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安王作死
2024-06-01 16:00:59
作者: 芝士可可
溫魚神色淡淡的,只抬了抬手,「押下去吧。」
很快便有官差把李燃押走了,溫魚嘆了口氣,心頭萬般情緒複雜。
對背後之人來說,讓李燃痛苦的過了這麼久,是件十足痛快的事,可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李老伯的確是個為人心善的,他什麼也沒做錯,一個老人卻纏綿病榻,痛苦了幾年。
還有沈瑩,沈瑩雖說是動過一些不該有的小心思,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伎倆,傷不到誰,她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卻以如此悲慘的方式死去。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對錯難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殺李老伯和沈瑩的兇手才是。
溫魚站起身也往外間去了,恰好這時,丞相府的人把春杏的供詞也送了過來,那管家的確是個能人,供詞並不冗長,應該是他把能用的信息都挑了出來。
目前可知的是,春杏大約是沈瑩死的五日之前遇見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身黑衣,在琳琅閣後面的小巷中與她見的面,渾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什麼都看不清,只露出一雙眼睛來,眼皮是耷拉著的,但是感覺眼睛好像挺大的,就是個感覺相貌會比較普通的人。
那個人個子挺高,說話時聲音低沉,只說讓她在指定的日子,把藥放在沈瑩的茶水中便好。
至於原因,春杏是個丫鬟,但她其實也挺嫉妒沈瑩明明家境貧寒,卻能得了丞相夫人的青眼,還能來丞相府當客人,她也早就看不慣沈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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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詞裡還說沈瑩對她各種頤指氣使,讓她做這做那,言語之中已然有了成為未來三少夫人的派頭,不過這些也就是看看就好,春杏想必是知道這供詞肯定會先給虞夫人和虞丞相過目,所以會在言語中刻意抹黑一些。
至於別的,倒是真的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不得不說,春杏是真的蠢。
沈瑩在虞家出了事,不管是什麼事,是貞潔有失,還是性命之憂,她就算只是沒來由的高熱發燒,春杏作為伺候她的丫鬟,都是討不到好的。
就算沈瑩這次真的沒查出來,被囫圇蓋過去了,春杏最好的結局也只是被打發到外院去罷了。
……
午後。
顧宴準備進宮一趟,可才剛上馬車,便陰雨綿綿,將車簾打得噼啪輕響,風裡添了些許涼意。
他到了宮門口,自然有太監前來迎接,殷勤的替他打著傘,往永寧殿走去。
永寧殿是誠王的宮殿,那處地方倒是極好,整個殿宇都在湖邊,依湖而建,雖然不及宮中的其他宮殿那樣雄偉壯闊,但也別有一番雅趣。
大太監一邊給他撐著傘,一邊把情況都說了,道:「這中午的時候,誠王殿下在湖邊戲耍,誰曾想竟然一時失足,跌進了湖裡,現如今高熱不退,囈語不斷。」
顧宴眉眼疏冷,淡淡道:「是麼?誠王殿下上回在圍獵場受的傷還未好吧。」
大太監哪裡敢搭旁的話,只陪著笑臉說:「旁的,就不是奴才可以猜測的了。」
誠王從小就是不受寵,也恰好是因為他年紀太小,母妃早亡,所以前頭平王、瑞王、安王,三個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幾乎就是忘了他,他也算是平平安安過了這十年。
可這兩年,有關顧宴的身世疑雲不斷,陛下完全沒有要立儲的意思,平王又莫名其妙死了,瑞王和安王正是惴惴的時候,可不是見了哪個皇子都覺得有問題麼。
只是可憐誠王這樣小的年紀了。
顧宴隨大太監步入殿內,殿內藥味瀰漫,一個小小的人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著。
顧宴進來時,恰逢安王和瑞王從內殿走了出來,見著顧宴,敷衍的拱了拱手,道:「璟王也來了。」
顧宴懶得搭理他們,本想直接去看裡面的誠王,可誰曾想安王非要作死,他長臂一橫,擋在了顧宴面前,陰陽怪氣道:「這不是父皇親封的璟王麼?」
瑞王但笑不語。
顧宴冷冷的看著他,一絲情緒都欠奉。
沒人捧哏,安王肉眼可見的有點尷尬,他單手捂拳輕咳了一聲,繼續陰陽怪氣,道:「誠戟年紀尚小,又先是被你在圍獵場誤傷,現下又掉進了湖裡,不管怎麼看,這都跟你有點關係啊,說不定……是你身上的晦氣,不小心傳到了誠戟身上。」
瑞王:「……」
他看了眼顧宴,明智的選擇不開口——眼前這位可是就連之前頗受重視的平王都敢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人,安王這齣頭,實在是蠢了點。
顧宴終於有了點反應,他歪了歪頭,說:「顧榮安,你母妃平常都餵你吃的什麼?」
安王頓了頓,他抬了抬下巴,「與你何干!」
顧宴動了,他單手摁住安王的肩膀,明明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手上卻悄悄發力,直讓安王額頭上冷汗直冒!
「你……」安王咬牙道:「這可是在宮裡!你要大打出手不成!這可是犯了宮規的!」
雖然不合時宜,但現在瑞王的確有點想笑了。
顧榮安這個蠢貨,簡直就是他奪嫡之路上的最大樂子,每天看著他自信滿滿的犯蠢,瑞王當天都能多吃兩碗飯。
對顧宴來說,宮規算什麼?
然而就在安王簡直要忍不住出手了的時候,顧宴突然鬆了手,安王正蓄力呢,顧宴這邊一松,他立馬就下盤不穩,險些跌跤。
安王臉色黑如鍋底,他大吼道:「顧宴!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顧宴說:「知道,我在折辱你,你要如何?」
安王愣了一下,咬牙切齒道:「我要去告訴父皇!我要讓他……」
然而這話說著說著,他自己都頓了一下。
他告訴父皇?他能怎麼樣呢?父皇對顧宴的偏心,誰不知道?
他氣的整個頭腦發昏了,又走投無路,口不擇言道:「我要……我要讓父皇發落你身邊那個賤婢!不過是個仵作!你居然也和她不清不楚的,髒了皇室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