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藝:「一起睡好不好?」
2024-05-30 21:02:26
作者: 南溪不喜
男人出色的長相出被放大數倍在眼前。
斜飛入鬢的劍眉,挺如山巒的鼻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克制而緊抿著的唇,緊繃著的下頜,無一不令盛藝心尖一顫。
只是對視一眼,而她任何時候都是心動的。
「對,對不起。」
她沒有問道安是怎麼趕來的,想也知道是鳶鳶發現聯繫不到她,然後第一時間聯繫了道安。這是在m國,鳶鳶沒法在第一時間趕來,也就只能麻煩道安來這一趟了。
至於秦秉,剛才看到穿著police制服的那些人,應該暫時將秦秉帶走了。
對的,暫時。
盛藝很清楚秦秉的能力,在m國會被暫時帶走,但要是在國內,哪能輕易帶走秦秉,說不定還要看秦秉的臉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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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暫時是安全了。
盛藝逼自己移開了視線,從男人懷裡退出來。而男人搭在她腰上的那隻手,也不得不因為她的起身,而被迫拿開。從她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很細微,那一聲「對不起」狠狠的敲擊在他心上,說不出什麼滋味,不過不好受罷了。
「……今天很謝謝你,我困了,想休息了。」盛藝選擇逃避自己剛才的無理行為,不想再為自己找藉口,因為藉口都是假的。
「我已經好了,沒事了。其他事情明天再配合吧,我先去洗個臉……」
越說,她的聲音越小,最後那幾個字幾乎輕得讓人聽不清:「你走吧,走地時候幫我把門關上就行。」
說完她逃一樣跑進衛生間。
關上門,她麻木的走到盥洗台旁邊,打開水頭龍,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彎腰伸手,掬了一捧水沖洗臉。
涼涼的水讓她清醒了許多,腦海里不由浮現剛才的一幕幕——
危急時刻是他緊緊攥住她的手,她被救上來,撲進他懷裡雙手緊緊揪著他領口,他沒有說太多安慰她的話,更多的是沉默,因為她不松受他沒辦法離開。想著那一幕幕,盛藝嘆了聲氣,覺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抱著別人的男朋友哭不停,還不讓他走,甚至不要臉的要他抱抱自己。
你到底是怎麼開這個口的!!
這次是意外,最後還勉強能扯一個理由,要是尋常她敢這樣子,以後都不用抬臉做人了!
嘆了聲氣,她直起腰來抬頭看盥洗台上的那一面大鏡子。
然後,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從餐廳回來哭了一路,被救上來之後又哭了十幾分鐘才停歇下來,盛藝在照鏡子之前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有多狼狽,直到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眼白部分布滿了紅血絲,眼皮兒腫得能趕上核桃,頭髮更是亂得不成樣子,臉上的妝容也花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像鬼一樣。
三個字——丑極了!
一想到剛才自己就這幅醜樣子在道安懷裡撒潑……盛藝不禁捂臉,糟糕的事情永遠都會集中在同一天,打得措手不及,墨菲定律也不帶這樣的啊……
她在衛生間裡待了很久。
把殘留的那點妝容卸掉洗了臉,然後放水泡了個澡,泡澡的時間裡不忘敷一下紅彤彤的雙眼。
這個澡泡了大概三十多分鐘才起,去蓬頭下沖洗乾淨,到盥洗台前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眼皮兒倒是沒有剛才那麼腫了,就是眼白里的紅血絲還有很多。今天真的把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掉了,拍戲的時候都沒一下子哭這麼狠過。
她明明不是小哭包,為什麼今天這麼愛哭呢。
穿上酒店提供了的乳白色華夫格文浴袍,系上的腰帶因為太隨意顯得松鬆散散十分慵懶,濕漉漉的頭髮用寬大的毛巾包裹起來擦了擦然後丟開毛巾,她連護膚品都不想抹,沒有鞋子就光著腳底走出去。
泡了這麼久的澡,出來的時候,盛藝真的以為套房裡除了她已經沒有別人了。
所以她並不在意自己的浴袍腰帶系得有多鬆散,胸前露出的風光有多大一片。
泡澡太久有些口渴,從衛生間出來,穿過臥室,直接往外走去。
盛藝是真的沒有想到,出來還會看到男人矗立在吧檯前的身影。
他側身站著,一隻手插在褲兜里,一隻手在拿吧檯上的玻璃杯。
