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去做賊嗎
2024-06-01 05:11:36
作者: 江挽衣
他一走,宋榭更加地篤定自己的猜測沒錯。關越看似在勸解自己不要參與朝堂之事,可實際上卻是想她不要去洛陽,就此收手從這件事中抽身。
白語塵和關越以及雲小樓三人年少時便熟識,闖蕩江湖之際更是秤不離砣。白語塵沒有告訴宋榭的,或許關越和雲小樓知道。可他們不說,宋榭也拿他們沒法子。
張越是赤羽軍舊部,白語塵與他又相識。要說兩人之間沒有秘密,宋榭不信。
張家發生如此大事,張庭那日來見宋榭眼中雖有悲傷之情,可神情十分鎮定。身在白月樓的張維肯定也知道了消息,但他沒有任何的動靜,這不符合常理。
宋榭心中始終有隱憂,生怕張庭和張恪會陷入危險。這也是她為何一定要阿衡留在京都的原因。
宋榭明白顧季長對自己的感覺,或許他真的有那麼一絲的心動,更多的是好奇。可正如阿衡所言,若不能敞開心扉,永遠都不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顧季長送來的物件,宋榭原是想送回去的,可看那日顧言幾人的神態,再加上落葵和蟬衣,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後來便想折了銀子送回,卻無奈都給擱置了。
想要與他劃清界限的想法行不通,那便也只能冷著。若是時間長了,這熱情減了,自然而然地顧季長便也不會再纏著自己了。可誰料到兩人總也遇見,而她自己確實有幾分心動。
無疑,顧季長除了那些酸溜溜的話有些多之外,可以說是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人。相貌英俊,家世不錯,飽讀詩書,風度翩翩,任哪個姑娘見了能不臉紅心跳?
想到這些,宋榭沒由來的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斂著眉頭沒有說話。
雲小樓見她這模樣,唉聲嘆氣道:「春心萌動,一臉花痴樣。」說著,卻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下宋榭的腦袋。「我提醒你啊,真心喜歡可以,但別把自己搭進去。」
「嗯?」
宋榭側頭眉頭擰在了一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小樓無語,戳著宋榭的額頭,咬牙切齒道:「就是告訴你,時時刻刻都得保持警惕,不要因為喜歡頭腦發熱,智商全掉了!我可丟不起這人!」
宋榭嘴角抽抽。「這跟你丟不丟人有什麼關係?雲小樓,你……」
她話還未說完,就聽屋門被人拉開了,裴闕跑了過來撲到了她懷裡。
雲小樓看了眼跟在謝瑾身側的顧季長,眉頭斂了斂,眸子微微一寒。瞬而,府衙的院中氣氛陡然一變,無端地讓人覺得有些壓抑,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顧季長向雲小樓看了過來,一臉的不解。——這是做什麼?給我下馬威?
雲小樓嘴角微勾,瞥了眼宋榭。——我跟你雖然是朋友,可她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顧季長若是敢負他,我雲小樓第一個不放過你。
顧季長倒吸一口冷氣,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哦?所以……我這是真的失寵了?
雲小樓卻沒理他,朝謝瑾和宇文涿看了過去。「二位,人我已經送到了,當時的情形也與謝大人說明白。這查案的事情,我雲小樓一個江湖草莽就不摻和了。告辭!」
言罷,雲小樓又瞥了眼身側的宋榭,朝她使了個眼色,身形一掠躥上了院牆。
謝瑾抱拳,含笑道:「多謝雲樓主相助,日後若有機會,在下必請雲樓主飲酒。」
雲小樓全然沒放在心上,背對著眾人擺了擺手,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宇文涿見關越也不見了,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又很快恢復了正色,轉身向謝瑾說道:「謝大人,舍妹身上的毒雖然已解,可醫聖說的清楚,還需靜養,不知在下能否將舍妹帶回去?」
謝瑾略作思索,點頭道:「可以,不過要隨時等候府衙傳喚。」
宇文涿微微一笑,施禮道:「大人儘管放心,他日捉到兇手,我必送舍妹過堂作證。」話畢,他朝阿綾招了招手,讓他去牽馬。
顧季長眉宇間有幾分愁意,抬頭間宋榭看著自己,似乎在詢問,遂點了點頭。——待會再說。
宋榭鬆了口氣,遂逗弄著裴闕。
阿綾的速度倒是快,宇文涿見他進來了,轉身進了屋中用自己的外袍將宇文澄裹住抱了起來。宇文澄闔著雙眸一言不發縮在他懷裡,從顧季長身邊過的時候,她眼神有些閃躲。
宇文涿走了之後,謝瑾朝宋榭招了招手。
「並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白姑娘和宇文姑娘的說法是,她們根本不知道是誰擄了自己。從京都到烏蒙山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不過,白姑娘提到一件事情。」
白萱歌提到,她被囚禁在山洞的時候,與她一起的共有七人,但並沒有宇文澄。每日會有人專門送來食物和水,保證她們不會餓死或渴死,餘下的時間便一直處於昏迷之中。
就在雲小樓找到他們的前幾天,山洞裡忽然來了一個黑衣人。那人本想救她們出去的,誰知忽然來了人,於是那黑衣人與看管她們的人打了起來。那玉佩,應該是那個時候黑衣人落下的。
黑衣人是死是活白萱歌並不清楚,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宇文澄與另外兩名女子被送了過來。此後,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來過,直到雲小樓找到了他們。
宋榭略微思索了下,向謝瑾問道:「那宇文澄沒有說什麼嗎?」
謝瑾搖頭。宇文澄醒來之後一直閉口不言,看到宇文涿更是哭個不停,隻字不提自己被擄的情形。無論自己如何的曉以利害,她就是不說。
顧季長幽幽嘆了口氣,「我看啊,那宇文澄肯定有事情隱瞞,你倒好還讓宇文涿把她給她給帶回去了。」
謝瑾無奈,攤手道:「我若不讓宇文涿帶她回去,難道要讓她在府衙養傷嗎?」說著,他側頭看向顧季長和宋榭,「其實人帶回去了也好,不是嗎?」
宋榭見他目光沉了下來,略作思忖便明白了他的心思,點頭道:「也對,若是留在府衙還真問不出什麼。這回了宇文家,那可就未必了。」
顧季長雙手抱在胸前,眉間攏起了笑意。「也對,不枉我做戲一場。」
宋榭唇角勾了起來,「是,你顧公子算無遺策,今日那番說詞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謝瑾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那……今夜還是得勞煩你們了。」
宋榭和顧季長同時嘆氣,搖頭道:「哎……又不能睡了。」
裴闕拽著兩人的衣袖,不解道:「你們晚上要去做賊嗎?為什麼不能睡?」
裴大夫一下子撲了過來,將裴闕抱了過去,「你這孩子,什麼做賊不做賊的,他們是去辦正事。」
說完,他朝謝瑾拱手,「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一步。大人若是有差遣,讓人來藥堂知會一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