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想啥來啥

  他剛想著太子和自己妹妹的事情，這太子怎麼就來了？想什麼就來什麼？

  不過外頭的蕭景垣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他今日過來明面上是聽聞護國公老夫人病倒了過來看望的，實際上則是因為姜厲放出去的消息，這柳姨娘似乎是露出了什麼馬腳。

  要知道柳姨娘背後的人藏得很深，這麼多年調查下來，他們和護國公府到底也沒有抓到那些人的什麼把柄。

  所以自始至終姜家這邊也沒有對柳姨娘下手，倒不是想留她一條性命，只不過是怕貿然下手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畢竟這個柳姨娘也只不過是那背後之人的一枚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罷了。

  打草驚蛇的話，得不償失，他們只會布下更多的棋子，到時候再想找出來就難了。

  心裡這麼想著蕭景垣到底還年輕，所以腳上的步子不自覺的快了幾步，想儘快將心中的念頭落到實處。

  只是還沒等下人帶著他去老夫人的院子裡，剛走過廊上的拐角就見到姜敘站在那裡。

  姜敘的年紀比蕭景垣小上幾歲，兩個人之間私下的交流並不多，既然見到了，蕭景垣也就微微點頭打個招呼，想著正是要緊，卻沒想到那姜敘卻攔在了自己身前，甚至於看著他的目光居然充滿了幾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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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蕭景垣也是有些啞然失笑，自己是什麼時候惹到了護國公這位小少爺的？

  這段時間他忙著幫父皇打理朝政，幾乎很少來姜家。

  這倒也是為了避嫌，雖說他和姜家的小小姐定了親，這若是沒出什麼意外的話，姜稚就是未來板上釘釘的太子妃，但是私下來往若是太過於明顯的話，也會叫他那個生性多疑的父皇起疑心。

  這是皇帝年紀大了的通病，倒也不能怪他父皇過於冷漠，畢竟天子身邊總是先君臣後父子的，他的父皇對他已經算是寬厚了。

  「三少爺莫要鬧騰了，奴才得了老爺的命，要領著太子殿下去探望老夫人呢！」

  蕭景垣沒有著急，他面前的下人卻是先著急了起來。

  「怎麼了？我連幾句話都不能同我未來的妹夫說了！」

  剛剛長成的少年說出這樣老成的話來，顯得有幾分滑稽。

  下人正要再開口說些什麼，卻是蕭景垣抬手止住了那人的話，笑著說道：「正好我也有幾句話要和三少爺說，不礙事的，你先去將老夫人的院子裡回了國公爺的話，就說我稍後便到了。」

  那下人這才心有餘悸地先行一步。

  蕭景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邊上的姜敘，而後開口問道：「不知三少爺是有什麼話要同我這個未來的妹夫說？」

  若是尋常，這樣直白的稱呼太子為妹夫自然是大逆不道的，但是蕭景垣也不會同這麼一個小孩子計較。

  他平日裡雖然是十分謹慎，同人說話之間自留三分心眼，可他也知道姜家的這個三少爺同他那個難打交道的二哥不同，年紀還小，倒是沒有多少特殊心思。

  只見姜敘的一張臉漲的通紅，手緊緊握成拳，磕磕巴巴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你日後要是敢欺負我妹妹，就算你是太子殿下，我也一定要打上門去把我妹妹接回來！」

  小小的少年似乎是憋了全身的力氣才吼出這麼一句話，還沒等蕭景垣說些什麼，眨眼之間就從走廊上溜走了，再也看不見身影，只留下一個人站在風中的蕭景垣。

  他愣愣的看著姜敘離開的背影只覺得有些好笑。

  方才那麼鄭重的模樣，居然只是為了說這個的嗎？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了些風言風語。

  「殿下，這姜家的小少爺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怎麼可以對你……」

  邊上的侍從皺了皺眉顯然對姜敘有些不滿，只是他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邊上的蕭景垣給制止了。

  「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他也是憂心自己的妹妹。」

  說到這裡，蕭景垣的神色不由的黯然一瞬，他倒是有一些羨慕這姜家兄妹之間的感情了，在皇宮之中爾虞我詐，皇子皇女多少都是有一些利益衝突的。

  在四五歲知曉一些事情的時候，便已經開始明里暗裡的鬥爭起來，幾乎是很少有這樣兄友弟恭，手足和睦的情形了。

  不過這樣的感慨也只有一瞬，他今兒個可不是來護國公府上悲春傷秋來的，剛才因為姜敘的原因已經耽誤了時間，蕭景垣這邊加快了腳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剛到那兒他便見到了一個小小的被裹著披風的糰子，站在院子裡遠遠看去像是一個雪球似的。

  原來是那些下人生怕自家的小姐著了風寒，所以拿了厚重的披風來。

  姜稚的身量還沒有展開，厚厚的披風裹在身上，可不就變成了一個胖球。

  蕭景垣笑了，又生怕這小姑娘聽到自己笑話像上次一樣惱怒了，方才收了臉上的神色，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走了過去。

  「見過太子殿下。」

  沈清微先行了一禮，而後姜厲則是微微低頭，於情於理他也是要行禮的，只不過太子如今年幼且早早和姜稚定了親，日後怎麼著也算是個岳父，所以這禮數之間也就沒有那麼講究。

  姜厲引著蕭景垣去了邊上的小房間。

  方才外面人多口雜的，有一些話自然是不方便說出口的，但是實際上請來的溫景晨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往常姜老夫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倒也有不少大夫上門看診，可卻始終看不出什麼來。

  但也不得不說溫景晨的醫術了得，且又有姜厲在一邊提點自然也就在這巫蠱之術上留心了幾分，果然就看出了一些不對勁。

  姜厲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被下了這麼多年的毒。

  「溫太醫說了，這巫蠱之術若是尋常手段是很難查出來的，也難怪他們敢這樣囂張，居然在天子腳下侯府之中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蠱毒無色無味，只需溶於水中，子蠱和母蠱自會互相牽引……子蠱依戀母蠱，服下了子蠱的人自然也會依戀於用了母蠱的人，換言之就是身種子蠱的人會天然的對身有母蠱的人生出幾分好感，日積月累，自然而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