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他日來取
2024-06-01 16:01:01
作者: 芝士可可
此言一出,安王就見顧宴忽然勾了勾唇。
他嗤笑了一聲,緩緩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明明大家都是皇子,可安王卻從顧宴的言語神態里,讀出了一種山雨欲來的壓力。
緊接著,顧宴一抬手,一巴掌直接扇到了他臉上!
滿宮殿的人,別說是安王自己了,就連那些宮女太監,都嚇得戰戰兢兢,跪了一地。
誰也沒想到一個異姓王,敢在宮裡,直接動手打皇子的啊!
安王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整個愣在那裡,完全沒有想過顧宴居然真的敢打他!
而對顧宴來說,只扇了他一巴掌是不夠的,於是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第二、第三個巴掌,也重重扇在了安王臉上,最後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直把安王扇到了地上,安王哭嚎起來,與此同時,顧宴一腳踹到了他身上,活生生把他踹的滾了幾圈,直撞到了殿中的樑柱才算停。
安王這時候才終於想起來反抗了,他想站起來,可是胸口火辣辣的疼,顧宴冷笑一聲,幾步向前,又是一腳踩在他胸口,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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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微微眯眼,走上前剛覺得自己得意思意思打個圓場,要不然萬一顧宴真的發起瘋來在這裡把安王給了結了,那可不好收場了,他道:「兄弟之間不過是吵了幾句嘴,沒必要鬧的這麼……」
瑞王也安靜了。
只因顧宴從袖中抽出一把寒光熠熠的短刀!
安王悚然的看著他,本來要挑釁的話到了嘴邊都成了求饒,他叫破了音,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尖離自己的喉嚨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喉結處。
瑞王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心想上次在驛站,顧宴的脾氣是有多好了……
他往外瞟了一眼,敏銳的發現已經少了一個太監,估計是出去報信了。
安王哆哆嗦嗦道:「求……求你……這裡是宮裡,你不能……這樣對我……」
顧宴微微狹眸,他微微傾身,看著安王,緩緩道:「本王若再從你的嘴裡聽到一星半點關於她的事,你這條命,我今日不取,他日也要拿走。」
安王憋著氣,不願意開口,也不願意點頭。
顧宴總不至於真在這裡對他做什麼的!
可那把刀,卻緩緩刺了進去!
安王頓時頭皮發麻,那種刀尖划過皮膚的感覺,足以令人從脊柱一路涼到腳後跟,他慌忙往後躲,一手哆嗦著去捂脖子,戰戰兢兢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別別別!」
他再也不願意跟這個瘋子打交道!
顧宴冷笑一聲,站起身,短刀也不知道被他收哪去了,安王一個皇子,此時狼狽非常,他的確是個腦筋簡單的人,倒也不是個傻子,沒敢多說什麼話,捂著脖子就跑了。
倒是瑞王站在原地,好整以暇道:「殿下好大的威風。」
顧宴眉眼間皆是戾氣,他挑了挑眉,「怎麼,你也想試試?」
瑞王垂下眼,說話時意有所指,「誠戟落水一事,很有些蹊蹺,可你覺不覺得,這手段似乎稍微拙劣了些?」
他笑了笑,語調倒是很溫柔,「本王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說,誠戟年紀尚幼,在宮裡,各種明槍暗箭可永遠也少不了。」
顧宴抬眼看他,反問道:「與我何干?」
瑞王頓了頓,隨即才道:「是本王唐突了,誠戟我已經看過,府里還有事,先回去了。」
顧宴理都懶得理他,轉身就走了。
瑞王出了永寧殿,隨從忍不住道:「這璟王……未免也膽子太大了些,更何況,他這樣不講規矩,陛下竟還能這樣偏寵著他。」
瑞王淡淡道:「父皇是個念舊的人。」
隨從輕聲說:「只是您一直以來讓我們的人去查的事情,還是沒有眉目……您說會不會,顧宴他真的不是皇子?僅僅只是長公主勢大,陛下才偏寵著些。」
瑞王眉心微蹙,「還是沒查到?」
隨從搖頭:「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您之前是揣測顧宴乃陛下親子,可按他的年齡推算,那時候陛下應該是剛登基一兩年,那段時間後宮充盈,若真是皇子,為什麼又要放在長公主那裡呢?」
然而讓瑞王心驚的,卻並不是顧宴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孩子,而是這個女人的身份,居然無論如何也查不到。
若不是從陛下對顧宴的態度中窺得眉目,實在是一點蛛絲馬跡也難尋。
隨從小心翼翼瞟著瑞王的臉色,說:「不如……咱們先把目標換一換,顧宴這裡尋不到破綻,他不是還有個……人盡皆知的軟肋麼。」
瑞王垂眼,不置可否。
……
顧宴走到床榻邊,誠王顧誠戟躺在床上,面如金紙,嘴唇發白,床邊有太醫伺候著,屋裡一股藥味。
顧宴擺了擺手,「你們都先出去。」
太醫小心的看了眼顧誠戟,大著膽子道:「小殿下尚在昏睡……」
顧宴加重了語氣,「出去。」
太醫頓時安靜如雞,提溜著藥箱就出去了。
床邊只剩了一個顧宴。
幾息過後,顧宴道:「人都散了。」
床上的顧誠戟睜開眼睛,委屈巴巴的叫了聲大哥。
「大哥……我害怕……」
顧家的人,大多生的好看,哪怕是蠢如安王顧榮安,那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更何況年紀尚小,皮膚白皙又玉雪可愛的顧誠戟。
他軟著嗓子的樣子,當真是可憐巴巴。
顧宴敷衍的碰了碰他冰涼的面頰,道:「你好好休養,別死了。」
顧誠戟:「……」
他扯了扯嘴角,討好的笑了笑,說:「我儘量。」
顧宴道:「推你下水的是誰,你可看清楚了?」
顧誠戟點了點頭,眼淚又溢了上來,「我……我看清了……是安王身邊的那個隨從……我好害怕啊,我還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裡……」
顧宴木然的看著他,忽然道:「你若不是故意給他留破綻,他哪來的機會推你?你上次圍獵場的傷還未好,你會平白無故跑到湖邊去看魚?」
顧誠戟眨了眨眼,「大哥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顧宴嗤笑一聲,「你才十歲,陛下再喪心病狂也不至於拿你的性命去賭,圍獵你本來也是不必去的,是你主動向陛下提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