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抓到肥碩的竹鼠

  周翠花眼裡布滿血絲，看向柳盼兒的眼神十分感激，「元青家的，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你。我家婆婆和兩個小孫子在夜裡都發燒了，好在有你和你大嫂送過來的藥，才熬過去。天蒙蒙亮的時候，謝天謝地，終於不發燒了。」

  聽到這話，柳盼兒笑笑，「那就好，我家阿楠也生病了。我採藥只是順手的時候，看到了就多挖點。這一路上，老人小孩身子弱，受苦了。嬸子，你回去也燒點薑湯喝，不生病的人，也得發發汗。」

  周翠花點頭，「喝了，我喝了昨天喝了好幾碗。現在路滑，到處都是雨水，當家的說，不急著往前走，就停留在這邊，看看後面有沒有其他流民追過來，趁機打探外面的消息。」

  「的確不能趕路，幸虧這地方山洞多，要不然光下雨，咱們就受不了。」柳盼兒唏噓，已經預見到未來更苦。

  「誰說不是呢？」周翠花嘆息，「希望老天爺能給咱們一條活路，平平安安的。」

  另外一個正在洗菜的小媳婦頗為樂觀，「嬸子，打起精神，可別忘了在一線天的時候，大石頭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如果不是神仙保佑，那是什麼啊！」

  周翠花聽到這話，立即笑了，「對，可不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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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小溪邊這些年輕婦人七嘴八舌樂觀的話語，柳盼兒頗為吃驚，沒想到收了那些石頭在倉庫里，還能讓大家心存樂觀。即使遇到困難，也不害怕，總覺得老天有眼，天無絕人之路。

  柳盼兒拎著水回來，劉氏正好準備出去，「三弟妹，你幫我看著阿芳和阿麗，我昨天弄了陷阱，我去看看，有沒有獵物。」

  「大嫂，那你小心點，別走遠。」柳盼兒提醒，「早起的鳥兒找蟲吃，那些猛獸也是如此。」

  劉氏爽朗笑笑，「我曉得，跑不過，我還會爬樹呢。就算遇到猛獸，我也躲起來。」

  聽到這話，柳盼兒放心了，「那就好。」

  李大寶也披了一層油布，跟在劉氏身後跑出去，「娘，我跟大伯母學打獵。」

  李蓉從鍋里舀出來溫水倒入盆里，端到洞口，「娘，你用熱水洗洗腳。」

  「啊？你們······」柳盼兒一愣，不敢相信李蓉和李大寶居然都改口了，李大寶已經跑遠了，李蓉臉紅紅的，還有點不好意思，「哎！謝謝阿蓉。」

  李蓉大眼睛看著柳盼兒，慢慢的，眼睛裡多了點水汽，「你昨天照顧阿楠的樣子，跟我夢中的娘一樣。以後我們都喊你娘，你就做我們娘，等我們長大了，一定好好孝敬你。將來你和爹有了孩子，我們也把他們當成親弟弟親妹妹。」

  柳盼兒笑了，伸手摸摸李蓉的腦袋，微微彎下腰，跟李蓉對視，「那行，我教養你們長大，你們以後孝敬我。至於我跟你爹的事情，不是你們小孩子能夠摻和的。」

  對柳盼兒來說，李元青就是個陌生人。

  合不來，柳盼兒不打算跟李元青一起過日子，更不會生孩子。

  「阿蓉，在火堆里扔一些鳥蛋，早上吃點好的，才有力氣。」柳盼兒交代，「我去給阿楠弄藥。」

  雖然李楠已經退燒了，但不能大意，還得繼續喝藥。

  李芳和李麗沒想到跟著三嬸，還能吃到鳥蛋，紛紛過來幫忙做飯。

  有了這一對姐妹幫忙，李蓉的活就少了很多。

  劉氏一路上跟李大寶講解在山林里需要注意的地方，李大寶耐心地聽著。

  來到劉氏昨天挖的陷阱，空空如也。

  劉氏嘆息，乾瘦的臉上，頗為遺憾，「昨天下雨，那些小動物都躲起來了。」

  李大寶也很失望，「娘很辛苦，阿楠生病，我想給她們弄點好吃的。」

  劉氏轉頭，看向李大寶，「大寶，就算你們不改口，其實我都想勸你們改口。後娘做到三弟妹那樣，已經不錯了。以前怎麼樣，你們也別計較了。

  畢竟她一個女人帶著四個孩子，公公婆婆不管，家裡地里一把抓，還被村裡的二混子騷擾。非常不容易，一個人崩潰的時候，脾氣難免不好。」

  李大寶點頭，他這些天也想明白了，這一路上，後娘要是不管他們，一個人也能上路。

  「大伯母，我知道。」李大寶點頭，笑著說：「以前我們總說後娘不好，跟後娘對著幹。如果換成我是後娘，也會生氣。」

  劉氏笑笑，稱讚，「好孩子，你娘是有本事的，會武功，還識字，你跟著你娘，能學到一半，一輩子受用無窮。」

  李大寶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得。我雖然不是娘親生的，但對我們好，我和弟弟妹妹也一定孝敬娘。

  大伯母，其實我覺得你離開大伯，也挺好，最起碼活得有尊嚴。以前你在那個家，幹活那麼多，但因為你生了兩個女兒，他們就欺負你。

  其實女兒怎麼了，女兒就不是大伯的孩子了嗎？反正我弟弟妹妹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

  劉氏聽到李大寶的話，眼淚嘩嘩往下流，「我也是被拋棄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我以後好好的，把阿芳和阿麗養大。大寶，我教你打獵的本事，以後也對你好。將來你阿芳和阿麗被人欺負，你給她們撐腰，行嗎？」

  她就是娘家沒兄弟，嫁過來之後，又沒生下來兒子，一直被婆婆欺壓，被妯娌擠兌。原本開朗大方的個性，也變得畏畏縮縮，連帶著兩個女兒日子也過得不好。

  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經受這樣的磨難。

  李大寶想了想點頭，應了下來，「大伯母，我答應你了。」

  劉氏放心了，剛要說話，突然眼睛一亮，拿著手裡的一把鏟子，直接扔了過去，直接鏟掉了一個大老鼠的腦袋。

  李大寶看到之後，嚇了一跳，「大伯母，那不是兔子，那是老鼠。這麼大，不會是成了精了吧？吃了，會生病的。」

  劉氏搖頭笑道：「那不是咱們常見的那種老鼠，而是竹鼠，這東西好幾斤，能吃的。我再看看周圍還有嗎？」

  李大寶目瞪口呆，犯噁心。

  劉氏出身獵戶，的確有幾分本事，不一會兒，又抓到了三隻竹鼠。

  來到小溪邊，剝了皮，剩下全部是鮮嫩的竹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