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月考失利

  早上5點20分宿舍樓起床號準時響起，我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來到公共水池洗漱，5點40分開始早自習，我讀了一會課文，擔心起邢之文這個懶蟲能不能按時起床不遲到，忽然想起我沒資格擔心她了，突然悲傷感油然而生，我趴在課桌上，偷偷抹去溢出眼角的一滴淚，而後不願再抬起頭。

  下了早自習是早餐時間，我沒有去吃早餐，我不餓。我不想動，我只想趴著，像我老村家中的大黃一樣懶著，可能原因之一是我不想碰見邢之文，雖然遇到她的概率很低，我需要適應，我需要緩解，我需要放下狠心的她。

  「這周末就不放假了，後天就是月考了，大家好好準備。」第三節課高老師在講台上囑咐著，「這次大家可以把課本搬到宿舍放著。孫雨軒你給我出來。」

  我放下撐著額頭的手，跟著高老師來到樓道，只見高老師臉色突變，她沒好氣的訓斥著我：「你這兩天咋了，一個班長上課要麼睡覺，要麼低著頭不看黑板，幾個老師都向我反映你，我還以為你只是昨天狀態不好，今天上我的課你還在那裡焉頭搭腦，你到底什麼情況？」

  聽著高老師的數落，我無奈回答著：「就感覺自己挺睏乏，挺沒有精神的。」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感覺一切都失去了意義，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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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醫院看看嗎？」高老師關心問道。

  「不用不用，不至於的。」我連忙擺手推託。

  「如果自己解決不了的話，有需要我幫助的來找我，如果自己能解決的話，那就把你的狀態調整過來，後天月考如果跌出全校前十，我可以先保著你和顏曉瑩，畢竟她的學習狀態還是不錯的，但我不會保你的班職，明白吧！」

  「明白。」我低著頭回答著，高老師的心意我能理解。

  「回去吧，儘快調整好。」

  我走回教室，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我昨天以為自己只是前天沒睡好的原因致使狀態低迷，今天我認為自己可能沒有了對待學習的以往熱情，上課的時候我不願再認真的聽講，臉上也沒有了渴求知識的表情，換之是一臉的冷漠與愁容。

  中午飯也沒有去吃，不想吃。顏曉瑩午休回來後看我趴在桌子上，她看了看楊楠，楊楠沖她無奈的搖搖頭。

  「他沒回宿舍？」顏曉瑩小聲問道。

  「我懷疑他都沒吃飯！」楊楠深深吐氣，對我的狀態顯得很是無語。

  「他為什麼不吃飯？」

  楊楠示意顏曉瑩靠過來，她貼向顏曉瑩的耳朵靜悄悄的說：「失戀了！」

  顏曉瑩聽到後臉上的問號表現出她的驚訝，她小聲的貼近楊楠談論：「怎麼又分了？前兩天不還好好的！」

  「聽他說是真分了，上次分都沒告訴咱們，這次說出來看來是真的好不了了。」

  「不一定吧，分分合合說不好的事，分手也不能把自己害成這樣啊，不吃飯對身體不好啊！」

  「剛分手的原因，過兩天走出分手陰影就好了。」

  雖然她倆交談的聲音很小，我還是能夠聽清一二，我猛然從桌上挺起身，楊楠驚的趕緊調整姿勢，板板正正的坐好，她這是背地議論人心虛了。顏曉瑩看著我瞥向一旁的憂鬱眼神，停留了幾秒後選擇轉身坐好。

  下午跟著王小康去吃了晚飯，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看著明亮起來的教學樓，我更是加深了上午的感受：我不僅對學習失去了之前的興趣，對這校園也失去了之前的熱愛，生活的色彩少了幾種色調，雖然我還接觸這一切，卻都少了幾分熱情。

  ……

  一陣起床號把我們從夢中驚醒，我醒來第一句就是：「啊啊啊，這聲音真討厭。」抱怨歸抱怨，還是要趕緊起床洗漱，現在刷牙洗臉都要排起隊了，不適應。

  「班長我用下牙膏！」老季站在我的旁邊洗漱。

  我把嘴裡的牙膏泡沫吐掉：「才剛住宿第二天，你的牙膏就用沒了？」

  「有啊，我只是想試試用你的牙膏刷牙後的效果！」我咋感覺老季沒有好心思呢！

  「拿去吧，用完放我盆里。」

  從早自習到正式上課我都只看到了潘斌空空的座位，心裡想著：「這小子請假了嗎？」

  「你怎麼還是苦瓜臉啊？」楊楠的聲音聽著揪心。

  「苦瓜臉不也挺好嘛。」我自顧自的說著，也沒有看向楊楠，像是自言自語。

  「我還是想看你以前的樣子。」楊楠因為擔心我致使她此刻看起來更憂鬱，「同桌，你笑一下吧！」

  我面對楊楠的要求略有無奈，但還是用微笑回答。

  「這笑容好僵硬，你可別從陽光大男孩變成了憂鬱大男孩了。」

  「人家不都是說憂鬱小王子嗎？」我對著她開著沒有表情變化的玩笑。

  「有公主的才是王子。」楊楠話剛說出口又趕緊道歉，「同桌，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接疤的！」