他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下來了,裡面只著一件灰色的襯衣,袖口挽起半截露出結實的手臂。他腕上戴著的手錶,跟她的女士手錶不一樣,有三個副盤和陀飛輪。此刻那白皙修長的指尖握著玻璃杯,抬手喝水時臂膀上的衣服繃起流暢的線條,健碩、迷人,荷爾蒙爆棚。
盛藝咽了口水,除了驚訝男人為什麼還沒有離開以外,視線緊鎖在男人的那副好身材上,她知道自己的關注點有點過分了,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視線。
道安有近一米八七的身高,穿衣顯瘦,脫衣……暫時不知道。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道安脫了衣服的樣子,可惜……以後是沒機會看到了。
站在吧檯前的男人,察覺到有目光在看他,放下玻璃杯側目,就看到臥室門口站著的女孩,上一秒他還詫異自己竟然沒有聽到她從屋裡出來的聲音,下一秒視線落在她光著的腳丫子上,頓時明白。
沒有穿鞋,自然沒有聲音。
他走過來,淡淡地的聲音隨意問起:「洗好了?」
「嗯,好了。」回答的時候,她視線亂瞟,不敢看他的眼睛。
雖然是在自己的套房裡,但是單獨和這個男人相處的氛圍還是讓盛藝感到很侷促,有點不好意思,心跳有些快,她試圖說話來緩解此時的氣氛,一開口話不經腦子:「你怎麼還沒走?」
說出口盛藝就後悔了。
她為什麼要問他為什麼不走的話,這在他聽來,不就是變相的趕他走!!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她腦子短路圓不回來,便只能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然後她發現,男人的瞳仁格外深,唇抿成柳葉般的弧度,然後,像是帶著克制那般移開了視線,沒有再看她。
盛藝被這樣的視線內傷了兩秒,不過兩秒後,她聽到男人提醒的那句話,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內傷外傷,趕緊把面前敞開的大V字領口攏起來,緊緊摁著。
男人那過於低沉的嗓音傳來:「盛藝小姐,你的浴袍…」
這種情況不用說太明白,說半句,盛藝立刻會意。
要死!
她的浴袍領口開得也太大了吧!
半個酥胸都露出來了,而且若隱若現的,又白又……道安都提醒她了,應該看到了?要死,她又變成壞女人了,居然穿成這個樣子勾引別人的男朋友。思及此,盛藝在內心狠狠的捶足頓胸,暗罵自己剛才的行為。
她攏好了浴袍的領口,想著等會進臥室就把浴袍給換了。
想了想覺得剛才的情況應該要解釋一下,不然會讓道安誤以為她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於是開口解釋:「我剛洗了澡,出來的時候以為你已經走了。」
男人的視線重新看過來,臉上看不出異樣的神色,嗯了聲表示理解:「等會就走。」
等會就走……
意思是,等會他就要走了……
誒!
盛藝覺得自己今晚肯定是睡不著了,失眠到天亮是必然。因為經歷了這些事,還差點經歷的生死,整個偌大的套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又是在異國他鄉,別說失眠,更多的是一整個徹夜的難熬。
她慢慢垂下頭,瓮聲瓮氣應了聲:「好。」
她本就生得美,五官是娛樂圈少見的具有很高辨識度,因為垂著頭看不見眼睛,那飽滿紅潤的唇因為心情的原因微微扁著。瓷白的肌膚讓面前男人挪不開眼,濕漉漉的頭髮在滴著水,一滴一滴落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
兩隻手糾在一起,攪成了一團。
浴袍籠罩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腳丫子大概因為心情的緣故緊緊抓著地面,泛著淺淺的青白色。
男人視線最後停留在她的腳上,皺眉了幾秒,而後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知道男人這是要走了,盛藝倏地抬起頭。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甚至沒有跟她說一句晚安或者之後再見的話,心中的失落猶如潮水一般將她湮沒。
道安走了。
又剩她一個人了。
要是剛才進去洗澡的時候,他悄悄離開了,或許她還能平靜面對。
可是現在親眼看著他離開,心情怎麼也無法平靜,總覺得好像被拋棄了一樣,可是她又從未擁有過。
不爭氣的眼淚盈滿了眼眶,欲落不落,但最後還是落了下來。
內心一遍遍告訴自己,才不是小哭包,今天已經哭得夠多了,不能在再哭了,可是眼淚就是跟不要錢似的一直往外擠,而且越來越多。
她以為自己又要哭很久才能止住。
但最後,她的眼淚終止在去而復返,並且手裡提著一雙拖鞋回來的男人身上。
「……」
道安沒走!?
他他他他不僅沒有走,而且,還去給她拿拖鞋?!!
