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得好死

  沈明棠一詐就詐出來了。「我後娘逼你？用銀子逼你？」

  「我沒拿她的錢！」劉桂花矢口否認，知道沈明棠不會放過她，指著謝茯苓說道：「族長，你們不能把我送官！沈明棠沒有死，我沒有殺人。還有謝茯苓把我家打砸了，要賠錢給我，你得給我做主啊！不能因為沈明棠的爹是富商，你就偏心她！」

  張族長是一個童生，如今六十五歲，有讀書人的風骨，為人很公正，讓村裡的人敬重。

  他萬萬想不到，劉桂花心黑手毒，居然敢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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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往他頭上扣帽子，氣得夠嗆。

  「你給我閉嘴！」張族長看著滿地狼藉，皺緊眉頭，問謝茯苓。「你砸的？」

  謝茯苓要說什麼，沈明棠拽一下她的手，開口道：「她撒謊。我們來的時候，看見二嬸拿菜刀指著四妹。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嚇唬四妹，逼四妹認下這筆糊塗帳？」

  謝茯苓睜圓眼睛，還能這樣講？

  謝三郎也一愣一愣的。

  劉桂花大怒：「你血口噴人！」

  「那你說說，什麼深仇大恨，讓你動刀殺她？」沈明棠將「殺」咬的很重。

  劉桂花牙都咬碎了。

  這賤人牙尖嘴利，污衊她要殺謝茯苓。

  可恨她拿不出證據是謝茯苓砸的。

  「沒詞兒狡辯了？」沈明棠寬容大度道：「這樣吧，只要你將髒銀交出來，再按照族規處置，這件事就算揭過去。」

  她留著劉桂花還有用，利用她對付後娘。

  「我沒有拿銀子！」劉桂花死不承認，冷靜下來，她不那麼害怕：「謝裴之當初快打死劉寡婦，都沒有坐牢，沈明棠好端端的，就算告官，你們能拿我咋樣？」

  張族長冷笑道：「那事錯不在謝裴之，有人替他賠了一百兩銀子，這件事了結了。你給沈明棠一百兩，這件事也算了。」

  劉桂花睜大眼睛，還有這個內情！

  一百兩——

  她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

  沈明棠不打算跟劉桂花乾耗下去，「三弟，四妹，你們將劉桂花綁了。」

  張母幸災樂禍道：「我去給你們叫牛車！天黑能到縣城！」

  「多謝。」沈明棠道謝。

  張族長還想再審，不打算將人送到縣衙去，想要阻止。

  沈明棠制止了，低聲說一句話，張族長猶豫著退開。

  劉桂花推開謝三郎，撒腿往外跑，大喊道：「老頭子，老頭子，救命啊！」

  謝茯苓伸腿絆倒劉桂花：「別指望二叔幫你，他早就受不了你這惡婆娘，等你下大牢被砍掉腦袋。他拿你賣命的銀子，娶個年輕貌美的媳婦兒，再生倆大胖小子。」

  劉桂花沒看見謝老二，心知這個孬貨跑了，心態崩掉，急聲道：「放開我！我給！」

  謝茯苓放開劉桂花。

  劉桂花怕死更怕便宜別的女人，她死都不會瞑目。摳摳縮縮，將銀票取出來，沈明棠拿過去，跟剮了她一塊心頭肉似的，心疼的眼淚掉下來。

  沈明棠看一眼，三十兩銀子。

  她說：「族長，按照族規，鞭笞一百下，再驅逐出桐鄉村。我們親戚一場，就不趕出村子，讓她餓著跪幾天祠堂。」

  張族長對沈明棠顧念親情的做法，很有好感。

  「按你說的做。」張族長對劉桂花沒有好臉色，「你還不快感謝謝娘子。」

  劉桂花面部肌肉扭曲，她扛過一百鞭子，餓著跪幾天，不死也只剩下一口氣！

  「你是要害死我！賤人，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