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華山別後（5）

  摔倒在地上的眾人只因一時大意，其實並沒有受傷。一驚之下迅速爬起來和瘦高男人聚在一起，恐慌的看著陸無雙。那老頭忐忑道：「你，你們明明中了我的軟筋散，為何卻沒有中毒。」陸無雙冷笑一聲，道：「區區軟筋散又怎能奈何我們姐妹，實話告訴你們，我們修煉的功法奇特，數年前就練到了萬毒不侵。」陸無雙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凌厲的目光逼得眾人不斷後退。幾人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一咬牙就豁出去了，各自提著兵器一涌而上。想要速戰速決，先解決眼前這兇狠的女子再伺機逃命。

  矮子一手一個數十斤的大錘呼嘯著砸去，他身材矮小，專攻陸無雙的下三路。刀客的一把大刀寒光逼人，出刀又快又狠，在矮子的協助下和陸無雙正面交手。其他人則手持長劍在一旁不時的刺出一劍，雖不能傷人，意在干擾她。老頭功力低微，沒有什麼本事，最拿手就是下毒，現在毒煙無用，只能在一旁干看，祈禱這次能化險為夷。

  「哼，雕蟲小技。讓你們嘗嘗玉女劍法的厲害。」陸無雙手腕抖動，，劍招精妙凌厲，劍式輕柔靈動，身形清雅瀟灑，姿態飄飄若仙，帶著三分飄逸風姿，韻姿佳妙。陸無雙以一敵眾，穩占上風。突然她手腕抖動，上下挑撥，輕鬆化解了刀客和矮子的攻擊，一招「分花拂柳」--劍略前挺，劍尖顫動，似左實右刺敵，二人被逼得後退了兩步，接著一招「木蘭回射」向前虛招向前走動中突然挺劍向背後左右刺出，正中二人的右臂，身體下潛優雅的一招「秋風掃葉」將眾人踢掃在地。

  這時，程英伸出玉手，握成拳頭又猛的彈開。使出一招「彈指神通」只聽見一陣噼噼啪啪的擊打聲，剛倒在地上的眾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什麼東西打中穴道，全身酸麻不能動彈。眼中儘是惶恐，心中一陣悔意卻也為時過晚。只能服軟開一個個口求饒，痛哭流涕，表情誠懇。老頭道：「女俠大發慈悲，小老二並無害人之心，我也是被人脅迫，他們說我要是不照做的話就殺了我妻兒老母。」流淚鼻涕哭得稀里嘩啦。

  矮子眼神斜視著那瘦高男人道：「對對對，我們都是受他唆使，求女俠饒命，今後我們必定痛改前非行俠仗義。」刀客呸了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敢作敢當，我陳襲就是看你做事猖狂極不順眼，想教訓教訓你，今日栽在你手中也是認了，要殺要剮任你處置。」瘦高男人哭喪著道：「女俠，大小姐，姑奶奶.我錯了，我不應該，求求你大發慈悲把我放了，小人身子不乾淨，殺了我會髒了您的劍。」其他人也都各自求饒，一時間小小的房間裡面亂成一片。

  陸無雙最不喜歡混亂的場面，這時不由得火冒三丈，怒道：「都給本小姐閉嘴，誰再膽敢說一句話我必一劍割掉他的舌頭。」眾人聞之連忙緊閉嘴巴，暗道這女子雖妹，但下手狠毒，生怕不小心冒出一點聲音，定會慘遭割舌心中害怕到了極點。陸無雙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咬牙切齒道：「表姐，這些敗類竟然心思如此狠毒，你說該怎麼處置他們吧。」程英嘆了一口氣道：「表妹，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罪不至死，我看你就廢掉他們武功再略加懲戒就繞他們一命吧。」

