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她抱著他撒嬌
2024-05-30 21:02:28
作者: 南溪不喜
「盛藝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的神情克制,低沉。
「我知道!」
盛藝回答這三個字的時候雖然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但是這次說出口她並不後悔。
當她看到男人臉上出現短暫驚愕的表情時,她心裡卻咯噔了一下,此時此刻道安肯定把她定義為一個很隨便的女人,一點都不矜持……
「其實我我只是……」她咬緊了唇,胸腔里的那顆心臟幾乎是狂跳如雷,咬緊的唇瓣又鬆開,繼續說道:「我只是害怕,今天這件事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我真的只是太害怕了。」
她為自己辯解,仍然用著那個幾乎快要用爛掉的藉口為自己找正當理由。
她濕漉漉的目光小心翼翼看著面前為她俯身的男人,攏著被套邊角的手一點點攥緊,漂亮的指節因為用力有些泛白,也同樣昭示了她的心情有多麼緊張和忐忑。好似男人只要露出一個和她期盼中不一樣的表情,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裡就能簌簌落淚,委屈大哭。
道安看著眼前的女孩。
眼底雖是一片平靜,但心底里有多麼不平靜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她的依賴叫他欣喜若狂,哪怕只是當下,只是暫時,他亦是滿足。
最終,盛藝看到男人把手伸了過來。
她以為他終於妥協了,卻只見他的手落在她敞開的領口兩邊……
盛藝因為這個舉動,嘴巴微張,那是驚訝的表情。
脫她衣服?
這麼直接嗎?
可是她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呢,那個那個是從哪一步開始來著,要先脫她的衣服,那她要主動脫他的衣服嗎……??
當初看的那些片子全忘了!!
就在她各種臆想時,落在她領口上的手,往裡邊攏了攏,剛才敞開的領口很快被嚴嚴實實的遮了起來。
盛藝低頭看了眼。
突然就暖和了一下,可想而知剛才她敞開的領口有多大一片,而她因為只顧著垂涎眼前這個男人,而忘記了自己衣不蔽體的尷尬模樣,甚至還想那些事情……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領口……領口它自己就敞開了。」她揣著的兩手遮在臉頰上,微低著頭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道安視線回到她身上,就看到這樣一幕,女孩害羞的微低著頭用手捂臉。
他心神一動,忍不住的想靠近。
她可以同時擁有小女人和小女孩的兩面性情,而他也見過她的很多面,每一面都愛慘了。
「是不是很困?」他壓低了聲音。
她聽到男人在問她困不困,便拿開遮在臉頰上的手,先是搖搖頭,緊接著又點頭:「是有點困了。」
其實並不困,搖頭是本能的下意識反應,點頭是裝困。
「那你撐一會,等我過來。」他說完,放下了薄被,離開床邊。
盛藝眼睜睜看著他頎長的身影進去了衛生間,大概就半分鐘的時間他手裡拿著吹風筒走出來。
一看是要吹頭髮,盛藝覺得好麻煩,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吹頭髮。
男人似是看出她的抗拒,過來後並沒有將手裡的吹風筒遞給她,而是將線頭插好後,走回到床邊對她伸手。
盛藝不接,好奇的望著她。
眼裡的濕漉漉還沒幹,一雙眼睛看著跟小鹿一樣清澈而靈動,時時刻刻無聲無息的撩撥著男人的心。男人緊抿著的唇代表了克制,可是盛藝並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對男人來說,還是對一個久旱三十多年的男人來說,有多麼大的誘惑。
像惡魔果子,散發著鮮甜可口的味道,吸引人忍不住想要採擷、品嘗。
盛藝見男人不說話,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搭在他的手心裡。
乾燥溫熱的掌心,吸引著她想要握住。
道安視線落在手上,看著她小小的手落在他掌心裡。不說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確定自己開口的聲音肯定會有異樣,讓她聽了去,只怕是解釋不清。
盛藝乖乖把手搭在男人手心裡之後,以為他是拉自己起來去吹頭髮,正要借力起身時,她的身體去驟然一下失去重心往上一躍撞進他懷裡,沒有預想中的痛感傳來,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她已經被道安從床上抱下來了。
他強有力的臂膀,似乎並沒有費多少力氣,輕而易舉將她從床頭抱到床尾坐著。
而他抱她的時候,手掌心始終是握成拳沒有冒犯到她,很紳士的拉開距離。
盛藝耳廓紅紅的,然後整個耳朵全都變紅了,臉頰滾燙的程度感覺像是發燒了一樣,她抬手捂著自己的臉,正要跟他說聲謝謝,頭頂上傳來他說話的聲音:「先別睡,把頭髮吹乾了再睡。坐著就好,我來。」
她木訥的反應:「……哦。」
緊接著又覺得這樣太麻煩他了,在他打開吹風筒的開關之前,她很不好意思的語氣說:「還是我自己來吧,今晚已經滿煩你很多事情了。」
以為他客氣的說:不麻煩。
卻聽到他說:「既然都麻煩了,再麻煩一兩件事也是一樣。」
盛藝:「……」媽媽,我真的好想嫁給這個男人……
要是不能嫁給他,下輩子就做他的女兒!!