道安回到盛藝面前,正欲將拖鞋放在她腳下,示意她穿拖鞋。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盛藝臉上,看到兩頰上掛著兩行新鮮的淚痕,一雙眼睛裡盈滿了晶瑩的淚光,他微愕。
「怎麼又哭了?」
男人的聲音溫柔至極,一下子填補了她內心的所有空缺,飽脹滿足,又不委屈了。
她迅速總結了一下,一看到道安離開就會傷心,只要他不離開,就不會傷心。
她搖頭,也因為搖頭這個動作,剛才蓄在眼眶裡已經沒有再流下來的眼淚,又順著臉頰滾了下來,她說:「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
「……」
小哭包。
——今晚,肯定被嚇壞了吧。
——不然也不會一直哭。
他心裡這樣想。
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痕,理智告訴他,逾矩的行為他不應該做。但是手已經快過大腦的思考伸出去,拇指輕輕刮擦過她的臉頰,擦掉了那一條線似的淚痕。
盛藝因為他這個動作,身體驟然一僵。
然後呆呆的看著他。
心裡升起了欣喜,最後因為他克制守禮的歉意熄滅,他收回手,對她說了聲:「唐突了。」
盛藝想說不唐突來著,卻又聽到他再說了一句:「既然唐突了一次,那就再唐突一次,抱歉了盛藝小姐。」
啊?
什麼意思?
盛藝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再次伸過來。
男人寬大的掌心,帶著一抹乾燥的溫熱扼住她手腕,然後牽著她到沙發這邊坐下。迷迷糊糊的盛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看到他鬆開了她手腕,折返回去拿起了剛才那雙拖鞋走過來沙發邊。
他蹲下身,伸過來的手握住她的腳踝。
盛藝被驚得下意識縮腳,這個反應確實是下意識的,因為她不知道男人這是要做什麼。
他抬頭看她,黝黑深邃的目光照進她眼裡,飽含著輕柔的聲音:「盛藝小姐,別動。」
盛藝很聽話,當真不動了。
然後接下來,她就看到眼前最不可能屬於自己的男人,做著最不可能的事。
他握著她的腳踝親自給她把拖鞋穿上,很細膩很溫柔的動作,且小心翼翼生怕穿鞋也會弄疼了她。
兩隻腳都穿好拖鞋,盛藝還沒回神。
愣愣的,盯著自己的腳背。
男人起身,拿了搭在沙發邊緣的西服外套,搭在臂彎上,轉身對還在愣神的盛藝說:「不打擾盛藝小姐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當然,我過來是因為m國警方那邊需要你的配合,不用覺得麻煩,顧總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自然會處理好讓她放心為止。」
明天再過來是私心。
只是他怕自己的私心引起她的反感,她不一定想隨時看到他,所以只能說跟m國警方那邊配合,再加了一句顧總,至少這樣,她不會抗拒一再看到他吧…
道安黯然的這樣想著。
說完,他準備離開。
「道安!!」
盛藝回過神來,知道他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突然急了起來,忙喊了聲他的名字。
男人站在距離她不過三四米遠的距離,聽到她喊他,視線看過來,像是在無聲的詢問她怎麼了。
兩人的心跳都很快,已經快失去頻率了,只不過雙方都聽不見。
盛藝攥緊了手,指甲蓋都快掐進了手心裡,挺疼的,可這樣也能讓她理智不是嗎?
可是她現在正在道德線的枷鎖和自私的欲望里反覆糾結,道安是別人的男朋友,她不可以留他。可是留了他,或許他也會屬於自己。即使他不願意留下來,她就搬出鳶鳶,至少他會看在鳶鳶的面子上留下來照顧她吧?
可是這樣的話,道德線的枷鎖就會狠狠勒緊她的脖子。
越是糾結,心情越是急躁,她鼻尖熱熱的,快被自己急哭了。
「可不可以……」她難以啟齒。
男人的聲音溫和:「怎麼了?」
盛藝咬著下唇瓣,再開口時明顯又有哭腔了:「……我害怕。」
能說出口的也只能到這了,要說讓他留下來的話,她真的開不了口,難以啟齒。
他應該只會安慰她一下,讓她別怕之類的,秦秉已經暫時被帶離了酒店不是嗎?!
