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是屬於她的
2024-05-31 14:15:50
作者: 相茶
喻溫剛把瓶瓶罐罐打開,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她沒抬頭,略有些驚訝地「咦?」了聲,「今天回來得好早。」
許肆湊過來抱她,他穿著很薄的長袖,但這會兒整個人都被曬得發燙,可見外面太陽有多大。
「龔喜趕我回來早點休息。」
從開始籌備到現在,總算是要到演唱會的時間了,得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他好奇地拿了瓶甲油,「你在做什麼?」
喻溫認真地研究著桌上擺著的其他小玩意兒,慢吞吞地「唔」了聲。
「我在學做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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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臉看過來:「店裡的小姑娘很喜歡做這個,我有點感興趣。」
準確的說,她對一切動手的事情都還蠻感興趣的。
許肆「哦」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擰開一瓶聞了聞,「有點香。」
喻溫見他粘著不走,乾脆把人手指攥過來,躍躍欲試。
「我給你做?」
許肆坦然點頭:「可以,」
說著,他拿起了桌上一本小冊子,開始跟喻溫頭對頭地選款式。
他審美不差,但是很挑,總喜歡一些略小眾古怪的東西,喻溫又處在剛開始的興奮期,乾脆就給他十根指頭都做了一個樣子。
別說,居然還挺和諧。
她仔細端詳著,觀察著沒做好的地方,然後給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許肆披上一條毯子。
他的勁頭都是一陣一陣的,能坐在這裡等她把十根指頭都做一遍是真的不容易。
喻溫肘邊的手機亮了下,是宋初瑤,她還沒放假,但每天活躍地像個大學生。
喻溫拐去房間接電話:「瑤瑤,」
這個時間點宋初瑤明顯還在學校,估摸著十有八九躲在洗手間打個這個電話,音量也不敢放大。
「姐!我姐夫在家嗎?」
喻溫:「在,怎麼了?」
宋初瑤小聲說:「那你跟我姐夫說一聲,我下午放學先去你們那兒,我帶了好多我同學的禮物,她們都是去不了演唱會的,可難過了呢。」
喻溫應了聲:「好,你來吧,有想吃的菜嗎?一起吃個晚飯吧。」
宋初瑤飛快地報了幾個菜名,鬼鬼祟祟地把電話給掛了。
一個電話的工夫,喻溫再回客廳,就看到許肆已經坐起來了,右手按在腰上,不太舒服的樣子。
他有個指甲上做了款式,粘著個很小的珍珠,這會兒剛好勾到衣服,頓時不敢動了。
喻溫走過去給他解開:「晚上就給你卸掉,」
她伸手摁了摁他側腰:「腰疼?」
許肆搖頭:「沒事。」
常年跳舞的人,幾個身上沒傷沒病的,也就是他年輕,等老了才叫有的受呢。
喻溫收回手,若有所思,心想自己那半吊子的按摩手藝又該拿出來獻醜了。
見她直接在地毯上坐了下來,許肆也挪了位置,拖著腔調撒嬌,「溫溫——」
他慢悠悠地親幾下,半闔著眸子。
「演唱會開完,我們就辦婚禮吧。」
他考慮得很多,一樁一件數過去。
「然後帶你出去玩,家裡找人來重新裝修一遍,二樓幾個空房間給你打通放東西,客房也得改改。」
一個人的房子,和一個家庭的房子還是差別很大的。
喻溫摸著他細瘦的手指,輕聲應了句「好」。
她想起什麼,笑了聲,「我昨天見小姝了,她說她要晚我們一個月結婚,給我當伴娘。」
許肆還是困,抱著她有點想打瞌睡。
「嗯,她最近跟龔喜黏黏糊糊的,」
季姝最近沒接到好劇本,重心就轉到綜藝上來了,平常清閒的時候就來找龔喜,一待一整天。
很讓貓嫉妒。
喻溫見他很困,催著他去床上睡,許肆懶懶「嗯」一聲,就要連她也抱起來。
