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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浪漫,日月相逢(正文完)

2024-05-31 14:15:52 作者: 相茶

  演唱會那天是周六,許肆起床時天還沒亮,他有心把動作放小放輕,但喻溫還是醒了。

  窗簾拉著,房間連盞燈都沒開,只能看見床邊一個模糊的人影,她歪了歪頭。

  「這就起了?」

  許肆把衛衣套上,湊過來親親她還暖著的臉頰,「嗯,你再睡會兒,到時候讓孟浮來接你。」

  喻溫抱著被子,有些沒睡醒的懶散。

  被許肆養了這麼久,她長了不少肉,臉色紅潤健康,愈發顯出幾分不明顯的嬌氣來。

  「你怎麼吃早餐?」

  

  許肆把被子給她往上扯了扯,隨口應,「去店裡隨便買點。」

  喻溫仰臉,不費力氣地親到了他喉結。

  她嗓音軟,這會兒還帶著初醒的啞,撓人心坎兒。

  「不吃店裡的,我給你做。」

  她又小聲咕噥:「你今天要很累。」

  許肆抿唇思忖一會兒,點頭,「行,那我走了你再睡一覺。」

  喻溫便換了衣服洗漱,兩人一左一右,對著鏡子刷牙漱口,許肆洗了臉,慢吞吞地刮鬍須。

  他體毛不重,胡茬也是青的,偶爾冒出頭來,親喻溫的時候會有點癢。

  電動剃鬚刀好像不太好用,許肆乾脆換了,剃鬚膏的泡沫細密一層覆在下巴上。

  喻溫第一次見,含著漱口水盯著看,有些好奇。

  許肆瞧見了,戳戳她一邊鼓起來的臉頰,「試試?」

  喻溫把水吐出來,搖頭。

  「我不會。」

  那剃鬚刀那麼利,喻溫怕手不穩給他劃傷了。

  許肆似乎是笑了下,細長的手指在水下沖了沖,又拿了毛巾擦乾,而後攬在喻溫腰間,輕輕一提,就把她放在了寬大的洗手台上。

  他彎著腰,把剃鬚刀遞給喻溫,雙手撐在她身側,從後面看,像是一個不怎么正經擁抱。

  「不怕,給你試,」

  許肆還困呢,眸子懶懨地闔著,微微仰著下巴,一副任喻溫動作的姿態。

  喻溫看了眼那鋒利的刀刃,小心翼翼地舉起來,很輕很輕地落在泡沫里。

  許肆悶聲笑:「也不用這麼輕,沒那麼容易刮到。」

  他一笑就顫,喻溫連忙把刀挪開,不滿地盯他。

  「不要動。」

  許肆就乖乖「哦」一聲,等喻溫專注起來,又拖著懶懶的調子出聲。

  「唉,又凶我。」

  喻溫不理他,他也兀自說得起勁兒。

  「你沒覺得嗎?你脾氣越來越大了,」

  說著,他像模像樣地嘆口氣,「嘖,都是我慣的。」

  喻溫本來繃著臉,聽到這裡又忍不住笑了。

  「你能不能不貧?」

  趁著刀停住,許肆飛快地低頭偷親她一口,連下巴上的泡沫都蹭了過來。

  喻溫無言:「你這樣下去,演唱會也別開了,我能給你刮一整天。」

  許肆老實巴交地把臉抬起來:「不鬧了不鬧了。」

  好不容易把胡茬刮完,許肆把泡沫洗掉,露出白淨的臉。

  喻溫伸手摸了摸,一點都不扎了。

  她湊近看:「我真沒給你刮破哪裡嗎?」

  許肆摁住她腦袋:「沒,真沒。」

  他語氣正經:「看來你很有天賦。」

  喻溫忍住瞪他的衝動,從洗手台上跳下來。

  「你今天要開演唱會,我就不嫌棄你了。」

  今天,他要當別人的光。

  許肆不滿地跟在後面出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嫌棄我,你為什麼嫌棄我,你經常嫌棄我嗎?」

  喻溫:「……」

  有種被戴緊箍咒的感覺。

  她把客廳的燈都打開,給他做早餐。

  「你話好多哦。」

  他在別人面前跟在喻溫面前真是兩個樣子,越相處越粘人,話也多,半點偶像包袱沒有。

  許肆把臉湊過來,一本正經。

  「那你把我的嘴堵住吧。」

  用什麼堵不言而喻。

  喻溫無言片刻,還是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嘴上嫌棄,她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演唱會要十點開始,許肆得早過去排練一遍,檢查有沒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他吃得很快,走時又應喻溫要求,打包一些帶著。