心裡越來越失落的時候。
她看到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走到她面前,他低眸看她。對視間,盛藝心裡更委屈了,眼眶紅紅的像小兔子一樣,惹人憐。
她聽到他說:「別哭。」
她還聽到他說:「我不走了,陪著你。」
盛藝瞪大了一雙霧蒙蒙的雙眼,喜悅湧上來之後反而令她更平靜了,對,她不能表現得很期待很激動的樣子。道安是因為她害怕才留下來的,至少他肯留下來,這已經很不容易。
她儘量冷靜自己的情緒,咬了好幾下唇,才應出那聲:「謝謝。」
他說:「不客氣。」
大概是害怕他出爾反爾,等她睡下了又離開,並且自私的想著他女朋友今晚不要查崗才好,不然聽到他和女朋友打電話說著那些親昵的對話,對她來說簡直是虐心肺。
她很殷勤的指了指沙發:「我可以睡沙發,你睡床。」
她的話,迎來男人一聲無奈的失笑。
他笑的時候,她目不轉睛看著他的臉,英俊的容顏不笑時刻板淡漠且有些嚴肅,笑起來時唇角上揚一點弧度,不深,卻溫和,那眼尾有細細的魚紋,像陳年老酒釀出來的味道,少有,珍貴,一口下去直澆灌心頭。
「盛藝小姐,我若是讓你睡沙發,自己去睡床,這要是被顧總知道,我該怎麼交代?」他笑著問她。
盛藝想都沒想說:「我們不告訴她。」
隨著她這話一出,男人的笑意更加深邃了,他將外套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走過來,手掌心隨意且自然的落在了她後腦勺:「去屋裡睡,有什麼事叫我,我在外面。」
感受著他落在後腦勺的掌心,輕揉了一下,盛藝微囧,咬唇乖乖點頭:「好。」
她轉身往臥室裡面走,幾步一停,再回頭看看他,確定他還在,就繼續往裡走,直到進去了臥室。
道安目送她進去臥室,心情沉了一些,他知道她現在的依賴都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他身在m國並不知道這件事,也是今天聽到顧總說起,才知道那個人想要強娶盛藝,但是盛藝不喜歡他,所以躲到了m國來。
電話里,顧鳶雖然知道了道安已有女朋友的事,但是半句都未提起。
而且,既然道安已經有女朋友,顧鳶自然也不會再特意對道安說,盛藝是因為他才來到m國。道安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這樣說只會給他徒增一道心理負擔,一邊是現在的女朋友,一邊是盛藝追來m國的愛,不用想以道安的責任心自然也是維持現有的感情,只是苦了藝藝這一腔奔赴。
所以在電話里,顧鳶只說,盛藝這趟來m國是為了躲秦秉。
想到秦秉,道安想起不久前,他帶著m國警方強勢進來後,見到的那個男人。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但對於海市那位書記,多少聽過一些。
單論位高權重的身份,如果盛藝將來和他結婚,不會受委屈,對盛家來說是高嫁。但是,秦秉其人,花邊緋聞太多,私生活作風僅次於那位權局,包養過的女人從娛樂圈拎出來,大到明星,小到網紅…盛藝若是跟著他,那豈止是委屈,而是天大的委屈。
思及此,道安臉色更沉了。
盛藝因為躲秦秉,躲到了m國來,結果還是被找到。
今晚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後果不敢想像……
一想到在窗邊抓住盛藝手腕的那一幕,道安的心口就會刺疼一下,更多的還有後怕,他一千萬遍慶幸自己的及時,一千萬遍慶幸自己拉住了她。
他抬腳往臥室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臥室門口,他看到站在門口裡邊的女孩,沒有去到床上休息,反而一臉惴惴不安的站在門口裡邊。
四目相對。
她先說話,說得很急:「不關臥室門好不好?」
原來她以為他過來關臥室門。
他答應她:「好,不關。」
看著她鬆了一口氣,他顰眉,心疼極了,卻又無法做什麼。
她依依不捨轉身,回到床邊,脫了鞋爬上床,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只露出腦袋在外面,一頭還沒幹的密發鋪在白色枕頭上,浸濕了枕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他猶豫了一下,邁步進來。
看著那厚厚的白色被子被她裹在身上,這樣會很有安全感沒錯,只不過太厚了,她一定會很熱。
他親自拿了被孤零零晾在一邊的那張薄毯,大概是她這幾天一直蓋的那張。他拿了那張薄毯說:「還是蓋這個吧,身上的被子太厚,裹這麼緊半夜會出汗發熱。」
盛藝裹著被子,委屈巴巴搖頭:「不要,我怕。」
道安低聲安撫她:「我會守著你,不怕。」
盛藝依然搖頭:「薄的被子給不了我安全感。」
道安抿了抿唇,告訴她:「可是會很熱,還有,你的頭髮沒有吹乾。」
他視線停留在她頭髮上,蹙眉。
這時候盛藝忽然掀開被子,坐起身來,領口因為她這個動作敞開了一片,道安挪開目光時聽到女孩說:「蓋薄被子的話,那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嗎?」
他挪開的目光倏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