「哎哎,我不能睡,瑤瑤晚上過來給你送東西,我留她吃個飯,現在就該開始準備了。」
許肆腳步一頓,臉一垮,「我不想一個人睡。」
他其實不太願意家裡來人,來人就代表喻溫不能專顧他一個了。
喻溫好笑:「別鬧脾氣,瑤瑤叫你姐夫呢。」
許肆把她放下來,又按了一下側腰。
「成吧。」
宋初瑤來得很快,如她所說帶了一堆東西過來,都是她的同學讓她轉交給許肆的。
她累得不輕,癱在沙發上喘氣。
「這次的票太難搶了,要不是姐你給我留票了,我恐怕也得成為托禮物的一員。」
說著,她喝了口水又活蹦亂跳起來。
「姐,我們班有你和姐夫的cp粉!」
喻溫「啊?」了聲,挺驚訝的。
宋初瑤在禮物堆里扒拉兩下,找出來一個手工做的賀卡,打開之後就是兩個立體的小人,一男一女。
「喏,祝你倆百年好合的。」
她指指那個女性小人的大波浪,笑得很歡,「她雖然磕cp,但她把你想錯了,她以為你是個大波浪的御姐。」
但她姐其實是黑長直。
唔,也不那麼長,她姐前兩天把頭髮剪短了來著。
喻溫也笑,把那張賀卡收起來。
「很可愛。」
因為喻溫的原因,宋初瑤來過這裡幾次,熟門熟路地去摸零食櫃。
「姐,你說我拿一包小餅乾,姐夫能看出來不?」
喻溫忍笑:「可以。」
「他對自己的東西記得一向清楚。」
宋初瑤喪頭喪腦地要把小餅乾塞回去,又聽喻溫繼續說,「你吃吧,他這段時間不能吃零食,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到時候我給補上。」
正說著,主臥門被拉開了,許肆睡得臉頰發紅,短髮也有點亂。
「補上什麼?」
年初那會兒淺金的發色已經褪得乾乾淨淨,現在就是純粹的黑,襯得他少年氣很重。
不過演唱會要到了,許肆打算過兩天重新做個造型,頭髮還得染。
喻溫給他遞了杯水:「沒什麼,我現在開始做飯?」
他沉沉「嗯」了聲,眯著眸子瞥向宋初瑤,看到了她手裡沒來得及毀屍滅跡的小餅乾。
宋初瑤做好了狡辯的準備,許肆卻什麼都沒說,很大方地允許了她動自己的零食。
「你上學帶手機?」
他冷不丁問起這個,讓宋初瑤一臉心虛地抖了抖。
「嗯額嗯——」
許肆凶她:「不好好學習,以後連零食都吃不起。」
宋初瑤:「……」
她瞅瞅懷裡這個不知道是哪國出口來的小餅乾,想著她現在也很難吃得起。
她討好地喊一聲:「姐夫,姐夫你又帥了,溫溫姐肯定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喻溫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小同學,誇張手法不是這麼用的。」
許肆低聲哼笑,「去幫你姐打個下手。」
他揉揉腰,想著自己這兩天跳舞也沒怎麼用力,不至於拉傷肌肉。
吃飯的時候,宋初瑤冷不丁瞅到了許肆的手指,險些沒拿住勺子。
她眼花了??
許肆瞥她一眼,頗大方地把手伸出來給她看。
「你沒看錯。」
其實真不難看,他這雙手早就被無數粉絲誇過,頂多是喻溫不太熟練的技術有點拉垮。
宋初瑤沉默了會兒,試探著問,「我姐做的?」
許肆點頭:「嗯,她最近對這個很感興趣。」
宋初瑤一臉「果然如此」,也就喻溫能讓他頂著這麼高貴冷艷的臉做美甲了。
她瞅瞅自己短短的手指頭,嘆氣。
「唉,我也想做。」
喻溫剛巧聽到這一句:「你在上學呢,不合適。」
宋初瑤把碗裡最後一口湯喝掉,舉舉手:「那我先預定一下,等我放暑假了姐你再給我做。」
喻溫點頭:「可以。」
許肆想了想,慢吞吞道,「可能不太行。」
宋初瑤:「?」
許肆問:「你7月初放假?」
宋初瑤不明所以:「對啊。」
許肆:「7月我們不在這兒。」
宋初瑤滿臉茫然:「啊?」
她看向喻溫,不解道,「姐夫跟我打什麼啞謎呢?」
喻溫無奈:「婚禮定在六月底,七月要出去玩。」
簡而言之,就是要去度蜜月。
宋初瑤恍然大悟:「我差點忘了。」
她興致勃勃:「姐你挑好婚紗了嗎?」
「定製的,還沒到。」
這話是許肆說的。
喻溫給她多盛了碗湯:「要不你跟許肆聊?」
關於婚禮的事,喻溫還真沒怎麼操心過,許肆見過杜澤生他們是怎麼結婚的,便把一些費工夫的事情都自己包了。
宋初瑤感慨:「真好,要是結婚都這麼省事就好了。」
