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游離你的結
2024-05-31 01:00:08
作者: 煙波劫渡使
神啊,求您賜予我堅定的意志,讓我知曉「人類」的本質,人們相互排擠,難道不是罪過麼?神啊,請賜予我憤怒的假面。
——《人間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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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班門口放著一個袋子,裡面全是白色羽毛。
「雷鋒啊!竟然真的有雷鋒!」大家興奮地喊叫著。
「趕快貼到班旗上,太好了,讓我們的班旗重回顏值巔峰!」
白棠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救星羽毛感動到不行,又怪自己沒有及時發現,不然一定要抓住這個活雷鋒好好感謝一番。
大家把東西全都收拾好後,已經八點五十了,白棠親自拿著班旗,小心翼翼地捲起來,又在外面套了兩層袋子才裝到書包里,然後打車回家。
她幾乎一晚上沒睡著,反覆想著第二天會發生的狀況及應對措施,於是天還沒亮她就爬起來收拾自己了,因為自己要走在方隊最前面,所以要穿一個活力十足的襯衫和百褶裙,好在最近身材保持地不錯,穿上及膝百褶裙和高筒靴後兩腿顯得又細又長,她索性畫了個妝,綁了一個俏皮的丸子頭,用現在的話說,可鹽可甜。
她最先來到體育場,卻發現嚴墨比她更早到,便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
嚴墨見她穿的單薄,便問道:「不冷麼?」
春天的清早和深夜天氣還是蠻冷的,所以白棠凍得兩腿直打哆嗦,嚴墨見狀,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讓她先披著。
白棠也不推辭,笑著接過外套,然後湊過去問他:「昨天的活雷鋒是不是你?」
嚴墨依舊高冷地點了點頭。
白棠對他伸了個大拇指:「給你點讚!關鍵時刻解我燃眉之急,今天運動會結束後我請你吃飯吧。」
嚴墨卻搖頭拒絕了:「就當作你幫我跟老師解釋,咱們算兩清了。」
上一秒還沉浸在被幫助被關心的喜悅中的白棠一下子垮了臉,剛被外套捂熱乎的胳膊和大腿又開始急速降溫。
「兩清?你什麼意思?叫我別再跟你有糾葛??」此刻白棠的語氣里已經悄然有了一絲慍怒。
「隨你則麼想吧。」嚴墨依舊擺著一副撲克臉。
白棠剛要發怒,就聽見同班同學叫她,她回頭招了招手,然後把嚴墨的外套一把脫下,氣憤地甩給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嚴墨,嚴人魔。白棠氣地牙根痒痒。
兩清就兩清,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隨著到達體育場的人越來越多,白棠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淡定模樣,整隊,帶隊,進場。
一直都還比較順。
直到四乘一百米接力。
白棠是第一棒,秦霜霜第二棒,齊祁第三棒,方瑜第四棒。
問題就出現在這第四棒。
方瑜跑了沒幾步就直直地倒了下去,一頭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護花使者何念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第一時間把她抱起來送到醫務室。
受到譴責的肯定是白棠。
因為方瑜最近身體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白棠還讓她跑這種衝刺性的項目,她那身體肯定承受不住,所以儘管白棠實現問過她了,這會兒還是百口莫辯。
「我可真是啞巴吃黃連。」醫務室外,白棠悄悄跟秦霜霜抱怨,秦霜霜地眼睛卻直勾勾地看向白棠身後,然後一個勁兒拽著白棠的胳膊說:「完了完了,病人家屬來鬧事兒了!」
只見何念從醫務室出來,氣沖沖地走向白棠。
「喂!」她在白棠身後大喊,得,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叫了,直接改叫「餵」。
可以,這情份已經連一個名字都不及了,真是塑料姐妹,白棠自嘲。
她猛地轉身,還沒等何念開口,就先說:「比賽之前我問過她了!」
她打算用氣勢壓倒對方:「她沒理我,也沒拒絕,班委都上了,我能讓她搞特殊麼!」
「你絕對是故意的。」何念眼裡充滿了陰鷙,這算是正式跟自己開撕了。
「我不是,」白棠又提高了一個分貝,「班旗的事我還沒找她算帳呢!」
秦霜霜看她倆劍拔弩張的樣子,暗中為白棠捏了一把汗,她默默攥起了拳頭,打算她們倆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就立刻上前把兩人拉開。
她們之間已然充斥著電光火石,兩人卻沒有動手。
「何念,我沒想到你會因為一個方瑜變成這個樣子,你看你現在,跟那些太妹有什麼區別!」
白棠一股腦說完之後意識到自己說地太重了,又稍微緩和了一下說:「我的意思是,怕你走上迷途。」
「我怎麼樣用不著你管,你先管好自己吧還是。」何念冷哼。
白棠心裡一怵,何念這個冷笑的樣子和方瑜還真是如出一轍。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儘管忍耐度已經到了80%,白棠儘量語氣平靜地說著。
「白棠,看在昔日情分上,我先不動你,但是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要是我發現你泄密了,絕對對你不客氣。」何念拋出不留情面的赤裸裸的威脅,也耗盡了白棠對她的最後一絲情誼。
白棠義正辭嚴:「我做人有原則的。」
「最好是這樣。至於我以後要做什麼,你都別再插手了,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能插手。」何念又補充道。
敏感如白棠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叛逆少年何念可能要黑化了,要惹事了。
但是現在,何念已經不是她的朋友了,所以她也懶得去管:「行,那我們絕交吧。」
呵,沒想到心智二十五的白棠竟然跑回十五歲跟人絕了一次交,而且還是她主動提的,真是不可思議,不過事以至此,也無法挽回了,何念如今就跟魔怔了一樣,只聽方瑜的話,為了認識一年的方瑜跟認識十年的自己翻臉,這情誼真是輕如鴻毛,也沒必要再費心維持了,省的以後給自己添堵。
看著何念轉身離去的背影,白棠有些恍然,亦覺得輕鬆,仿佛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讓自己的步子變得輕快許多。
還好同學們的焦點並沒有在責備自己上。
否則自己還得給這個虛偽的方瑜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