失神之際,耳邊很快傳來嗡嗡嗡的聲音。
他的指尖很長,撩起頭髮的落在掌心裡、輕揉的動作抓著她的發尾,撥開了濕漉漉的一縷,髮絲被吹風筒吹開,在吹風筒下肆意翻飛。
這裡沒有鏡子,但是盛藝就覺得頭頂上長了眼睛,把他此刻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享受著服務,可是她的身體仍然是緊繃著的,並沒有因為吹頭髮就放鬆下來。
踩在地板上的腳指頭無聲的抓了抓地面,而這時候吹風筒的聲音停下來了,她摸了摸頭,傻傻的問了句:「這麼快就吹完了嗎?」
「稍等一下。」
他放下吹風筒,去床邊把鞋子拿過來,放在她腳跟前:「先把鞋子穿上。」
又一次提醒她穿鞋子,並且親自把鞋子拿到她腳邊來。見他似乎有蹲下身再次給她穿鞋子的徵兆,盛藝立馬自覺地把鞋子穿好。總不能一次麻煩他親自給自己穿鞋子,第二次還麻煩他親自穿一次。
他是因為看在鳶鳶的面子上才來照看一下自己,她不能因此蹬鼻子上臉連穿鞋子這種事情都要麻煩他。
吹風筒傳來的嗡嗡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平時盛藝很少在家洗頭髮,基本都是外面。這個外面指的是劇組或者一些工作場地。偶爾有那麼幾次在家裡洗頭,她都只是簡單的吹一下。因為舉著吹風頭手會很累,而是不想耗那麼多的時間在吹頭這件事發上。
道安將她的頭髮吹得很乾才關了吹風筒。
頭髮全乾了之後變得很蓬鬆,不過這樣也顯得那張本就巴掌大小的臉,看起來更顯小了。
「晚上睡覺,頭髮儘量吹乾,如果是白天可以隨意一些。」道安收起了吹風筒,說了這麼一句。
盛藝哦了聲,在道安去放吹風筒的時候,她麻利的爬到床上去,把剛才那厚厚的被子踢到床下去,再把薄被攤開,自己則是睡在最裡面的位置,把外面的位置空出來。
道安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女孩,正一臉希冀的望著他。
「……」
一起睡麼…
這讓他怎麼忍得住。
畢竟,心愛的人就睡在自己旁邊,聖人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的原因,剛才只是因為她那雙濕漉漉的雙眼,就讓他的心亂如麻,若是睡在一起,怕是今晚一整夜都失眠了。
盛藝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要臉,但是都到這一步了,她真的忍不住。壞女人就壞女人吧,只做這一次壞女人,大不了以後再也不見面就不尷尬了,反正她也不會做什麼。
注意打定了之後,盛藝見男人矗立在那,沒有過來的意思,她趕緊拍了拍枕頭,再貼心的把薄被往後拉了拉。
即使沒有催促邀請,但那無聲的動作也是表達著,讓他趕緊過去。
道安猶豫了十幾秒,十幾秒之後又猶豫了很久,看到女孩眼裡的光亮正在一點點暗下去,他終究是不忍心看到她難過,抬腳,邁步朝床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床邊,他提了提褲腿的位置在床邊坐下來。
盛藝立即躺下,側身看著他,等著他也躺下來。
心裡想著,要是等會能抱到他的腰就好了。
可是她沒有等到男人躺下來,只聽到坐著的男人對她說:「睡吧,我守著你。」
盛藝抿唇凝眉。
因為失望,她並沒有聽出來男人的聲音與剛才有什麼不同。
那是正常的聲線里多了一抹磁啞,比平時過於低沉,說完之後那緊抿著宛如柳葉的唇形,代表了他的克制。
是的,在克制。
那一雙濕漉漉的雙眼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鼻尖總是飄來若有若無的香味,說不清是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香味,還是剛吹完頭髮散發出來的香味,僅僅只是聞著那若有若無的香氣,就叫他內心幾欲蠢蠢欲動,有什麼東西在胸腔里叫囂著,想要衝破出來。
他知道那是什麼。
所以坐在床邊之後,他就不敢再動了。
他不動,不代表那個『小妖精』能安分下來。
盛藝也是秉著豁出去的心態,想著反正臉都丟了,不能讓臉丟得毫無意義。
她小臉一垮,直接把臉埋進枕頭裡,肩膀一抽一抽的,發出細微的嗚咽聲。不得不說這一招很管用,至少今晚她發現,只要她一哭道安就會迅速妥協。要是接下來這招如果管用了且行不通的話,再使用另外的planB。
不過……看樣子planB是用不上了。
因為道安過來了。
他起身繞過床尾,到她這邊來,不過他沒有坐下,輕輕的喚了她一聲:「盛藝小姐?」
盛藝不理會。
仍然抽抽搭搭的抖動著肩膀,看起來就好像哭得很傷心。
道安無法,聽不得她哭,見不得她傷心,只能先把人哄好了其他的另外等會再說。
「我不走,我會在這守著你,」頓了頓,他補充最後三個字:「一整晚。」
盛藝:「嗚嗚……」
很細微的聲音,類似小獸一樣發出的嗚咽聲,特別委屈。
他伸出雙手,落在她雙肩,將她撈起來。
當她看到她濕漉漉紅彤彤的雙眼,他一怔,似是沒想到自己的猶豫和不想越界的守禮,竟讓她這麼害怕……
