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華山別後（4）

  楊過和小龍女二人齊動手，生起一個小火堆，火光把不是很大的洞內照亮了許多，溫度也隨之增長。本來以楊過小龍女夫妻二人生活在古墓之中對這光亮倒也無所謂，說到用來取暖那更是無稽之談。以他們如今功力，就算在冰天雪地也照樣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

  二人並肩坐在石凳上，楊過透過裂縫仰望空中銀月，心中暗想：「要是我的手沒有被郭芙那丫頭斬斷，就能完整的把心愛的龍兒抱在懷裡，就能牽著她的手舞劍，那該有多好啊。」想到這裡不禁皺起了眉頭，對郭芙也恨上幾分。小龍女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楊過，視線似乎一刻也不願意離開。突然看見他神色有變，柔聲問道：「過兒，你在想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伸手去撫平他的眉頭。楊過搖頭苦笑道：「沒什麼，只要有龍兒陪在我身邊，我又怎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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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外面傳來幾聲「呱呱」的叫聲，楊過道：「是雕兄回來了。」說話之間神鵰走進洞內，它嘴裡叼著一條大蛇，長達數米，粗如碗口，全身布滿花紋。神鵰把蛇扔在地上，衝著楊過「呱」的叫了一聲。楊過站起來道：「雕兄，你是要把他烤來吃是吧。」神鵰聽見楊過會意，又「呱」的叫了一聲。楊過道：「那就聽從雕兄的安排，今晚我們就烤蛇肉來嘗嘗，龍兒你說怎樣。」小龍女笑道：「好啊。」

  夫妻二人分工而作，楊過負責把火添大，小龍女負責去清洗蛇肉，神鵰則算得上是監工了。

  在偏僻小鎮，阿福客棧內，程英端坐在桌子邊，桌子上面平鋪著一張白紙，她玉手輕捏著毛筆在紙上認真的書寫著，寫完後站起身走到窗子邊幽幽的讀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神色黯然，面色悽苦。

  此時陸無雙已經早早的躺在床上，臉上露出甜蜜蜜的笑意，突然呵呵的笑了一聲，叫了一聲「傻蛋，」程英的心不由自主的猛跳幾下，這「傻蛋」可是以前表妹對楊大哥的稱呼，難道他來了。轉頭過去看時，她睡得正香，嘴裡又吐出一句：「傻蛋，你好逗。」又呵呵的笑了兩聲，顯然是在做夢。表妹深愛楊過她且會不知，自己也不過如此。程英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還是表妹的命好，經常都能在夢中和楊大哥相會。」

  突然，程英聽見了破空聲。暗道：不好，是暗器。心神動盪之下連忙側身躲避。「錚」一把小刀把一張紙定在牆上。程英冷喝一聲：「誰」提劍衝出門外，環顧四周並沒有人。暗自吃驚：「剛剛是誰，竟然有這無聲無息的本事，卻意不在傷人，送張紙條是為何事」陸無雙聽見小刀插入牆壁的聲音立即就被驚醒。連忙穿上鞋子，拿著桌子上的配劍走過去，和程英並肩問道：「表姐，有沒有看清是什麼人。」

  程英搖頭，道：「對方輕功極好，我出來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她轉身回到屋內，把小刀拔出來取出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二位美女姐姐，小心白天那伙人。」程英把紙條給陸無雙，她看完後問道：「誒……這人是誰，竟然叫我們美女姐姐。啊……不會是她吧！」她這麼一說，姐妹二人同時想起來一個人，異口同聲的道：「丑姑……」

  陸無雙道：「這世道真是變了，竟然隨便一個醜女人都這麼厲害，看來這十幾年的武功算是白練了。」程英道：「這叫人不可貌相，再說了，你還真當人家是醜女人啦。」陸無雙道：「是不是醜女人你又不是沒看見。」程英道：「你難道忘了，曾經楊大哥也有一個人皮面具，戴上後可比她恐怖多了。」陸無雙恍然大悟，道：「哦……難怪我說她怎麼人那麼丑，聲音和氣質卻不一般，原來是戴了面具。敢和姑奶奶玩陰的，下次見面我非得看看她真面目，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表妹」程英道：「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你還是想想今晚怎麼了度過吧。」陸無雙道：「有什麼好想的，我們就假裝睡著，以靜制動，看他們想搞什麼鬼，要是真敢亂來，來一個我殺一個，最好一起來讓我殺個痛快。」程英搖頭嘆氣：「你啊……」不過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也只能見機行事了，只希望是那丑姑的一場惡作劇，程英不喜歡惹是生非，更不喜歡打打殺殺，如果可以，她寧願化成楊過身邊的那隻神鵰，永遠的默默地陪在他身邊，看著他慢慢變老。