  「你去補覺,碗筷等我回來再洗,用洗碗機也行。」

  喻溫點頭:「多檢查幾遍升降台,別出意外。」

  許肆應了,朝她擺擺手。

  「我走了。」

  時間還早,但喻溫到底沒聽許肆的話去睡回籠覺,她把家裡收拾一遍,帶上票,去跟宋初瑤匯合。

  宋初瑤背了個大包,指指門口搭起來的幾個小台子。

  「這都是在發應援物呢,我記得這次有很漂亮的手鍊,」

  說著,她把包塞給喻溫,「我去領點,這種都要專輯購買證明,幸好我買得夠多。」

  離演唱會開場還需要時間,體育場外面卻已經來了不少人,應援物數量有限,早到早得。

  沒多久,宋初瑤拿了東西回來,笑眯眯地彎著眼。

  「姐,我領到個好東西。」

  她把一個藍色手鍊遞過來,手鍊是深藍色綢帶製作的,上面有個小小的許肆卡通人像,旁邊幾個字。

  宋初瑤的寫著「肆寶的守護者」,喻溫的則是「許肆的正牌大夫人」。

  嗯,後面肯定還有二夫人,三夫人,但喻溫可是真夫人。

  帽檐下的眼睛彎了彎,喻溫把手鍊戴上,給許肆發了張照片過去。

  對方直接回了個電話過來。

  「你已經到了?」

  喻溫:「嗯,瑤瑤和我一起的。」

  許肆說:「那我讓人帶你們進來,先在後台等會兒?」

  喻溫搖頭:「不用,我跟瑤瑤一起,她有想去的地方。」

  許肆完全順著她:「好,那你吃點東西墊肚子。」

  宋初瑤要去的地方去體育場附近的商場,她要跟網友面基,對方也是許肆的粉絲,滿頭滿臉的周邊,像個人形販賣機。

  女孩很熱情,跟宋初瑤抱了一下,又要碰喻溫,把她嚇了一跳。

  宋初瑤連忙解釋:「我姐不是粉絲,她陪我來的。」

  她說這話時完全沒想到,女孩居然能拉著喻溫安利一個小時,後者還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這場小粉絲面基很愉快,對方表示你這個姐姐很有潛力,好好發展能成為後援會一員。

  宋初瑤:「……」

  簡直不知道該先吐槽哪一個。

  但收穫還是頗豐的,宋初瑤換到了很精緻的手幅,和一把會發光的小扇子。

  進場前,女孩湊過來問,「你們是哪區哪排的?」

  宋初瑤直接把票給她看,女孩吃驚又羨慕,「這個視角超級好,我都沒搶到。」

  宋初瑤心想,要不是許肆專門留了家屬票,她也搶不到。

  接下來一路,宋初瑤越走越往前,越靠近中央,收穫了無數羨慕的眼神。

  最後坐下時,她無比滿意,對著舞台神神叨叨地說:「感謝姐夫,祝您和我姐長相廝守,早生貴子。」

  喻溫:「……」

  成吧。

  在座位上等了會兒,周圍的燈光一下子暗下去,宋初瑤激動地按住喻溫手腕。

  「開始了要開始了!」

  她舉著手機,做好了拍照拍視頻的準備。

  喻溫抿了抿唇,專注認真地看著舞台。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許肆的演唱會,他還那麼年輕,還有很多次站上舞台的機會。

  以後的每一次,她都陪著他。

  開頭的舞曲有著很長的前奏,一個鼓點落下時,一束瑩白的光打下來,現出了模糊身形。

  大屏幕里,那人身姿漂亮,一雙貓瞳沉著很淡的波光,眼尾染了緋,勾出幾分細細的戾。

  喻溫彎唇的那瞬間,周圍的人全在歡呼,一遍一遍整齊地應和著歌詞。

  宋初瑤沒跟上,她在一片喧囂中哭出聲。

  喻溫不知道怎麼安撫她,只能攥住她手腕。

  在這盛大的開幕里,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快過一下。

  她終於對這些粉絲感同身受,舞台上那個人,是給很多人照亮前路的光。

  也是落在她懷裡的月亮。

  連著三首舞曲過去,許肆已然在喘了,漂亮的眉眼覆了層薄薄水光,他捂著麥,勻順了呼吸。

  再抬眼時,他鬆開手,似乎是想說什麼,偏頭卻笑了。

  場下的粉絲也跟著笑,鬧哄哄的,很熱鬧。

  許肆坐在了舞台邊上,一滴汗落在眼尾,被他隨手抹去。

  他聲音啞,儘管竭力控制著,還是有些喘,因此帶了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撩人。

  「感覺很久沒這樣見你們了。」許肆微微垂著眼,看著底下的深藍色光海。

  「這樣看,你們好像為我造了片海。」

  大概是不經常說這樣的話,他說完自己笑了聲,羞澀似的舔下唇。

  「我記得上次見你們,你們說希望我在舞台上唱些抒情歌,說那樣,我的表情會多些,不那麼冷。」

  他又笑,眉眼都閃著光。

  「我當時在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表情好看,什麼表情不好看,萬一露的多了,你們不喜歡怎麼辦?」

