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有肉吃啦！

  剝掉皮的鮮嫩竹鼠肉，看不出老鼠的模樣，反倒是四肢和屁股的位置，肉很多。

  烤熟了，一定好吃。

  

  李大寶眼睛一亮，咽咽口水，「大伯母，咱們快點回去吧。」

  劉氏笑笑，雖然辛苦，也不覺得累了，因為她的能力，得到認可，「你拿著竹鼠肉先回去，昨天下了雨，林子裡還有木耳地衣，這些東西摘了，能炒菜，還能燒湯。」

  「好，我跟大伯母一起。」李大寶應下，把竹鼠肉找到大的樹葉子包起來，用繩子串起來，拎回去，「這籃子給您。」

  劉氏接過來籃子，交代李大寶，「回去之後，拿一隻竹鼠送給村長，剩下的三隻，咱們自己吃。」

  在她絕望無助，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李村長帶人把她和女兒帶回來，跟村民一起逃荒。

  她心裡感謝李村長和村長夫人。

  「是，大伯母。」李大寶興高采烈，聲音雀躍，一改之前的沉悶，這才是少年才有的活潑，「您小心點，別去危險的地方。」

  劉氏欣慰笑了，北方的乾旱，一路逃荒，在飢餓和恐懼之下，即使在孩子身上，也沒有往日的活潑，一個個沒精打采，擔驚受怕。

  此時柳盼兒在山洞裡，熬好大米粥，給李小寶盛了一碗，「小寶，你自己喝粥，我餵阿楠。」

  李小寶看著躺在床上，嘴唇乾裂，呼吸急促的妹妹李楠，眼露驚恐，快要急哭了，「阿楠會不會死？救救阿楠，救救阿楠。」

  柳盼兒見李小寶此時已經沒有往日的傲嬌，滿眼都是對妹妹的擔憂，對可能會失望妹妹的驚恐，趕緊抱著李小寶，拍拍他的後背，「小寶別怕，阿楠只是生病了，我們好好照顧她，她就能好了，不會死。」

  李小寶此時聽到妹妹不會死，稍微安心，他被柳盼兒抱著，感覺很溫暖，很安心，原來被娘親抱著是這樣美好的感覺啊！

  「娘，謝謝你。」李小寶小聲說，伸出小手拍拍柳盼兒的後背。

  柳盼兒莞爾一笑，「不用謝，小寶乖乖吃飯，身體壯壯的，不生病，就是幫我忙了。」

  李小寶點頭，自己端著木碗，拿著木勺子，一口接一口吃粥，但眼神一直盯著妹妹。

  柳盼兒坐在涼蓆上，抱著昏睡的李楠，「阿楠，醒醒，吃粥了。」

  李楠雖然不發高燒，但身上還有點熱，聽到柳盼兒溫柔的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有些許血絲，李楠蒼白的嘴唇乾裂，聲音沙啞，「娘，我餓了。」

  碗就放在邊上，柳盼兒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米粥，「餓了，就吃粥，再吃藥。」

  李楠苦著臉，搖了搖頭，撒嬌哼哼著，「阿楠病好了，不吃苦藥。」

  柳盼兒一邊餵李楠米粥，一邊柔聲安撫，「阿楠是乖寶寶，好好吃飯。一會兒，咱們再吃點藥，娘親去外面給你找好吃的。」

  「能吃甜甜的糖嗎？」李楠噘著嘴，嘴裡的粥，味同嚼蠟，美滋美味，她想吃糖了，可是他們在逃荒，哪有糖啊？

  柳盼兒的確沒有糖，但她的空間倉庫里有很多蜜薯。

  她曾經吃過，甜甜的，面面的，很好吃。

  「就算沒有糖，但我給阿楠找甜甜的果子。」柳盼兒柔聲哄著李楠，生病的孩子，總是比平時難帶一些，這是孩子的天性。

  「謝謝娘。」李楠甜甜笑了，大口吃粥。娘親說了，吃飽了，病才能快點好。

  吃了粥，李楠又吃了苦藥，昏昏睡去。

  李蓉和兩個堂姐正在用野菜和粗麵粉攪拌在一起，團成半個拳頭大小的野菜糰子。

  這才是她們的早飯，精米細面不多了，留給最小的李小寶和李楠吃。

  李大寶拎著剝了皮的竹鼠，喜笑顏開回來，「娘，阿蓉，有肉吃了，大伯母可厲害了，抓住了四隻竹鼠。」

  正在蒸野菜糰子的堂姐妹三人一聽說有肉，紛紛站起來，看向站在山洞門口的李大寶。

  李蓉跑過來，盯著李大寶手裡的竹鼠，她不認識，但只要不是人肉，她什麼肉都想吃，「哥，大伯母呢？」

  「大伯母說再摘點木耳地衣，用來炒菜燒湯，讓我先把竹鼠送回來。」李大寶笑著說，把竹鼠交給李麗。

  李芳端著一盆放在火堆旁邊的溫水，「大寶，趕緊洗洗腳。」

  柳盼兒過來，看到李大寶的光腳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連忙催促，「大寶，你腳上有很多傷口，趕緊清洗乾淨，我待會出去割點曬乾，給你們做草鞋。」

  李大寶手裡拎著一隻竹鼠，笑著說：「娘，大伯母說送一隻竹鼠給村長家，我先送過去，再來洗腳。」

  說完，李大寶已經歡快地跑走了。至於腳上的那點傷口，李大寶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李村長帶著兒子兒媳婦，去林子裡打獵，找吃的，山洞裡只有周翠花帶著孫子孫女。

  周翠花一邊做野菜糰子，一邊照看小孩，老人。

  李大寶把竹鼠放在盆里，「村長奶奶，太奶奶，這是大伯母抓到的竹鼠已經清理好了，燒湯大家都能喝一口葷湯。」

  周翠花一看這個竹鼠足有四五斤重，連忙推辭，「大寶，趕緊拿回去，這太貴重了。」

  「我們還有。」說完，李大寶就光著腳衝出去了。

  他肚子很餓，早點回去，還能早點吃東西。

  李太奶奶看著李大寶跑走的背影，微微出神，「都是好孩子啊！」

  周翠花從盆里拎起來掂量，眼露不舍，但又想到肉很珍貴，不好收李大寶送來的肉，「娘，這肉太貴重了。」

  李太奶奶笑笑，擺擺手，「既然送來了，你就收下吧，柳氏和劉氏這對妯娌，也知道家裡都是婦孺，希望咱們以後多幫襯。待會看看咱們家能在林子裡找到什麼，若是有好東西，也給他們送去一些。」

  周翠花聽到婆婆這麼說，心安理得地收下來，洗乾淨，剁成小塊，放在大鍋里，準備熬一鍋湯，大家都能喝。」

  李大寶回來，菜糰子蒸好了，一人吃兩個，然後每人又分到兩個鵪鶉蛋。

  早飯已經做好了，所以倉鼠留著中午吃。現在天氣悶熱，怕壞掉了，柳盼兒用鹽醃製。

  就在這時候，劉氏拎著籃子，驚慌失色，一步三滑，急匆匆跑過來，「不好了，死人了，死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