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揮別同桌 撤掉班職

  「恭喜你啊，這次班級名次進了兩名。」聽見楊楠的成績我表示欣慰，我對她釋放著久違的笑容。

  「可是你，同桌，你要振作啊！」楊楠並沒有因自己進步而開心，反倒因我退步而憂心。

  高老師從教案里拿出一張A4紙，敲了敲講桌說道：「這次月考也結束了，要有總結，也要有成長，別的我就不說了，你們也不小了，不能光讓我數落著。按照慣例咱們調下座位，都到外面排成男女兩隊。」

  我站在了李兮旁邊，面對著窗外的凋落的葉子凝滯思緒。

  「季文凱、李兮進來，你們到第四排中間位置坐下；下一組，顏曉瑩、王小康，你們到第二排中間位置；尹楠、劉小花你們到第二排南邊位置；王娟、孫雨軒你們到第三排南邊位置……楊楠、鄭念文，你們到第一排北邊位置……」

  我和楊楠終於分開了，誰曾想過，我失去這個歡樂的同桌不是因為她成績的退步，而是因為我成績的墜落。我們回到座位收拾書本，我對她滿是歉意：「對不起啊，因為我的原因，辜負了你一直以來的努力。我對你很虧欠。」

  「我都進步了這麼多名次了，很知足了，雖然不能跟你做同桌了挺不開心的，但是，我更希望你能變回從前的自己，多笑笑嘛，開心的事那麼多，為啥光盯著不開心的事呢，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把自己搞崩潰啊！」楊楠把文具盒裡一支百般寵愛的鋼筆遞到我面前，「這是我最喜歡的鋼筆了，你知道的，留給你做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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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過她的鋼筆，看著她不舍的眼神差點感動的哭出來：「楠姐，咱們還在一個教室啊！不用這麼煽情吧！」

  楊楠尷尬的笑了起來：「也是哈，嘻嘻，那你把鋼筆還給我吧！」

  她沖我伸出手，我把鋼筆藏到身後：「你都送給我了，怎麼能要回去！」

  「那你要好好保管啊！」楊楠嘟嘟嘴巴，雖然聲音很委屈，但眼睛還在閃爍。

  「知道了，放心吧！」

  劉小花從後面探過腦袋調侃道：「你們倆調個座位整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那是我們感情深！我們都當了快兩年的同桌了！」楊楠懟著劉小花並沖她顯擺著。

  「好吧，我一月換一個，理解不了！」劉小花擺擺手。

  「渣女！」楊楠說出的兩字讓我懵逼。

  「我男女通吃。」劉小花一臉壞笑。

  這倆都說的啥啊，女生之間都聊啥啊！怪不得想著住宿，在宿舍不更嗨了！

  化學課上老師在上面滔滔不絕，我在下面凝視著楊楠的鋼筆，這怎麼會成為她的寶貝呢？她的寶貝不應該是頭繩、明信片、情書之類的嗎？

  肚子隱約有點難受，不是痛，說不上來的感覺，我一邊趴著一邊用手揉著。

  「孫雨軒，我剛才講的什麼？」我站起來後沉默不語，化學老師沒搭理我繼續講課，我則一邊站著一邊用手放在肚子上。王娟看到我的動作，輕聲問我：「怎麼了？」

  「肚子有點疼。」我彎下腰小聲說著。

  「你放手的地方不該是肚子疼，那是胃疼。」王娟輕聲的為我指點迷津。

  「胃？那好吧，今天開始，按時三餐。」我怎麼就把胃糟蹋了呢，唉，還好剛開始，以後還是按時吃飯吧，沒胃口也得吃了。

  「在那裡講什麼呢？站著也不老實。」化學老師在講台上隔空訓斥著我。我低著頭沉默不語，甚至有些吊兒郎當。

  因為連續幾天中午都沒吃飯，也沒有人在午飯時間喊著我一起，我在課桌上趴了一會，尋摸著餐廳人比較少了，打算去餐廳隨便吃點，起身伸了個懶腰，剛走到門口碰到進門的顏曉瑩，我剛想側身讓開，她沖我抬起手，手裡提著兩個袋子，一個裝著肉夾饃，另一個裝了杯豆漿。

  我先是愣了幾秒，而後不自信的問道：「給，給我的？」

  顏曉瑩抿抿嘴唇，幽怨的說著：「嗯，給你的。不餓也得吃，聽王娟說你都餓出胃疼了！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餓了，正想去買東西吃的！」我也沒有拘泥，接過了她手中的午餐，「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給，你快吃吧，我回宿舍休息了！」顏曉瑩說完離開教室。

