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眸光一轉，心下有了想法，柏梓琬摘下耳墜，優雅起身，步伐輕盈如弱柳扶風款款走到他對面站著，纖纖玉指拂過他菱角分明的臉頰，在他詫異驚奇的目光中挑眉一笑，媚眼如絲，極盡妖嬈。

  「爺為何這般看著奴家？奴家……」她輕咬指尖，神眨眨眼，臉上頓時一片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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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弘毅看得心神一盪，伸手拉住她的，輕輕一扯。柏梓琬旋身跌進一堅實溫暖的懷中。大手拂過她光滑白皙的臉，佯裝盛怒道，「說，剛剛那些都是從哪裡學來的？醉香樓？」

  取悅男子是女子的本性，何須去學？柏梓琬勾住他脖頸，道，「爺難道不喜歡？」

  看著她彈指可破的肌膚，看著她鮮艷欲滴的唇，元弘毅目光一沉，湊近她的臉，「爺自是喜歡。不過，你可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拇指指腹輕輕摩擦她的唇。

  擋住他覆上來的嘴，柏梓琬微微偏頭。元弘毅皺眉，「怎的？點著火就想逃？那也得問問爺答不答應。」

  「你不去她們屋子看看嗎？她們等了你四年……你過去看看吧，至少，去看看晗晗。」柏梓琬快速說道。

  元弘毅身軀一頓，不解地看著她，「這是你真心話？你當真希望我去她們屋子？阿琬，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當真希望我去她們屋子嗎？如果是，我這就離開。」

  他略微鬆開的手，令她心下不由一空。反抱住他身軀，貼著他胸膛。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將自己所愛之人拱手相讓，她更是如此，可是，有些事卻不是她想就可以的，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所愛之人，於她們，又何嘗不是？這四年來，她和他朝夕相處，她們卻是獨守空房。

  「阿琬，答應我一件事。永遠不要跟我說違心的話。告訴我，你要我去她們屋裡嗎？」他捧著她的臉，望進她清明澄澈的眼，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問道。

  「不想不想。」柏梓琬連連搖頭，撲進他懷中抱緊他，聲音悶悶，似是自言自語道，「不想，就能留住你嗎？她們也是你的妻，而且，她們等了你整整四年。」

  猛地扯開她，覆上她的唇，半晌，方才，元弘毅摟著她道，「我的妻只有你一個。」若是早些遇上她，即便失去所有，他也心甘情願，如今……她們的存在他無法改變，唯一能做的便是讓阿琬心安。

  「可是……」

  「沒有可是。」元弘毅輕搖了搖頭，「你不是說愛情是自私的嗎？阿琬，我寧可你自私，也不願看到你忍氣吞聲。」

  她也想自私，但是……柏梓琬將他一推，鳳眼一瞪，「感情你是要我做妒婦啊。」

  元弘毅一手撐著身體，一手將她拉下來，「自是不會。放心，她們那裡我自有主張。」

  柏梓琬點點頭，不再多言。

  忽然想起一事，元弘毅道，「阿琬，我們是夫妻是不是？你說夫妻貴在坦誠，信任，可是真的？」

  柏梓琬心下一跳，面上卻嫣然一笑，「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推開他，往床上去。

  卻被他一扯，又落入他懷中，「是不是皇祖母給你說了什麼？阿琬，別瞞我。」

  柏梓琬想了想，道，「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只要我不說你不會問。所以，什麼都不要問好不好？更不要去問皇太后。不管她跟我說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和老六。皇太后真的很疼你們。」

  「阿琬……」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夠清楚？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的，即便那個人是皇太后。」

  元弘毅仍舊不放心，柏梓琬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真的乏了，睡吧。」傾身過去親了親他，快速爬到里側，拉過被子躺下。

  「扣扣」，房門突然被敲響，在寂靜的夜顯得格外刺耳，素言在外面道，「小姐，您睡下了嗎？」

  「什麼事？」

  素言突然沉默下來，良久才遲疑地開道，「唐妃娘娘屋裡的丫鬟過來說……」

  柏梓琬陡然坐起身，皺眉道，「說什麼了？素言，別吞吞吐吐，趕緊說什麼回事。」

  「那丫鬟說晗晗小姐不知怎的突然全身紅腫，生出許多痘痘，唐妃娘娘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請王爺過去瞧瞧。」

  元弘毅聞言冷聲道，「病了便派人去請大夫，告訴唐妃，明日一早我再過去。」

  「是。」

  「素言等等。」柏梓琬下床點上蠟燭，將元弘毅扯起來，「過去看看晗晗吧。」

  「阿琬……」

  柏梓琬取過衣裳給元弘毅披上，道，「晗晗是你唯一的女兒，離開這四年也就罷了，如今回來了，晗晗病了，作為父親，你理應過去看看。再說姐姐一介女子，若非真的著急，她也不會特意讓丫鬟過來。去吧，我等你回來。」她體貼地笑著。

  「阿琬……」

  「去吧。」

  元弘毅皺眉看了柏梓琬好一會兒，見她眼中並未露出勉強之色，這才答應下來。

  「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元弘毅走後，素言推門進來，道，「我下午看晗晗還好好的，她還跟跟蕭澤玩了好大一會兒，晚上也沒事，這會兒怎麼好端端就病了呢？小姐，您難道都不懷疑嗎？」

  「懷疑什麼？懷疑唐妃故意所為？」柏梓琬走到桌前倒了半杯涼茶飲了一口，想起一事，「你說下午唐妃和晗晗來過這邊？」

  「是。」素言點頭，「您跟兩位王爺走後不久，唐妃便領著晗晗過來了，待了近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柏梓琬將茶杯貼著唇，慢慢飲著，眼睛兀自看著一處，良久才道，「唐妃可有說過來有什麼事」

  「她只說多年不見小姐，小姐如今好容易回來，就想著過來跟小姐說說話。見小姐不在，就隨意問了問小姐跟王爺這些年在臨江城的情況。」

  隨意？只怕是無法從素言哪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唐氏才不得不隨意。宮斗宅斗小說電視，她曾經看得還少嗎？早料到今晚不會這般太平，以為那個人是何氏，卻沒料到會是唐氏。

  素言見柏梓琬久久不語，小心翼翼道，「小姐，要不要素言幫您過去瞧瞧？正好素言也懂得一些醫術。」

  「罷了，隨他們去吧。」轉手放下茶杯，柏梓琬道，「你去將澤兒抱過來，今晚我們三人同睡一榻。仔細別弄醒他。」往後興許每天都會遇上這樣的事，現在起，她的慢慢習慣才是。

  「萬一王爺一會兒回來……」

  他會回來嗎？柏梓琬打斷素言，道，「快去吧。」說罷，轉身往床那邊走去。

  素言暗自嘆息一聲，答應著出去。

  望著空出的位置，手輕輕拂過枕頭，上面似乎還留著他的溫度，臉上的笑慢慢消失。毅，希望今日以後，你還能記得昔日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