  陸無雙眉頭微皺，顯然是不太滿意表姐這樣的決定，不過隨即計從心來，道：「表姐果然是仁慈得很，既然你肯為他們求情，也就饒他們一命罷了。」眾人聽見逃過了性命，連忙開口感謝，一時間把程英和陸無雙二人說成是仙女下凡，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轉世。陸無雙道：「我表姐不殺你們，不過死罪難免活罪難逃，看你們今後再怎麼去害人。」說話間在眾人之間行走一圈，每到一人身前便出掌擊打在他的丹田之上，廢其一身修為。頓時眾人悶哼一聲，張口吐出一口血，從此變成廢人一個，今後無論如何努力練功都不會再有半點功力。不過，就此逃過一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連忙開口誠懇的說道：「多謝女俠手下留命。」

  「呵呵呵.」陸無雙冷笑一聲道：「別急著感謝啊，這還沒有完呢。你們隨意聽人唆使來設計迫害我姐妹，可見這耳朵長著也沒什麼好處，不如就讓我好事做到底。」話音剛落，只見陸無雙的身影又在眾人之間如同魅影一般的行走一圈，接著一聲聲叫聲悽慘無比。原來她彈指揮間揮劍割掉了眾人的雙耳。程英心腸最軟，實在不忍再看下去，道：「夠了表妹，讓他們走吧。」陸無雙道：「我看這些傢伙如此無恥，讓他們繼續做男人不知會禍害多少良家女子。」說完身形一動，嘩嘩嘩幾劍，每一劍都刺向男人的下體。只聽見一聲聲慘叫，眾人立即痛的暈倒在地，從此不男不女。

  

  「表妹.你.。」程英看見陸無雙出手狠毒本想制止已經來不及，最後也只能輕嘆一口氣。陸無雙道：「表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想想，要是今天我們姐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普通女子，今日會有什麼好下場，不但貞潔不保，性命也難留。」此話不假，程英被說得無話可對。只道：「可如今這屋子還能住人嗎？」陸無雙道：「表姐你大可放心，我這就去找店家給我們換間屋子。」說完就下樓去找到店家，付了些錢換了間乾淨舒適的房間。

  經過這麼一折騰，姐妹二人的睡意全無，躺在床上說話聊天，一夜無事。

  楊過和小龍女神鵰在山洞裡面烤蛇肉吃，倒是美餐了一頓。特別是神鵰身體龐大也最能吃，一條蛇被他去一大半。最後夫妻二人背靠背的相互依靠著睡了一夜，第二天繼續步行趕路去活死人墓。這一次他們不敢在官道上走，專挑那些人煙罕見的僻靜小道，一路上以山泉野果解渴，以山雞野兔等野味充飢，日子倒也過得快活。

  這一日，西南風吹拂，天色灰暗氣溫突然下降七八度，積雲壓得很低，片刻之間就下起大雪。

  小龍女道：「過兒，你看這天也真是奇怪，昨天還是陽光明媚，現在卻飄起了雪花。」楊過道：「嗯，其實人和這天氣也是一樣，今天可能是好朋友好兄弟好姐妹，明天就可能反目成仇，兵刃相向。」小龍女道：「外面的人心思千奇百怪，難怪祖師婆婆不讓我們出來。」楊過拉著小龍女轉過身，握住她的左臂四目相對，柔聲道：「龍兒，無論世人如何，我楊過對你的情意千古不變。」一句話說得情意綿綿，仿佛剎那間積雪融化，枯木發芽百花齊放。小龍女叫了一聲「過兒」撲進楊過的懷抱，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雪下得越來越大，一注香後鵝毛大雪已經把山道完全覆蓋，放眼望去，萬里山河都披上一層銀裝。神鵰時不時「呱呱」的歡叫幾聲，對這雪景很享受。

  夫妻二人帶著神鵰走走停停，這一天行走了數十里，就食了一些野果充飢。楊過心裡很內疚，道：「龍兒，都怪我，害得你和雕兄只能走在這荒郊野外，連頓溫飽都給不了你們。」小龍女道：「過兒，你行俠仗義，百姓們喜歡你敬重你那也是情理之中。怎麼能說是害了我們。」神鵰也「呱呱」鳴叫了兩聲，把頭轉向一邊，竟是責備之意。楊過苦笑道：「雕兄別生氣，就當我沒說過。」