  底下有女孩在喊,「不會——」

  然後一聲接一聲,所有人都在應和這句話。

  許肆垂眸聽著,直到大家全部安靜下來,才眨了下眼睛。

  「我現在知道了,」他這麼說,眼睛彎著很小的弧度,「我知道你們很喜歡我。」

  他低低重複,像呢喃。

  「你們很喜歡我。」

  許肆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耳麥。

  「現在,要給你們唱歌了,抒情歌,給你們寫的。」

  抒情,抒對你們的情。

  這歌還沒曝光過,前奏剛出來就有不少人哭出來,宋初瑤更厲害,肩膀都在抖。

  喻溫身邊坐著的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士,身上有很淡的奶味,應該已經是個媽媽了。

  她也在哭,但沒有其他人那麼厲害,注意到喻溫的視線,她不太好意思地擦了擦臉。

  「怎麼了?」

  喻溫抿抿唇:「大家都在哭,」

  她問:「不應該高興嗎?」

  她不追星,不了解這些,別家開演唱會也是一下哭倒一片嗎?

  女士笑了笑:「是高興啊,」

  她看著舞台,語調很輕。

  「許肆啊,太招人疼了,」

  只有她這樣一路陪過來的,才能這麼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

  不到兩個小時的演唱會,最後一首歌結束,所有人都在等許肆開口,他卻沉默了很久。

  「我不了解你們,不知道你們買專輯周邊吃不吃力,不知道你們做手工禮物用了多長時間,不知道你們在現場等一整天卻見不到我時,是不是會很難過。」

  許肆捏了捏耳垂,繼續往下說,「但我很感謝你們,我希望你們快樂,」

  說到這裡,他對著鏡頭彎了漂亮的眉眼。

  「可能因為我如今很幸福,所以我也希望,你們都能快樂。」

  一場將近兩小時的演唱會,只有這一句,他提到了現在的自己,提到了那個讓他幸福的人,隱晦,也格外坦誠。

  離場時,喻溫聽到那個坐在她身邊的女士很輕地呢喃了聲。

  「他今天笑了很多次。」

  他是真的很幸福。

  喻溫在晚上見到了許肆,卸完妝的,跟大家聚完餐的許肆。

  她在小醉貓身邊蹲下,戳了戳他軟乎乎的臉頰。

  「你又喝醉啦。」

  許肆攥住她手指,放在唇邊親。

  「沒有。」

  他抬起臉,圓瞳清亮,是真的沒醉。

  「溫溫,」

  喻溫應:「嗯。」

  他說:「我好想你哦。」

  喻溫只在演唱會剛結束那會兒見了他一面,之後他還有事情要做,還要和工作人員一起聚餐,喻溫就先回了家。

  滿打滿算,也就六個小時,他卻說起想念來了。

  喻溫彎唇笑:「我也想你。」

  許肆眨眨眼,湊近一點看她,「溫溫今天對我好好哦。」

  她以前不大應的,大概是不好意思。

  喻溫摸摸他臉頰,「我以後會對你更好的。」

  她拿餘生保證。

  路燈突然閃了閃,晚上八點的時間,季姝剛下了一個節目,接過了龔喜的長風衣披在肩上,跟他並肩往前走,高跟鞋踩到了他的影子,短暫交錯。

  杜澤生忙著燒水,哄感冒的唐宛喝藥,把藥片給她數好放著,旁邊還散著一堆各色口味的硬糖。

  孟浮結束一段相親會面,紳士地送女方回家,路上碰見剛練舞結束的杜絮,停下車打了招呼。

  偌大的辦公室里還亮著燈,裴駰看完一份報表,帶著倦意揉了揉眉心。

  車流不息,時間不停,燈光搖曳,暈出一團又一團的人影。

  喻溫站起來,朝許肆攤開掌心,後者瞧了會兒,翹著嘴角把手放上去。

  兩人一路走,時而停,淺淺的月光下,許肆看著兩人交扣在一起的手指,心尖兒滾燙。

  牽住這個姑娘,雨雪都浪漫,日月也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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