她見過好幾個新娘子因為準備結婚瘦好幾斤的,事情又多又雜,最初的那點興奮根本撐不了多久。
宋初瑤吃過晚飯就回家了,她父母離婚後就跟著母親住。
喻溫泡了杯花茶出來,見許肆正坐在地上拆禮物,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哄孩子呢。
他捏了個鑰匙扣,頗疑惑地瞅兩眼上面牽著手的卡通小人。
「這是我們?」
喻溫想起宋初瑤嘴裡的cp粉,笑著點了點頭。
「應該。」
都是不大的小姑娘,心思乾淨地讓人動容。
許肆就把那一個鑰匙扣單獨挑出來,繼續拆禮物。
他拆禮物總是喜歡把一樣東西拆得乾乾淨淨,再仔細研究一遍,確定沒什麼好看的了才放下。
喻溫去房間拿了相機,挑了個位置找角度。
相機是許肆買的,說是這樣能讓喻溫給他拍的更好看點。
喻溫一向喜歡這些東西,以前不買是因為不常出門,現在不一樣了,不出門她也有可拍的。
許肆似乎知道喻溫在拍他,視線還落在手裡拆了一半的禮物上,卻驕矜地揚了揚下巴,圓瞳清亮。
喻溫突然說:「我在拍視頻。」
相機拍出的視頻不太清晰,反而給他漂亮的輪廓蒙了一層虛影,影影綽綽。
許肆直視著鏡頭,不閃不避。
「要發到微博嗎?」
喻溫稍微走近一些,看著相機屏幕里小小的人影。
「嗯?或許會發,為什麼這麼問?」
許肆把手裡小小的玩偶從左手拋到右手,語調懶懶,像是說笑。
「發的話,我就乖一點,不發的話——」
他停了手上的動作,含著笑看向喻溫。
「不發的話,我想親你。」
喻溫手一抖,險些沒拿住相機。
這個短短兩分鐘的視頻還是被喻溫發到微博上了,許肆的微博現在一直是她在用,偶爾發幾條日常。
粉絲們猜到用微博的人是她,但除此之外,喻溫沒有一次出現在許肆的微博里,連個背影都沒有,這是第一次,她在視頻里露出了聲音。
視頻被剪輯過,少了最後一句,大家正在抓耳撓腮猜許肆究竟說了什麼時,有粉絲發現了亮點。
模糊的畫質里,許肆指甲上的圖案非常不清楚,但依然能辨別出來,這應該是做了美甲,甚至不僅僅塗了甲油。
【我能問問這是哪家美甲店嗎??】
【哈哈哈別說,竟然還挺好看。】
【過兩天就是演唱會了,我能在現場看到嗎?!】
粉絲們鬧騰沒多久,有一個人的評論被頂到了最上面。
龔喜:【好手藝,我也想做!】
粉絲們:【???】
這怕也不是龔大經紀人本人吧。
喻溫上線的時候掃到這條非常明顯的評論,順手也回了句。
【等你忙完給你做。】
粉絲悟了:【兩家嫂子聊天呢,散了散了。】
喻溫把微博退出來,推了推已經開始解她衣服的人。
「等等。」
許肆咬著她領口的紐扣,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喻溫把自己的衣服撈回來:「我先給你脫。」
許肆:「?」
他眨眨眼,揉著發燙的耳根,乖乖擺好姿勢。
「好哦。」
他圓瞳亮晶晶的,一瞬不瞬地看著喻溫。
喻溫根本沒跟他對上視線,她把許肆身上的睡衣扒下來,然後拍拍他肩膀。
「來,趴好。」
許肆下意識聽她的指揮,卻隱隱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
「溫溫——」
話沒說完,他突然忍痛悶哼了聲。
喻溫的手按在他後腰上,剛剛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氣,把她自己累得不輕。
「疼嗎?」
許肆整個人都懨了,「疼。」
喻溫點頭,找著穴位給他揉腰,「疼就對了,疼才有效果。」
許肆生無可戀地趴著:「你讓我脫衣服就是做這個?」
喻溫忍笑:「不然呢,你不要總是想一些不健康的東西。」
她說著,又有些心疼。
「你腰又不好——」
許肆炸毛,很嚴肅地糾正,「我腰沒問題,」
他悶聲:「我腰好不好你不最清楚嗎?」
喻溫:「……」
呵,男人。
她把許肆的手按好,不怎麼認真地凶他,「別亂動。」
許肆不亂動了,被摁著揉了一頓,最後整個人都升華了。
只想睡覺,蓋著被子純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