  這時，楊過聽見前方有細微的異常聲響。停步出聲提醒：「龍兒，雕兄前方不太對勁。有一隊身份不明，輕功了得的人正快速的向我們靠近。」小龍兒微點額頭，皺著眉頭注視著前方，暗道：「好不容易和過兒過上幾天清閒的好日子，又是什麼人前來搗亂，真是煩人。」神鵰也停了下來，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鐵翅微微抖動著，似乎為即將面臨的戰鬥興奮著。

  片刻之間，十來個黑點不斷變大。一道聲音滾滾傳來：「山西一窟鬼拜見神鵰大俠。」如同打雷，迴蕩在山野之中。楊過暗道：「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有什麼事呢？」這時，眾人已經出現在楊過面前，突然單膝跪倒在地齊聲說道：「山西一窟鬼拜見神鵰大俠，願誓死跟隨，今後上刀山下火海無怨無悔。」神鵰「呱呱」的叫了兩聲，顯得很是得意。小龍女注視著楊過的臉龐一臉笑意。

  楊過皺著眉頭道：「各位兄弟快快起來，我楊過何德何能。再說我夫妻二人就此歸隱不再涉足江湖之事，你們跟著我有何用，不如去多行善事，行俠仗義。」說話間上前一一把眾人扶起來。又道：「各位兄弟好意楊過心領了，今後若是有緣自會相見。」轉頭對小龍女道：龍兒，我們走。小龍女「嗯」的應了一聲，走到楊過的身邊，夫妻二人攜手從眾人中間穿過，漫步而去，神鵰穩穩跟在一旁。山西一窟鬼面面相噓，神色之間拿不定主意，最後長須鬼樊一翁嘆了一口氣道：「既然神鵰大俠執意如此，我們只好恭送他們。」眾人面向楊過夫妻二人和神鵰的背影，抱拳朗聲道：「山西一窟鬼恭送神鵰大俠。」聲音滾滾傳來，迴蕩著。楊過等人加快腳步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小龍女道：「過兒，你真是厲害。這麼多人願意追隨你，名揚千古，就此和我退隱江湖你會不會後悔。」楊過道：「怎麼會呢，只有和龍兒在一起才是最快活的事情，什麼威震江湖，名滿天下和我有何關係。」夫妻二人邊說邊走，時不時的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情意濃濃，又行數十里路，穿過眼前這個山谷，直行兩百里路就是終南山腳下，正常行走的話兩天左右就能回到古墓，想到就快回到古墓，小龍女心情大好，臉頰時不時浮現兩個幸福的小酒窩。

  突然，楊過又發現前方有異常的聲響，抬起右臂，示意小龍女和神鵰停下。小龍女皺著眉頭問道：「過兒，又有什麼事嗎？」楊過道：「前方還有一波人，雖然人數不多，不過論功力卻比山西一窟鬼高一節。不知這次又是什麼人，是善是惡。」說話間，一道聲音滾滾而來：「萬獸山莊，史家五兄弟拜見神鵰大俠，願誓死跟隨。」聲音還迴蕩在山谷，兄弟五人就已經由遠而近，雙手抱拳單膝跪倒在楊過的面前，神色甚是誠懇，不像做作。

  楊過搖頭道：「史家兄弟快快請起，我楊過已經決意和愛妻歸隱，從此不問江湖事，多謝各位兄弟美意了。日後有緣再見定和各位兄弟痛飲一番。」楊過上前一一扶起眾人。不再多言，攜著小龍女，帶著神鵰快步離去。史家兄弟嘆了一口氣，對著他們快速遠去的背影抱拳恭敬的道：「恭送神鵰大俠。」

  當晚，楊過等人在找了一個山洞將就了一晚，兩天後終於來到了終南山腳下。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仰慕楊過的江湖人士誓死跟隨，都被他婉言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