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哄才好。
盛藝趁著這個時候,慢慢往前挪,然後側臉靠到他懷裡,小聲說:「道安,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嘛,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道安:「……」我是怕我會對你做什麼。
盛藝自然不知道男人的顧慮。
靠在男人懷裡之後,抽噎還沒有止住,一下一下的,很是委屈。
最終,男人妥協了,答應她:「好。」
盛藝立馬從他懷裡出來,上一秒還哭兮兮的臉,下一秒笑容又掛在了她嘴角上,拉著他的臂膀往:「那你過來,躺這裡,放心,我不會動你的。」
道安:「……」
……
一室寂靜。
靜得仿佛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盛藝很規矩的睡在一邊,雙手交疊平放在小腹上方,她時不時側目看一眼躺在身邊的男人,他和她一樣的睡姿,一動不動,只不過是單手放在小腹上,另一隻手垂在身側。
關燈了。
但窗簾沒有關,月色照了幾縷進來,灑落在地板上拉長了到床腳,有些斑駁,清冷,但是溫馨。
盛藝側身,黑暗的視線里明明應該是看不太清楚的,可是她發現自己此時的視線格外清晰,就好像開了夜視鏡一樣,一雙眼睛一順不順的盯著枕邊男人的側顏。
「今晚的月色真美…」
下一句是,
——而你比月色更美。
她的聲音很小聲,發現男人閉著的眼皮兒沒用動,以為他沒有聽到。
保持這個睡姿盯著他的側臉又看了許久,最後終於人忍不住朝他伸出了魔抓。
伸出魔抓的時候,盛藝告訴自己:不做什麼,就是想靠他更近一點而已。
並且男人好像睡熟了不是嗎?
她扭動著薄被下的身軀,像一條蟲子一樣扭過去,終於,靠近了他身邊。盛藝慢慢撐起身,她盯著他的睡顏又看了半分鐘,然後輕輕拿起他放在腹部的那隻手,攤直了放在一邊,最後就著他的手臂當枕頭枕下去。
腦袋剛要枕在他的胳膊上,只差一厘米時,她聽到了那聲——
「盛藝小姐。」
很輕的一聲,有些磁啞,伴隨著低沉,音調格外的好聽。
只不過,盛藝卻僵住了,梗著脖子,撐起身也不是,枕下去也不是……
最後,她乾脆枕下去。
然後主動把臉貼在了他的肋骨位置,整個人都挨著他,用那委屈巴巴的聲音說:「對不起道安,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一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秦秉逼我嫁給他的那一幕,他威脅我,而且這趟回國他還準備把我牽制在海市,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她越說,越委屈。
這次的感情流露是發自內心的,想到秦秉對他說的那些話,再想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的哭腔里盛滿了難過:「我怕我最後還是逃不掉嫁給秦秉的命運,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他那麼多女人,誰要去他的後宮爭寵,他倒是享了齊人之福,那我呢,我交代的是一輩子……」
越說越委屈,哭腔也很重,好似下一秒又要哭出來。
一直平躺著的男人,忽然側身,將她攏入懷裡:「不會。」
他說。
像是給她一種堅定的承諾。
盛藝順勢伸出一隻手從他的腋下穿過去,貼在肩胛骨的位置,緊緊回抱著他。
……
這一覺盛藝睡得格外好。
因為睡得太熟,以至於醒來之後,腦子裡短時間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下床,迷迷糊糊走進衛生間,掬水洗了把臉。冷水沖在臉上她的記憶才變得清晰了許多,不過因為放了冷水,她有點不太高興,又重新放了熱水。
洗漱的時候,她時不時對著鏡子傻笑一下。
想到昨晚,道安抱她了,整顆心臟就跟泡在蜜罐子裡一樣,甜得不要不要的。
洗漱完,她出來準備換衣服,拿著衣服放在身前比比劃劃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先化妝。猶豫只存在三秒,三秒後她果斷的拿起了自己的化妝包,去到衛生間化妝。
一個清新水嫩的蜜桃妝容,嫩極了。
她滿意的對著鏡子pink,抿了一下唇,唇瓣張開的時候發出『啵』的一聲。
為了化好精緻的妝容,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
出來時連化妝包都懶得收拾,趕緊換上剛才選的那條裙子套上,看看鏡子中美美的自己,她心情更美了。把昨天的悲傷,哭唧唧什麼的全都拋諸腦後,今天最美的這個才是她。
她從臥室出來。
正要大喊一聲道安的名字,卻在看到坐在套房客廳里的幾個人後,張開的嘴巴緩緩閉上,目光由震驚變成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