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又有波瀾起
2024-05-31 01:00:06
作者: 煙波劫渡使
春風一吹想起誰,有所謂無所謂,只要不後悔;吹風一吹忘了誰,我上一次流淚又幾歲。
——《春風吹》
趙老師聽後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畢竟方瑜也曾經是他的學生,知道自己的學生失了足,他心裡肯定很不好受,於是嘴裡不住念叨著:「沒想到啊……可惜啊……」
但他答應白棠要保守這個秘密,於是只跟校方說了有人看到有學生對嚴墨做了惡作劇。
於是風頭又指向那瓶藥上,大家紛紛猜測是誰的。
有好事者挖出了高一嚴墨和何念不和的瓜,於是就有人推測說是何念動的手腳。
何念這樣的脾氣,得知後就坐不住了。
好在這件事並沒有影響到嚴墨的學習成績,期中考試他依然拿了第一,白棠心中對他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層,原來那些見不得光的嫉妒也減弱了一分。
白棠的成績也還是穩居文科第一,倒是方瑜,因為那件事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這次考試也沒有回到以前的水平。
於是得知成績的那天她在課桌上趴著哭了一中午。
白棠吃完飯回到教室,看到何念正坐在她旁邊,側身趴著,扒拉著方瑜的頭髮,小聲安慰。
白棠沒有上前打招呼,她不知道說什麼。
可是何念卻主動過來找她了。
「借一步說話。」何念來到白棠跟前,用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語氣說道。
白棠點頭,起身,默默地跟在她後面走出教室。
何念把她帶到了女廁所後,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校服衣領,惡狠狠地問:「是不是你!」
白棠一下子嚇傻了,哪見過何念這副樣子,她只得搖搖頭不說話。
「那天晚上下大雨,經過我和方瑜的人,就是你吧。」何念眯起眼,幽幽地說。
!!!
她怎麼知道的!!!
「你想不到吧,我看見你的鞋了,從初中就穿的那雙,你前幾天還穿來學校了。」
原來是細節暴露了自己。
白棠趕緊豎起四指:「我發誓,我除了趙老師沒告訴任何人,過去現在,以後也不會。」
「你還告訴老趙了?」何念揪住自己領子的手有加了一分力道,勒地白棠喘不動氣來,她使勁兒咳嗽了兩聲,用力說道:「畢……畢竟這關係到方瑜的名譽,我會替你們……保密,你放心,咱們是……發小。」
何念沒有鬆手,反而冷笑:「你還知道咱們是髮小,我看你就是見色忘義,為了保護嚴墨,連我都出賣。」
白棠急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別這樣想,我不是要出賣你。」
好在這時候劉若走進女廁所,何念這才鬆開她的領子,白棠趁著劉若經過的時候,對她做了一個「求救」的眼神,冰雪聰明如劉若立馬心領神會,便說:「白棠,麻煩你幫我拿一下衛生紙吧。」
「好,我回去拿。」白棠趕緊逃離了可怕的女廁。
給劉若送完紙後,何念沒再糾纏她,白棠這才鬆了口氣準備回班,可碰巧又遇到嚴墨。
見她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校服還歪歪扭扭地穿在身上,便主動問起來:「你怎麼了?」
「沒……我沒……我要回去了。」白棠依然慌慌張張地,她要往前走,卻被嚴墨用身體擋住。
「我剛才看見何念也從女廁出來,她怎麼你了?」
「都說了沒事,你別管了。」白棠抬起手想要挪開他的身子,他卻巋然不動。
「白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
「看著我的眼睛。」
「你很煩。」
「你想做無名英雄?最後默默犧牲?」
「犧牲?」白棠終於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無比堅定地說:「我不會犧牲的,我是白棠,不會任人欺負的白棠。」
何念沒再找她的事,但白棠聽說何念最近總和一中附近的小太妹走得很近。
