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真相

  姜厲越說臉上就越黑了幾分，想到這麼多年下來自己的母親居然被害成了這副樣子，心裡就是一股子怒氣發泄不出來，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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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早幾年前他就覺得有些奇怪了，自己的母親雖然一開始是對沈清微有些不喜歡，但是卻也沒有這麼嚴重，甚至於到了幾年前沈清微生薑稚的時候，險些被柳如眉用毒計害死，他這個糊塗母親居然也不追究。

  仔細想來，這麼多年下，這份對柳姨娘的偏袒是一點點累積的，倒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如此。

  「現如今真相已經查出來，國公爺想怎麼做？」

  蕭景垣低聲詢問，若是柳如眉背後沒人的話，國公府想必早就把這個人給處理掉了，但是麻煩的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們也只是查到了背後的人和前朝勢力有所關聯，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

  背後的人沒有查清楚之前他們若是貿然的將柳如眉給處理掉的話，只會引起更多的麻煩。

  顯然姜厲也是這麼想的，在聽到蕭景垣的問話之後，他沉思片刻，還是嘆了一口氣。

  「她這樣害得我家宅不寧，我自然是不甘心留她一條命的，但是現如今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是長久這樣下去卻也不是一個好法子，她有這樣的陰毒手段，保不齊日後就會用在別人身上。」

  姜厲沒有把話挑明了說，但是也說的十分清楚了，畢竟這個柳如眉現在住在他的國公府上，若是日後有想要針對的，那也肯定是他國公府的人了。

  「國公爺的擔心也並非沒有道理，這樣吧，先將此人暫時扣押在國公府上嚴加看管，等我回宮籌備一番，便將她帶入宮中關押起來。」

  「皇宮的防備森嚴，她也動不了什麼歪心思。」

  柳如眉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又無武功傍身。

  除卻這個巫蠱之術也沒有什麼旁的本事，只要將她囚禁在牢房裡嚴加看守，就算她想動手腳也沒有什麼辦法。

  思來想去，現在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是最為穩妥的。

  姜厲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以後就同意了蕭景垣的說辭。

  兩個人還沒有從屋子裡出去，就聽到外頭柳如眉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我這是做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

  「你們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對自家老太太不聞不問，你說說！讓你們府里的下人們都出來說說！平日裡誰照顧老夫人照顧的最多？怎麼今兒個還沒尋到個由頭就要把我關起來，是想把我就地弄死呢？還是明日給我賣到那青樓去！？」

  「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撞死在這裡！」

  柳如眉嘴上嚷嚷著，身子還真的往邊上的柱子上去撞。

  嚇得離他近的幾個丫鬟婆子連忙伸手，硬是把她扯了回來，牢牢的抓住她的雙手，再也不敢讓她亂動了。

  見她這副尋死覓活的模樣，沈清微當即冷笑一聲。

  「你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有些話我不願意在下人面前說的太明白，你當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老夫人的身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你別告訴我們，你什麼都不知道！毒害老太太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你是要被當街砍頭的，國公府能留你一條性命，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剛才還議論紛紛的下人們聽到沈清微的話，頓時就閉緊了自己的嘴巴，毒害老夫人這種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是想都不敢想。

  原本以為是因為沈清微這個當家主母拈酸吃醋才整這麼一出，可現在聽來卻是這個柳如眉做下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別說是把她關起來了，就算是找個地方賣出去，都算得上是國公府額外開恩了。

  當然沈清微是知道巫蠱之術這件事情的，只是這種事情是斷斷不能讓國公府的下人知道的，又要找出一些由頭來，所以才在眾人面前這麼說，也省得日後傳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來。

  聽到這些話的柳如眉身子都僵了，再也不敢說一句話出來，她滿心底都是事情被發現的惶恐。

  等眾人都從老太太院子裡散出去以後，柳如眉就被送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關了起來，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早就作鳥獸散，生怕和她這個毒害家中老太太的人扯上關係，日後也被連累的從國公府這樣的好地方被賣出去。

  只剩下一個小紅還在邊上伺候，不過說是伺候，更多的則是對柳如眉的冷嘲熱諷。

  「柳姨娘，你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和主子保證了，說這件事情肯定能做好，這麼多年，我和主子明里暗裡的幫了你不少，可如今呢？你非但沒有幫主子達到目的，反倒是連累的主子多年布局毀於一旦！」

  國公府是這場局裡最大的一步棋，而柳姨娘則是其中最重要的棋子，現在這顆棋子已經廢了。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

  柳如眉似乎是聽不到小紅說話一樣，整個人神神叨叨的，坐在床邊眼神無光，心中如同擂鼓一樣，跳的厲害。

  她知道陳贏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只要事情敗露，就算國公府的人不殺她，陳贏也不會留下她的活口。

  「柳姨娘，與其在這裡神神叨叨的，不如好好想想晚些時候要怎麼和主子交代吧。」

  小紅不屑的瞥了柳姨娘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了，絲毫沒有將她當做一個主子來看。

  這些年下來，小紅越來越看不起柳姨娘，只覺得這個蠢笨如豬的女人還沒有自己對主子有用，偏偏主子就要養著她在國公府里養尊處優，而自己則只能當這個蠢豬女人身邊的一個丫鬟。

  等小紅出去之後片刻，柳姨娘察覺到屋中有異動。

  一抬頭，陳贏竟出現在了自己眼前，她眼中先是流露出幾分歡喜，然後那歡喜就被巨大的惶恐所取代。

  陳贏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他是來殺自己的？

  這麼想著，柳如眉的身子微微發抖，腳步踉蹌，甚至往後退了幾步，沒有了平日的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