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登徒子
2024-05-30 22:38:28
作者: 於小小
已經入了秋,半夜越發寒涼,白桑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怎的,半夜就滾到了嚴釗的懷裡,感到懷裡突然多出來的柔軟,嚴釗只覺自己心跳加速,又不敢動,只能由著白桑依偎在自己懷裡,沉沉睡去。
「唔,」白桑伸手揉了揉眼睛,還沒睜眼,就感覺好像身旁有什麼軟軟的東西,伸手繼續捏了捏,手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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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捏夠了嗎?」頭上突然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白桑猛一抬頭,正對上嚴釗的眸子,白桑還有些困意,迷糊著眨了眨眼。
「哈?」
等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嚴釗的懷裡,手腳並用的把他緊緊束在自己懷裡,白桑只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八爪魚一樣粘在他身上,如果可以,她一定立即找個地方鑽進去。
「早,早啊。」
想著剛才自己又摸又揉的動作,白桑一張臉紅的仿佛可以滴血,偏嚴釗也是紅著張臉,讓她總覺得自己像是輕薄了良家小姑娘的登徒子。
「嗯。」
嚴釗應聲,很是艱難的在床上慢慢坐起,用一隻手給自己穿著衣服。
總覺得氣氛十分尷尬,白桑試著緩解一些,「你手怎麼了?」
從剛才開始,嚴釗就一直在用右手,左手垂在一旁一動不動,看上去十分怪異。
「麻了。」
嚴釗也是一陣語塞,悠悠開口,昨晚上本以為白桑只是倚著自己睡一會,誰成想一晚上都枕著他的胳膊,偏他又不敢亂動,只能由她去了,今早上醒來,嚴釗甚至覺得左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麻了?怎麼好好的還會麻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接話,見嚴釗還有些幽怨的看著自己,聯想到剛醒的時候自己好像是在枕著他的手臂,白桑只覺得自己尷尬出了天際。
「呵,呵,這,我睡覺不太安穩,」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她閒的沒事找什麼話題啊,這下好了,更尷尬了。
「是不怎麼安穩。」嚴釗穿戴好衣服,給了白桑一個十分中肯的評語,這才走出屋子去收拾打獵的東西。
白桑一臉鬱悶,昨晚上明明是自己調戲嚴釗,怎得現在尷尬的反而成了她?
早飯的時候,嚴母覺得兩人氣氛有些不對,但是也沒有吵架的跡象,想來是夫妻兩個小別勝新婚,閨中情趣她也不便多問,只拉著嚴釗叮囑了一句「白桑還小,多收斂一點」,一旁的白桑恰巧聽見,又鬧了個大紅臉。
嚴釗雖有些不好意思,但終究是男子,不好總做一副忸怩姿態,吃完飯收拾好東西,這才從家裡找出已經攢了不少灰的弓箭,準備去附近的山上打獵。
「我也去,正好看看附近的山上還有沒有辣椒。」白桑隨後背了個摘草藥時用的背簍,跟著嚴釗就上了山。
慶豐鎮三面環山,即使是鬧災荒,鎮子上的人還可以來山上挖野菜,運氣好的打點獵物,吃飯也不成問題。
山脈綿延數千里,深山中有著不少罕見的動植物,之前白桑都是一個人來採藥,只敢在山腳逛一逛,生怕跑遠了迷路,這山林那麼大,有狼也說不定。
跟著嚴釗走了許久,估摸著已經到了半山腰,白桑一隻野兔都沒看到。
「不對啊,這山林這樣大,怎麼會什麼動物都沒有?」
嚴釗也已經發現了異常,「這裡可能常有人來,你跟在我身後,多加小心。」
慶豐鎮的村民雖然常上山來挖野菜,但是絕不可能經常來半山腰,這裡靜的連一聲鳥叫都沒有,只可能是林子裡有人常住,人還不少。
嚴釗抓了支箭捏在手裡,撥了撥地上的落葉,果然看到一道車轍。
「這裡還有!」白桑尋著嚴釗的視線,也在不遠處看到了不少車轍。
雖是山路,但是在北面,地形又緩,不是沒有可能把馬車趕到這裡,但是這麼多車轍,究竟是想在這裡隱藏什麼呢?
對方在山裡顯然藏了不少東西,如果發現暴露,難免不會殺他們滅口。
嚴釗雖疑惑,但知道這事不能冒失,抓了把樹葉把車轍蓋住,帶著白桑急忙下了山。他們只有兩人,還沒什麼功夫,如果碰上,一定討不到好處。
「嚴釗,你說那山里會不會有什麼藏寶洞啊。」二人走出不遠,想著應該不會每座山上都有人藏著,又找了相對較為好爬的山來打獵。
才走了不遠,嚴釗就見到一隻野兔,一箭射住,今天算是開了張。
「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這山依著慶豐鎮,鎮子上的人卻從未察覺,可以斷定一定是深夜趁人不注意悄悄運來的馬車。
「你以後如果自己來採藥,一定要避開那座山,山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決不安全。」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回書院去準備來年的會試,到時家裡只剩了他們三個女子,即使有人陪著白桑上山,也不安全。
「知道了,」白桑跑過去拎起嚴釗射中的兔子,興奮的朝他晃了晃,「想不到你不僅會點拳腳功夫,射箭也不錯嘛!」
「君子六藝,這是自然。」嚴釗雖然只會些自保的功夫,但是射箭的水平卻是一流,當年在京城梁復淵為著教導嚴釗,特地花重金請來了蒙古族的神箭手。
士農工商,即使梁家是最大的皇商,卻仍舊被視為下等人,被書生清流所不齒,梁復淵傾盡全部心血,培養嚴釗成才,想要讓嚴釗擺脫商家出身,入仕為官。
不僅射箭,禮樂射御書數,梁復淵都精心挑選了各方面的人才來做嚴釗的老師,更是禮賢下士,五次登門拜訪,這才讓嚴釗拜入前太子太傅顧鴻燮的門下,嚴釗聰穎又進步極快,成為顧鴻燮的得意門生。
如果不是十幾年前那場意外,想必憑藉梁家的人情與門路,嚴釗此刻定已順利考過科舉,入仕為官。
「我也算是你的糟糠之妻,嚴釗,等你發跡之後,會不會休妻另娶?我看話本上都是這樣說那些進京趕考的書生的,考取功名以後登閣拜相,被天子招為駙馬的人有的是。」
白桑本就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嚴釗卻放在了心上。
「不會。」
語氣擲地有聲,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