  我回到座位吃起來，不管餓不餓，先填飽肚子，全力保護胃，「顏曉瑩真好！」

  下午本就天氣燥熱，沒敢開窗戶，為了讓它抵擋住外面的滾滾熱浪。窗簾也遮不住陽光的熱烈，就像我抵不住困意的席捲。

  「哎！」王娟用胳膊碰碰我，我睡眼惺忪的望向她，「高老師在盯著你呢！」我又調整姿勢重新坐好。

  高老師到我面前敲了敲桌子，然後示意我跟她出去，我晃晃腦子讓自己清醒一些。

  「你這是自暴自棄了嗎？」我面對高老師的責問低頭不語。

  「跟顏曉瑩分手了？」高老師眼睛微皺試問道。

  「沒有啊！」我的本意是我們沒有談過，何來分手一說啊！

  「那你為啥突然這個樣子了，跟受了多大打擊似的！」高老師見我緘口不言又繼續問道，「到底因為什麼！」我繼續三緘其口，保持著沉默。

  高老師漸漸沒有耐心，「你這個樣子還想干班長嗎？成績退步了就退步了，你現在上課睡覺、交頭接耳、不聽講課，你連作業你都不完成，你造成多大惡劣影響你知道嗎？你這班長還能幹嗎？」

  「高老師，我先聲明我現在不是跟你慪氣，這個班長職位我擔任不了了，我對學習完全提不起興致了，我自認為擔任不起這個職位，您也別給我留機會了，我現在的情況我很抱歉。」

  「你多好的苗子你就這樣親手毀掉自己嗎？你以後不後悔嗎？」高老師對我的態度很是氣憤。

  「我一定會後悔，但我現在無能為力，我注意力也集中不起來了，我開始討厭學習了，我甚至厭煩人生。」我言講完這番言論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這還是我嗎？這還是孫雨軒嗎？可這就是現在狀態的我。

  「孫雨軒，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很多人都會因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你不要以為這只是你一個人的事，這事關很多人。」高老師語重心長，她不想讓眼前的一顆好苗就這樣毀於手裡，自甘毀滅也不可以。

  「高老師，我會自己做調整的。」

  「我最後對你說一句，不要因為一時意氣用事毀掉一輩子，你回去吧。」

  我回到教室，也很感慨高老師的話語，但我打不起精神，調動不起學習的精力，可能很多人覺得我在找藉口，但我真的不是。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高老師來到教室巡視了兩圈，來到講台說道：「月考也結束了，關於班委班子也做下調整。鑑於孫雨軒本次月考成績和最近表現，決定撤掉其班長職位，改由季文凱擔任，數學委員改由劉小花擔任。」

  我一直默默盯著桌面，好多同學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他們猜想我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現在的樣子？第一種說法是我因為和潘斌決裂引致心不在焉，第二種說法是我因為和邢之文分手致使意志消沉，很快就會有第三種說法是我因為月考失利導致一蹶不振。

  ……

  周末我回了趟雨昕家。「哥哥，今天咱們去哪玩？」

  「要不去網吧？去看看你平時都玩的什麼遊戲？」我脫身學習後自己玩心也變重了。

  「那簡直不要太好！」雨昕對我的提議簡直不要太興奮。

  我們動身前往網吧，雨昕開了兩台機子，「我給你一個號，帶你玩穿越。」

  我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雖然不會玩，但還是可以快樂一下的，在快樂了兩分鐘後快樂不起來了，我把耳機取下來，「我不玩了！」

  雨昕奇怪道：「咋了？」

  「我快轉吐了！」

  「哈哈！你看會電影吧！」

  我打開網頁，搜索了幾部熱播電影，最後選中去年上映的校園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電影還沒看完，雨昕晃晃我的胳膊，我摘下耳機問他：「怎麼了！」

  「孫露找我，我要過去了，你在這裡玩會吧，我充了3個小時的，玩完直接關機就好了。」

  「好，你去吧！」我繼續戴上耳機觀賞電影，在最後結尾男主參加女主的婚禮並最終吻上女主時，我的眼淚也是稀里嘩啦，我的邢之文又會嫁給誰呢，誰會那麼幸運娶了她，她身穿婚紗的樣子肯定很美，我見不到了。「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我們沒有錯過，我們也有結局，只是這結局僅如現在的你所願罷了。」

  周末的作業寫了應該達到三分之一了吧，「叔父叔母，下周末我不回來了，在那邊好好準備考試。」

  「周末餐廳也開門嗎？」叔母問道。

  「開，周末留校的學生很多。」其實哪有周末留校的，我只是不想動，懶得動，想一直賴在學校。

  「一直關在學校把人關傻啦！」

  「還有很多人一起玩，很歡樂。」

  「別光想著歡樂，學習是首要任務。」

  「我知道。哈哈。」

  「高三學習很緊張了吧！」

  「是的，老師一直在趕進度，一節課恨不得當三節課用！」

  「高三太累了，到大學就舒服了，就辛苦這一年了，好好堅持住，老村出個大學生不容易。」叔父是通過高考走出了老村，我眼看著也要走出老村，卻開始心力交瘁。

  周天下午我便回到學校，教學樓大門用一把鐵鏈鎖著，我只能回宿舍，餐廳也沒有開門，超市倒是開門了，我去買了盒泡麵當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