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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要惹老婆生氣

2024-05-31 14:15:46 作者: 相茶

  去見裴駰的那天,喻溫頗有些緊張,她在裴家住了幾年,那時候裴駰住校,他爸媽又忙著工作,其實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太多。

  她並不確定,自己這樣算不算冒昧,可她確實沒有別的家人了。

  兩人約裴駰之前只說要一起見個面,裴媽媽一錘定音,定在了裴家老宅。

  喻溫仰臉看著這棟熟悉的二層小樓,忍不住笑了下。

  真算起來,在裴家這段「寄人籬下」的日子竟然是最輕鬆,最值得懷念的,以至於現在有些近鄉情怯。

  許肆輕輕推了她一把:「進去吧。」

  開門的是裴駰,因為在家,他穿著寬鬆的休閒服,長手長腳,懶洋洋地瞅著倆人。

  

  當然,主要是瞅著許肆。

  許肆站在兩節台階下,淡然地任他打量,眼神都沒動一下。

  裴駰若有若無輕哼一聲,把門徹底推開,「進來吧。」

  裴媽媽在家,是個模樣溫柔的人,眉眼間和喻溫有幾分像,她先是跟喻溫打招呼,然後盯著許肆瞧,那打量的眼神跟裴駰沒什麼兩樣。

  但許肆這會兒卻不能那麼淡定了,他垂著眼,顯得十分溫順。

  「小姨好。」

  裴駰低低地「嘖」一聲,模樣不太爽。

  「叫錯了。」

  許肆瞥他一眼,淡聲道,「我們昨天已經領證了。」

  上午許肆和老院長一起來過,當時只是下了婚書,勉強算個定親,結婚的事沒有刻意瞞著,但好巧不巧,裴駰是個忙起來就昏頭,根本不上網的人。

  他明顯怔了下,把手機摸出來瞧了兩眼,「今天是愚人節?」

  裴媽媽看不下去了,嫌棄地推他兩下,「行了,淨給我丟人。」

  生意場上叱吒風雲的大總裁就這麼被親媽嫌棄了。

  事情比喻溫想的順利得多,大概是因為許肆長了張誰看誰喜歡的臉,又特別會討巧賣乖,裴媽媽被他哄得直笑。

  裴駰端著個保溫杯,語氣涼涼。

  「他也是這麼哄你的?」

  喻溫忍笑:「不是,都是我哄他。」

  裴駰「嘶」了聲,牙疼似的磨了磨犬齒。

  「真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這款。」

  喻溫好奇他對許肆的評價,便順著問,「哪款?」

  裴駰抿了口水,淡淡道,「狐狸精。」

  還是一隻空有美色,幼稚任性的狐狸。

  喻溫被逗笑了,贊同地點點頭,「很貼切。」

  不過不是狐狸,是一隻軟乎乎的貓。

  晚飯吃得很豐盛,裴駰忙得厲害,湊合著吃完晚飯就又出了門,裴媽媽見怪不怪,但還是埋怨了兩句。

  「這孩子整天不歸家,讓他找對象也不找,這樣下去要孤寡一輩子了。」

  她語重心長地看著許肆:「我知道你這種工作性質特殊,平常也很忙,但結婚之後就得有個分寸感在心裡,要把重心遷到家庭上去。」

  話說的不重,既像敲打,又像囑咐。

  不管是哪樣,許肆都溫順又認真地應了。

  從裴家回來已經挺晚了,喻溫收了裴媽媽給的紅包,這會兒坐在床上翻許肆的微博。

  他發的微博是真少,想挑點日常出來更是難找。

  喻溫在自己的手機里找了找,竟然也沒找出幾張合適的照片。

  她不太滿意,轉而又去拿許肆的手機。

  許肆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黏黏糊糊地蹭進她懷裡。

  「翻什麼呢?」

  喻溫很認真:「你的照片。」

  她說:「你好久沒發個日常了。」

  許肆攥住她手指,努了努嘴,「那你現在拍唄。」

  喻溫瞅他,他在裴家沒好意思動筷子,草草吃了點,剛才一回家就去冰箱翻吃的,連衣服都沒換。

  許肆眨眨眼,湊到她眼前,「不好看嗎?」

  他湊得近,沒等喻溫說些什麼就偷偷親一口,懶懶「嗯?」了聲。