不過經歷了上次何念對她的翻臉,她不想再管任何關於何念的事了,免得她耍起狠來完全不顧及同學舊情。
不久之後,春季運動會又要開始了,這是白棠當班長以來接手組織的最大一次班級活動,說實話對她來說還有點棘手,但她不想去請教有經驗的方瑜,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去做。
從走方隊,到班期設計和繪畫,到啦啦隊道具和動作,都要她帶頭組織。
好在她原本經歷過高中和大學的無數次運動會,在這些方面積累了些許經驗,又有秦霜霜這名得力幹將的幫助,一切都還能有條不紊地進行。
但有一件事讓白棠頭疼不已,就是報項目的人太少。
白棠知道,畢竟這是文科班,本來就女生多,僅有的男生還都是不願意動彈的文弱類型,他們平日裡連籃球都不摸,何談去參加跑跑跳跳的比賽,於是除了趣味比賽和幾個簡單的項目有人報名外,跑步那幾個大項目都空著。
白棠決定跟班主任提議讓班委和課代表們以身作則,班主任在班會上一說,班委們再不情願,也不能拒絕,於是先後把項目都報滿了,白棠作為班長,自然拿下了最讓人頭疼的一千米長跑。另外還報了四乘一百米接力。
方瑜勉為其難地報了一個接力,白棠看她幽怨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聲:「你能行麼?」
她卻冷哼一聲,並不回應。
白棠攤手,繼續去畫班旗了,為了畫出一個吸引人眼球的班旗,白棠做了十好幾頁的設計才敲定下來,還去美術老師那裡借來了丙烯,又從網上買來羽毛和金絲線,設計了一個飛翔的「班鴿」,總之,實物做好後,精美無比,引來了很多同學的圍觀和讚嘆。
可誰能料到,這班旗竟然在運動會前一天消失不見了。
這個本來是秦霜霜拿回家坐最後一道工序,可是臨近放學的時候,她大叫了一聲,說是班旗沒了,全班同學好一個找都沒找到,秦霜霜幾乎是崩潰著要哭出來。那可是她和白棠還有幾個班委花了一個周的中午和課後時間才趕製出來,如今心血一下子白費了。
如果找不到,就意味著只有她們班沒有班旗。而就算這天晚上趕製,也沒辦法作出跟之前一樣好的了。
白棠拍拍腦袋,整理心情,決定一切從頭再來,哪怕熬一個通宵。
於是她又硬著頭皮去借好所有材料,只是羽毛來不及買了,就只能放棄了。
好幾個同學自發留下來幫白棠,方瑜倒是一聲不吭地走了。
白棠吩咐好每個人負責的內容後,就自己滿學校找羽毛的替代物了,她甚至想過問體育老師借幾個毽子,可那裡的毽子都被人題髒了,而且還是詭異的綠毛紫毛,很不美觀。
「找什麼呢?」白棠在花叢旁發呆時,嚴墨不知道從哪兒蹦了出來,突然叫了他一聲。
「我在找羽毛,」她抬頭看著他,用那雙濕漉漉的小狗眼,「的替代物。」
「哦?」嚴墨抬起一根手指搭上自己的唇瓣,說,「有個東西,你跟我來一下。」
他竟然把她帶到了垃圾桶前,伸手指了指裡面的一個黑袋子:「那是不是?」
白棠定睛一看,那黑袋子裡支棱著幾根白色的……毛茸茸的……羽狀物!
她也顧不上垃圾桶髒不髒了,伸手就把那個黑袋子拿起來,然後把裡面的東西一點點抽了出來……班旗!她們的班旗!
「天呢!」她幾乎尖叫出來,可是突然覺得不對勁,仔細瞧那班旗竟只有一半,很明顯被人剪碎了。
她想要去垃圾桶里翻另一半,卻被嚴墨及時制止住:「別找了,反正不能用了,你趕快回去畫新的吧。」
白棠垂頭喪氣:「也對,只能這樣了……不過,這是誰幹的,太缺德了吧。」
「誰想報復你,誰跟你不和,誰想看你笑話。」嚴墨這不是疑問句,這是陳述句,對白棠說,也對自己說。
「我知道了。」那兩個字又飄入白棠腦海,方瑜。
嚴墨似乎也知道了,冷笑道:「真是沒有下限。」
白棠聳了聳肩膀:「這筆帳以後找機會再跟她算吧,」她抬眼看了看教學樓上的鐘表,六點,便跟嚴墨道別:「我要趕緊回去了。」
白棠剛才下樓的時候順便跟看門大爺提了一嘴,大爺看孩子怪可憐的,就答應給她們留門到九點,於是大家加快速度一起把班旗做了出來,效果肯定沒有原先那一塊好,拿起碼也拿的出手了,大家雖然有遺憾,卻起碼不用擔心明天出醜了。
就在大家拿起班旗拍照的時候,從外面上廁所回來的秦霜霜大叫了一聲,不過這一聲不是驚嚇的「啊」,而是驚喜的「哇」,於是大家紛紛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