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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大義滅親

2024-05-30 22:44:11 作者: 於小小

  太子之黨的人生性暴虐,荒淫無度,平時便沒有什麼仁德之名,更是做不出什么正經事來,同他們攪和在一起,絕對不悔是什麼好事。

  嚴釗心中暗暗覺察出不對勁兒來,便命家中的小廝暗中去調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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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調查多久,小廝便回來交代,「老爺,梁家的人同張員外在做糧草生意。」

  這嚴釗倒是想到了,梁家的人也不是傻子,絕對不會做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做糧草生意掙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嚴釗挑眉問到 似乎對答案有些不滿意,「就只有這些?」

  他不相信以梁家的人的品行,會就此相安無事的。

  下人回想著調查的結果,「主子,那梁家是販賣軍糧的,只是,他們的軍糧全都是以次充好,賣到前線去了。」

  這小廝也是顫顫巍巍的,他知曉嚴釗是梁家人,說這話時他心裡還都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

  嚴釗簡直不敢相信,梁家居然如此膽大妄為,連守邊疆的將士們的軍糧也敢動,這要是讓皇上知曉了,怪罪下來,怕是株連九族都是輕的。

  想著,他唰地起身,瞪大了眼,隨後又恢復平靜吩咐道,「此事先不要告訴旁人,我會自行處理。」

  他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也攥的生硬,若不是念及有血脈至親,他不會顧及梁家的生死。

  這小廝知曉此事事關重大,自然是不敢多說,連連應聲下來。

  嚴釗知曉這件事情之後,便先行壓了下來,自己照舊去翰林院教書,直到傍晚才回來。

  待他進家門時,白桑正在涼亭處等著他。

  他柔聲上前詢問,「夫人怎的不進屋裡去,這裡夜晚露水重,涼的很,當心身體。」

  白桑只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已經知曉梁家做的事情了,你準備如何做?」

  說及此事,其實與嚴釗無甚關係,他早已被梁家趕了出去,就算日後此事東窗事發,皇上降罪下來,也不會太過於為難。

  聞言,他皺起眉頭,語氣帶了些糾結,「我想還是要提醒梁家一句,畢竟梁家其他姊妹無過錯,梁家的傭人婢女也無罪,若能及時收手,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

  誰知白桑不反對,忽然握上他的手,眼裡滿是真切,「你想好了,便放手去做,不必猶豫,凡事都有一條出路,只要心中不留遺憾便是了,我永遠在背後守著你。」

  嚴釗因為這話心裡大受震撼,最溫暖安全的地方怕就是有白桑和嚴母的地方了。

  做好了決定,第二日,嚴釗便決定親自去梁家說明此事。

  輝煌氣派的梁家大門,門上還掛著祖上受皇上敕造的青玉大匾,很是氣派。

  門口守門的小廝未曾見過嚴釗,直接將他攔住了。

  帶了些嘲諷的意味道,「倒是好笑,我也不是十分樂意進這梁家的門,你進去告訴裡面的那位,我今日是為了皇商的事情來的,看他見不見我?」

  門口的小廝相視一眼,看來人穿著氣派,像是個有身份的,便立刻進去跟大堂里的老爺匯報。

  梁家老爺一聽便趕忙讓他進來了,若是他這時候還能及時回頭,認祖歸宗,以前的事情便全都既往不咎了。

  嚴釗走在昔日異常熟悉的從小長大的地方,一時間心裡有些百感交集,想到自己同娘親被人趕出家門的情景,心中對梁家的厭惡又深刻一分。

  當初是他這個做兒子不爭氣,才連累了母親被二房所欺,還害得自己的爹枉死,而今他依然長大了,絕不會讓梁家在作惡。

  大堂之上正坐著那個冠冕堂皇的梁家主,似乎正在等著嚴釗跪下認祖歸宗,再叫他一聲「二叔」。

  「哼,梁家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嗎?」

  嚴釗掃了一眼座上的那位,心裡的厭惡便是愈發濃烈。

  「混帳東西,我是叔父,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梁家主深知自己現在已經全然鎮不住嚴釗了,但是為了自己活了大半生的顏面,他斷然是不會低頭的。

  「叔父,梁家主,今日我不是來同你說這些廢話的,我知曉你同太子之黨的人有所勾結,販賣軍糧,以次充好。」

  嚴釗這話說出來,座上的那位顯然是有些坐不住了,一張皺紋縱橫的老臉緊繃著,眼眶欲裂,看上去很是驚詫嚴釗是如何知道的。

  嚴釗皺起眉頭,眼神兇狠道,「怎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眼下這件事還未敗露,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趕緊收手,否則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怕是你們擔待不起。」

  這個地方,嚴釗每次來這裡,便對這裡的厭惡加深一點,他恨這裡的地方,更恨這裡的人。

  大堂上聽見此話的人全都變了臉色,連那個昔日作威作福的梁家二夫人現今聽到「誅滅九族」這話,也登時變了臉色。

  一家子壞人從別人的嘴裡忽而聽見自己的惡行,現在倒是想老鼠一樣膽怯了。

  座上,梁家主一直緊繃者的那張臉此刻也變的異常柔軟起來,連那一向銳利尖亮的眼神此刻也像是泛起了慈愛的光。

  梁家主突然鬆了語氣,「我們都是梁家人,自然應該幫著梁家更強壯才對,軍糧以次充好,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一大家子的人等著銀兩買米麵,我這也不是沒有辦法。」

  嚴釗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梁家人一向心狠手辣,才不會這般面慈手軟,「你梁家如何與我無甚關係,我今日只是看在祖宗的面子上,特來提醒一句,你具體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梁家老爺聽見這話,一直扶在座椅靠手上的手掌頃刻間攥的死緊,像是要將它生生掰斷,面上卻是不見半分怒色。

  他強忍怒意,帶著笑臉,「你有所不知,近年來生意不甚好做,好多地方黑吃黑,都被吞併了,因著我們家是皇商才沒有人敢在明面上動手,只是暗地裡使了不少的絆子,咱家的生意也受了不少損失,大不如前了,我這是沒法子,才想出了這個利潤多的餿主意,也是糊塗啊!」

  梁家老爺子悲嘆著,就像是一個垂垂老朽在向子輩訴苦。

  只是,嚴釗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對這群虛以委蛇,兩面三刀的人太過了解,不過是人前做戲罷了,當不得真。

  「梁家主不必再說,這是你的家事,與我無關,只是軍糧一事,你們還是去大理寺自首的好,省的我向皇上請命,大義滅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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