  喻溫把他惱人的唇捂住,一本正經道,「那你擺個姿勢。」

  許肆低低笑一聲,翻身倚著床頭,隨手把外套脫了,留下一件襯衫,開始一顆一顆地解扣子。

  他一點也不害臊,圓瞳盯著喻溫瞧,眸尾上挑,鉤子似的,嘴裡還拖著懶懶腔調。

  「這個姿勢怎麼樣?」

  扣子已經解了大半,露出肌理緊實的腹部,他從不專門練肌肉,線條全是常年跳舞鑄就的,流暢漂亮。

  喻溫盯著他看了會兒,突然說,「許肆,我想拍崽崽。」

  許肆解扣子的手僵住,拎著外套就要翻身跑。

  喻溫連忙拽住他,他身上襯衫解開了大半,本就鬆散,她扯的時候又慌裡慌張的,布帛斷裂的聲音一下子充斥了房間。

  她目瞪口呆,顫顫巍巍地鬆了手。

  許肆低頭看了眼自己,剛剛還算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現在可以稱上半裸了。

  「這麼著急?」

  喻溫紅著臉:「我不是故意的。」

  許肆三兩下把被扯爛的襯衫脫下來,點點頭,「行,你就是故意的。」

  喻溫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也顧不得什麼,攥住他兩根手指,軟聲跟他說話。

  「許肆,你別跑。」

  她輕聲:「我見過崽崽很多次了啊。」

  許肆不吭聲。

  他到目前為止,也就在喻溫面前露過一次尾巴,還是她求了好久的。

  雖說身份是坦白了,但他把自己捂得嚴實,總想在她面前把所有的「異樣」都藏好,讓自己當個普通人。

  儘管想法很可笑,但許肆確實是這麼想的,他在努力淡化喻溫心中自己異於常人的概念。

  兩人僵持半天,喻溫慢慢鬆了手,她嘆口氣,帶點埋怨的嘟囔,「我還是最喜歡崽崽,」

  許肆眼皮猛地跳了兩下,加重了語氣,「喻溫!」

  喻溫怎麼可能怕他,她攥著自己衣服,梗著脖子跟他對視,也有些生氣了。

  「你為什麼不給我看,你要一輩子都不給我看嗎?」

  如果可以,許肆當然是這麼打算的。

  他緊緊抿著唇,壓著自己的脾氣,一聲不吭。

  喻溫見他這模樣,乾脆把被子一抱,赤著腳下床,噔噔噔地要往外跑。

  「我今晚不跟你睡了。」

  這下算是真戳到許肆心坎兒了,他眼皮一掀,氣惱地把人抱回來。

  喻溫當即不再動,被他重新放回床上。

  許肆沒好氣道:「結婚第二天,你讓我自己睡?」

  喻溫不怕他:「甭管結婚第幾天,你惹我生氣了,連枕頭不會留給你。」

  這話不知道戳到許肆哪個點,他塌下肩膀,難耐地笑了兩聲。

  「真行,都會對我發脾氣了。」

  沒白養。

  喻溫抿著唇,顯然還氣著。

  許肆裸著上身,腦袋埋她頸窩蹭了蹭,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沉默了會兒,開始哼哼唧唧。

  「冷。」

  喻溫僵著不動。

  許肆就偏過頭來親親她,「對不起,」

  他聲音含糊:「給你看崽崽好不好?」

  他不敢鬧了,把旁邊的被子扯過來蓋住自己,乖乖變回本體。

  仍然是那麼一隻雪白的貓,但知道他是許肆後,貓瞳里很多小情緒就鮮明許多。

  許貓貓踩著被子過來,軟乎乎地往喻溫懷裡蹭,討好地「喵」一聲。

  喻溫僵了許久的肩膀驟然卸力,抓著貓就一頓蹭,有些咬牙切齒的滋味。

  「許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盤。」

  她垂著眼:「我一點都不覺得你奇怪,一點都不,你要是敢把崽崽從我身邊奪走,我真的會生氣的。」

  貓咪無措地按著她手腕,遲疑著蹭她掌心。

  喻溫沒動,就這麼看著它的動作。

  許肆喝醉酒後都忍不住要把尾巴放出來晃一晃,可見他一直憋著也不會舒服,可跟喻溫住了這麼久,如果不是喻溫念叨崽崽,他根本沒有一點變貓的打算。

  喻溫要跟他過一輩子,他難不成還要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憋一輩子嗎?