  「哎呀」陸無雙面帶笑意嬌聲道：「好了，我親愛的表姐，楊大哥的好妹妹，我答應你只要他們不亂來我不會傷人性命的，我們早些躺在床上吧，別讓人心生疑竇。」掌風橫掃熄滅蠟燭，拉著程英躺在床上假裝睡覺。

  姐妹二人假意睡覺，不脫衣服鞋襪，佩劍也放在床沿觸手可及的地方。現在已是子時，銀月當中，外面一片安寧，偶爾傳來兩聲蟲蟻的鳴叫聲，哪裡有半點危機感。陸無雙暗皺眉頭，暗道一定是自己先前不肯搭理那丑姑，所以她才故意編下這謊言戲弄於人，下次見面非得好好教訓她，不然難以咽下這口惡氣。打定主意後便放低了警惕，頓時困意襲來。想到表姐武功高強，有她睡在外面自己當可安枕無憂。於是安然睡去，很快便進去夢鄉去尋找那讓人日思夜想的人兒。

  程英聽見陸無雙的呼吸聲漸漸轉為平緩，知道她已經睡著。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聆聽著外面的動靜，不能讓表妹受到半點傷害。又過去半個時辰，程英聽見有七八個人正在向自己房間靠近，他們躡手躡腳，腳尖輕輕著地，每一步幾乎都發不出聲音，要不是自己先前得到準確消息，提前做好警戒，此時萬萬不能發現。

  程英用肘部輕輕的碰了一下陸無雙的手臂，立即把她驚醒。「表姐，什麼情況。」陸無雙壓低聲音道。程英用食指放在唇邊輕輕的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說話。又比劃著名指指門外，要她自己當心。陸無雙握住長劍，凝神傾聽，這才發現門外的異常。門外的人動作很小聲，每走完一步都要隔上數息的時間才邁出第二步。在門外墨跡了大半天也沒有說過一句悄悄話，所有行動都是藉助月光靠手勢來完成。陸無雙早就等得不耐煩，巴不得這些人二話不說，一下子全都衝進來和他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墨跡了半天這些人才走到門前，程英也握住的長劍準備下一刻的一場惡戰。可是這幫人並沒有急著進來，不知是誰用口水把門上的紙軟化掉，然後從門外插進一支手指粗細的竹管，顯然這是要準備放毒藥，或者暗器之類。程英做了一個手勢，要陸無雙屏住呼吸，小心暗器。果然，緊接著竹管里噴出幾股毒煙，很快和空氣融合瀰漫整個房間，要是她們事先不知，後果難以想像。

  好在她們二人都練過憋氣大法，憋氣一注香左右完全不是問題。陸無雙用手比劃的手勢，意思是說衝出去殺掉他們。程英手勢回道：「等等，看他們這樣做有何目的。」過了一刻鐘後，外面轉來一陣哈哈哈的賊笑聲。接著那人用平常語氣說道：「她們中了我的軟筋散，此時必然手無縛雞之力，我們大可放心進屋。」聽這聲音顯然就是先前吃飯時的那個自吹自擂的老頭，沒有想到此人如此狠毒。

  一人冷哼一聲道：「等一下我非要把那賤貨好好羞辱一番，再將她弄死丟在大街上。讓江湖群豪一睹她的風采。」聽聲音此人正是和陸無雙有過節的瘦高個。一人道：「等一下先讓我爽一爽，至於要死要活我可不管。」這人正是那刀客。一人道：「我不管，反正有好處算我一份，有什麼危險我矮爺也不會退縮。」幾人在外面是無忌憚的爭論一番，似乎屋裡的二女已經是煮熟的鴨子。那老頭道：「你們在這裡繼續商討，我先進去看看裡面的人有沒有中毒。」隨著他推門進去，其他人也都吵鬧著跟著進去。

  前面的老頭取出火摺子點燃了房間裡面的兩隻大蜡燭，頓時把房間照亮。看見程英和陸無雙二女正躺在床上，著裝完整，連睡覺都如此警惕，今天要不是用毒的話，估計難以得手。再看二女除去面具後那完全都是活生生的大美人，一個長相可人，一個氣質冷艷。在這窮鄉僻壤，實在是找不出可以媲美的嬌人。一時之間眾人竟然被姐妹兩的美貌弄得神魂顛倒，熱血上涌，精蟲入腦。

  瘦高男人一臉淫相，道：「死賤人，竟然敢羞辱我，我要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邊說邊解自己的衣服。其他人怕美女被別人搶走了，都有先下手為主的打算，一涌而上，準備搶到一個美女就走。這樣瘦高男人就慢了一步，他急道：「你們這些雜碎想要幹嘛。」也來不及脫下衣服就撲了上去。「哎呀……」突然前面的幾人一聲慘叫，又飛了回來，把桌子凳子都砸得東倒西歪。一個身影一晃，門口已經被人擋住。而另一人則怒氣衝天的從床上跳下來，一把冰冷的長劍指著瘦高男人，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本小姐仁慈得很，既然你急著見佛主，我就順手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