放了一大碗血啊！父親，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我不知道姐姐為何要這樣來污衊我？自從母親生病以來，我一直守在她旁邊盡孝，衣不解帶地照顧她，這些你們都是看到的呀，我怎麼可能去害母親呢？」

  「污衊？上官夕瑤，你不要再逢場作戲了！母親分明就是被你殺害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日我便要當著眾人的面，扒下你蛇蠍美人的畫皮！」上官千蕁句句泣血。

  上官千蕁繼續說道：

  「皇上，我母親死得冤枉，我特意尋來前任金牌仵作李岩石，為母親驗屍查案。懇請皇上准許開棺驗屍，為我們上官府主持公道。」

  上官千蕁以手覆額，跪拜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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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政和上官懷瑾也連忙起身，跪倒在地：「請皇上准許開館驗屍，為我們上官府主持公道。」

  上官夕瑤面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楚楚可憐地拿眼看著端木亦琅。

  端木亦琅和她眼神交匯，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走到大殿之中，說道：「父皇，上官夫人已經下葬兩年了，如今無憑無據，貿然開館驗屍，恐怕會驚擾上官夫人在天之靈，這是不孝，兒臣以為不妥。」

  端木亦琅暗暗向薛貴妃遞了個眼色，他知道母妃在父皇面前說話，還頗有些分量。能不能保住上官夕瑤，就在於此了。

  薛貴妃會意地站起身來，一臉沉重地對端木擎說道：「皇上，上官夫人早已入土為安，上官小姐單憑一個莫須有的故事，便要起出上官夫人的骸骨，驗屍調查，驚擾亡靈，實乃大不孝，臣妾也覺得萬萬不可開棺。」

  宸王端木北辰騰地起身，大步走道大殿之中，高聲說道：「父皇，上官夫人暴斃一事，的確蹊蹺。若是不能查個水落石出，還上官夫人一個公道，上官夫人在地下恐會死不瞑目。兒臣懇請父皇准許開館驗屍，查明真相。」

  大殿之中萬籟俱寂，氣氛有些僵持不下。

  皇后陸鳳鳴聽了端木北辰的一番慷慨陳詞，若有所思，緩緩說道：「皇上，本宮覺得宸王言之有理，上官夫人的確死得蹊蹺，若她真是被人害死的，真兇卻一直逍遙法外，上官夫人在天之靈何以安寧？還請皇上准許開館驗屍，徹查此案。」

  端木擎面色凝重，目光在端木北辰、陸鳳鳴、端木亦琅和薛貴妃之間逡巡一圈，一字一句道：「准奏！開館！」

  郊外，上官夫人墓地。

  仵作李岩石熟練地為上官夫人驗完屍後，神色莊重地稟報導：「皇上，小人經過查驗，上官夫人她的確是先被人掐死，再放火燒毀屍體的。」

  上官千蕁憤然地看著上官夕瑤說道：「上官夕瑤，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你還有何話可說？」

  上官夕瑤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猶自狡辯道：「姐姐，就算李仵作已經驗明，母親是被人殺害的。但是府上有這麼多人，你有何憑據，證明我就是兇手？疑罪從無，沒有證據，你就不能憑空誣告我！」

  「你要證據是吧？我早料到你會無恥抵賴！你可記得兩年前，在我母親去世之後，有個丫鬟柳葉無故失蹤了，她便是你殺害我母親的證人！」上官千蕁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般砸在眾人心上。

  很快一個眉目清秀的丫鬟柳葉，走了過來，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端木亦琅看著柳葉，寒聲警告道：「柳葉，你不要胡言亂語，誣告夕瑤，否則，你就是欺君之罪，全家都要斬頭！」

  柳葉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顫聲說道：「民女不敢欺瞞皇上！當初民女就是因為在窗外目睹上官三小姐掐死了夫人，民女心裡非常害怕，往後面退的時候，不小心踢翻了廊下的花盆。民女趕緊躲了起來，這時另外一個丫鬟小翠走過來，上官三小姐誤以為是小翠看見了殺人真相，就把小翠一併殺死了，後來還偽裝成失火，把屋子燒了個乾淨。民女害怕被上官三小姐殺人滅口，就連夜逃跑了。」

  上官政聞言，仿佛五雷轟頂，又似被刀子剜心，不由得在那裡捶胸痛哭：「夫人，我對不起你呀！當初我不該把這惡女留在丞相府，導致你慘死！是我害了你啊！」

  上官懷瑾跪倒在上官夫人的骸骨旁，涕泗滂沱，泣不成聲：「母親，你死得好慘吶！你悉心撫養上官夕瑤十幾載，對她視如己出，她怎麼可以恩將仇報……母親……」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不容上官夕瑤狡辯。

  上官夕瑤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充滿了惶恐和絕望，仿佛已經預見到自己的悲慘命運。

  上官夕瑤連忙跪下，淚流滿面，苦苦哀求上官政：「父親，你救救我呀！我可是你一手養大的女兒啊！我只是一時糊塗，才犯下大錯！你饒過我這一回，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上官政淚流滿面，眼中怒色暴增，斷喝道：「住嘴！我不是你的父親！我的女兒只有千蕁一個。都怪我識人不明，留了你這個白眼狼在府上，才會釀成今日之禍！」

  她無力地委頓在地，轉頭又去求上官懷瑾：「兄長，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

  上官懷瑾厭惡地甩開她的手，怒道：「不要叫我兄長！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我先前怎麼沒看出，你是這樣一條毒蛇！你殘忍殺害我的母親，就等著接受朝廷的律法處置吧！」

  上官夕瑤膝行幾步，驚恐萬分地向端木亦琅求助：「邑王，是上官夫人發瘋要殺我，我是為了自保，才失手殺了她！邑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