  可能平時的話我會微笑緩解，然後溫柔的告訴她沒事的。現在我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感覺讓自己笑一下也是一件體力活，會很累的，自己勉強不來了。我淡淡的說著：「沒事，潘斌去哪了？」

  「不知道啊，他不得給你報備嗎？」

  「以前會，現在不會了。」我回想著楊楠的話，我是真的沒有公主了，真的沒有我的之文公主了，我再度陷入憂鬱中。

  「今天抽查昨天課上新學的詩詞，你不背背嗎？」

  「不想背。」我直接回答一句。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被學校安排來排考場，大家把桌子調好位置後，將書本搬到了宿舍，潘斌的書本由他的同桌幫忙搬了。

  我幫著楊楠把厚厚的課本搬到女生宿舍樓門口，回來的路上遇到顏曉瑩艱難的抱著一堆書本，我上前從她手中接過一摞，「謝謝班長。」

  「沒事。小事。」我輕描淡寫的回答，我們一起往女生宿舍樓走著。

  「你今天中午真的沒吃飯嗎？」楊楠的話一直讓顏曉瑩擔憂著。

  「我不餓。」我對顏曉瑩的回答竟也變的兩三字敷衍。

  「不餓也要吃！」顏曉瑩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嗯，明天吃。」我暫時答應著。

  「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應該會比之前都差。」我料想到這次月考成績很難達到理想。

  「為什麼啊，為什麼這樣說？」顏曉瑩聽見我的回答很吃驚！

  「我不想學了，在學校好沒意思。」我說出了另之前的我所唾棄的話。

  「你還是我認識的班長嗎？」顏曉瑩聽見我的話應當氣憤。

  「不是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到宿舍樓了，你要分兩趟拿嗎？挺沉的。」

  「不用，我一次拿走。」顏曉瑩從我手裡接過另一摞書本後直接走進宿舍樓。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擔心我的狀態，也能感受到她對我頹廢言論的氣憤。

  回教學樓的路上不巧遇到了抱著書本的邢之文和孫淑敏，她們看到我後都不約而同的挪開視線，我們三人都默契的避開了彼此的目光，從此我們變為「縱使對面應不識」的陌生人，那種遠超陌生人的陌生，刻意的陌生。在與邢之文連擦肩而過都算不上後，我內心一陣酸楚，曾經形影不離，現在舉目招厭，「怎麼這眼淚流的這麼容易呢？」我停下腳步，透過法桐枝葉望著灰濛濛天空，讓濕潤的眼眶包容住欲墜的眼淚。我一層層的走上台階，低著頭，不願別人看見我紅潤的眼圈，我回到教室座位，安靜的趴在課桌上，我明明閉上了眼睛，可為何眼淚還會流出來……

  「給我起來！」最後一節晚自習，化學老師快速敲擊著我的桌子，「還有10分鐘就下課了！回宿舍再睡！」

  ……

  月考占用了周天白天、晚上和周一上午的時間，我根據做題情況的反饋明顯的知道自己保不住年級前十了，而且考試的過程中我甚至在考桌上趴了會。

  周天下午、晚上和周一全天，老師們集中批改試卷，周二成績就出來了，這工作效率是真的高。

  高老師拿著成績單走進教室，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大概也是對某些人成績的嘆息。全班靜的可怕，等待高老師的爆發。「這次成績咱們班考的不錯！」此話一出，同學們紛紛鬆了口氣，「我念一下成績，第一名，季文凱，年級第二名。」全班響起熱烈的掌聲，「掌聲可以停了，又沒考全校第一，老季，我看了下校第一的總分，你和他只差3分，再加把勁啊！」

  「好嘞！」老季樂呵的回答。

  「第二名，顏曉瑩，年級第十六名。」高老師話音還未落，全班已響起熱烈的掌聲，他們瘋狂地祝賀著顏曉瑩終於幹掉我這個常年老二，並向我投來嬉笑的目光，在他們看來，我應該是第三吧。顏曉瑩臉上沒有展露出該有的喜悅，她可能想起了什麼，又或許她根本不想爭第二，她只想跟著第二一起進入年級前十。

  「第三名，尹楠，年級第四十三名。」

  教室里有些安靜，他們再次向我投來目光，只是這次的目光充滿著疑惑、不可思議，顏曉瑩也回頭看向我，她的表情很憂心，也很失望。

  「都幹什麼呢，為尹楠鼓掌啊！」在高老師的帶動下，同學們紛紛對尹楠鼓掌祝賀。

  「第四名，王小康，年級第五十六名；第五名，王娟，年級第六十八名。」隨著同學名字一個個的念出，他們都以為我會很難過，其實我的內心一點都不忐忑，冷漠占據著我的內心，憂鬱阻擋掉其它的情緒，破罐子破摔這個詞現在可以用在我身上了，我甚至還可悲的幻想著邢之文看到我這樣會不會心疼。

  「第六名，李兮，年級第八十六名；第七名，孫雨軒，年級第八十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