  她冷著臉,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著實嚇到許肆了,他晃晃尾巴,把手機推到喻溫面前,貓瞳亮晶晶地看她。

  這天晚上,大家終於看見了許肆家裡那隻貓的模樣,漂亮矜貴,跟它主人一模一樣。

  貓咪趴在枕頭邊,仰臉看著鏡頭,乖到不行,至於到底是對誰乖的,難說。

  喻溫一連抱著貓睡了幾天,才允許許肆晚上變回來睡覺。

  他委屈壞了,也憋壞了,這幾天親親抱抱都不行,忍得脾氣都暴躁起來。

  喻溫捏他耳垂:「長記性了沒?」

  許肆委屈巴巴地盯她:「嗯。」

  不可以惹老婆生氣,人間真理。

  事實證明,喻溫這招確實管用,許肆仿佛鬆了弦的弓箭,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偶爾喻溫夜裡醒來,手一伸就能摸到一條尾巴。

  ——

  喻溫的甜品店開張了,她自己做老闆,又請了兩個甜點師,店員也招了兩個,開業那天季姝還在微博上做了宣傳。

  一時間甜點還沒賣多少,名氣就先打出去了。

  明星的帶貨能力永遠都是一個謎,因為這個,喻溫前所未有的忙,連偶爾去公司探許肆班的時間都沒了。

  她不去,許肆就自個兒來。

  暮色四合,店門被推開,幾個剛放學的女孩子走進來,在玻璃櫃前挑挑撿撿,選自己喜歡的蛋糕口味。

  店員低頭查帳,冷不丁聽到一陣風鈴吹動的叮啷聲,不太走心地念了句「歡迎光臨」。

  隨即,有人問她,「還有草莓拿破崙蛋糕嗎?」

  聲音很獨特,也很耳熟,但她沒反應過來,順口一答,「抱歉,草莓的已經售罄了,要換個口味嗎?」

  她抬頭,看到了站在櫃檯邊的年輕人,戴著帽子口罩,明黃色的衛衣極具少年感。

  唔,肯定是個帥哥。

  他搖了頭:「只想要草莓的,」

  店員想再勸勸,幾個女學生已經選好了蛋糕過來付錢,那人腳步一轉,讓出了位置,她沒說出的話也就作罷。

  許肆沒走,微微彎腰打量著玻璃櫃裡其他的甜點,很輕地「唔」了聲。

  新品都賣沒了。

  女學生們買完蛋糕就離開了,店裡重新空下來,店員一抬頭,看見那人還在,有些好奇。

  「請問還有什麼想要的嗎?時間太晚,店裡剩的種類不太多。」

  許肆直起腰,突然問,「你們老闆呢?」

  店員一臉茫然:「啊?」

  突然找她們老闆幹嘛。

  許肆拖著慢悠悠的調子:「有點意見想跟你們老闆提一提。」

  顧客就是上帝,他哪怕說出點過分的話來,都無可指摘。

  店員頗警惕地瞅他兩眼,謹慎道,「老闆在忙,您有建議跟我提也是一樣的。」

  許肆很好說話的樣子:「那也行。」

  店員拿起紙筆:「您請說。」

  許肆就說了,「我覺得家庭跟事業一樣重要,在店裡待的時間太久,家裡的貓會鬧脾氣的。」

  店員:「???」

  我聽到了什麼?

  不用她開口質疑面前這位是不是有毛病,後面已經有人回應了,帶些無奈。

  「你怎麼來了?」

  店員轉頭,見是她們老闆,隱約覺出點什麼。

  喻溫剛做完一個甜點,下頜還沾著點麵粉,過來把這隻鬧脾氣的貓牽住。

  「我很快就回去了。」

  許肆哼哼:「那可說不好,你一忙,都忘記還有個家要回了。」

  他越是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喻溫就越是想笑。

  「最近太忙了,對不起啊。」

  許肆彎腰,指腹輕輕揩掉她臉上的那點麵粉,帽檐下露出的眼睛暗含幽怨。

  「道歉有用嗎?道歉能讓我抱到軟乎乎的老婆嗎?」

  喻溫這下沒忍住,真的笑出了聲。

  她揉揉許肆耳垂:「哎,你好像個怨婦。」

  真要說起來,明明是許肆的工作性質更容易忙,容易夜不歸宿,但獨守空房的好像還是許肆最多。

  許肆輕哼一聲,拿帽檐輕輕撞她額頭,很委屈的樣子。

  「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喻溫可不敢認這個鍋,她舉起雙只手投降。

  「才不是,我給你做了拿破崙蛋糕,草莓的。」

  剛剛就是在忙這個。

  許肆稍稍滿意一點,揉揉她腦袋,「回家。」

  喻溫牽住他:「哎,等等。」

  她看向一臉「我飽了我真的飽了」的店員,有些不好意思。

  「給你們介紹一下,」

  她開口:「這是——」

  店員搶答:「我知道,這是我們老闆娘,」

  她笑嘻嘻地打招呼:「老闆娘下午好。」

  許肆非常坦然地認下這個名頭,頷首,「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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