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部落

  情況大致弄清楚：水部落只有22個人，除去沒有戰鬥力的老人小孩，估計只有十幾個能戰鬥的。

  肖凡改變主意，決定不跑了，和他們一起去水部落，假裝投降，伺機而動。

  天亮，水部落族長的女人阿來帶著肖凡他們回部落，走時把刮部落能拿的東西都拿了，解開捆肖凡他們的繩子，讓他們也拿上東西跟他們一塊走：

  「你們投降了，投降，就是說，以後你們也是我們水部落的人，不能再回碌部落了，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我們不回去。以後就是你們部落的人。」肖凡連連點頭。

  說話間，給黑豹眨眨眼。

  趁夜裡看守他們的里拉打瞌睡，肖凡大致跟黑豹講了自己的意思，說這是山神教的，黑豹弄明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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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葉不用耽心。這個女原始人膽小歸膽小，很聰慧。

  阿來滿意地笑笑：「好，挺懂事的。拿上東面，我們走！」

  水部落在刮部落的東南方大約六十公里左右，一行十幾個人走到晚上才走到。

  水部落的景況跟肖凡待的碌部落差不多：

  沒有房子，住在山洞裡。

  山洞黑呼呼的，一小堆燃燒不好的篝火冒著熏人的煙霧。

  看見他們從刮部落拿來的東西——烤肉和疤子從碌部落搶來旳陶罐陶鼎什麼的，水部落的人一陣歡呼。

  身材粗壯的族長拿過一個陶鼎：「這是什麼東西？」

  女人阿來趕緊從他手中拿過來放到火堆旁的地上：

  「別打碎了，這可是好東西。它叫食鼎，可以用來裝水裝果子，還可以煮湯喝……」

  「煮湯？煮湯是什麼東西？」從未聽過這個詞的族長當然蒙圈。

  阿來解釋：「煮湯不是什麼東西。煮，就是用火燉，湯，是……」

  「用火燉？什麼是燉？燉還要用火……」族長被解釋得越發糊塗。

  「哎呀，燉了你就知道，給你說不清楚。」阿來指指肖凡三人：

  「這有三個碌部落的人，他們去刮部落辦事被抓，現在投降我們了。」

  「放他們回去！」族長看了他們一眼，說道。

  阿來把族長拽到洞外，不知說了些什麼，族長改變了主意。

  他走到黑豹面前，前後左右地看了一遍，最後在黑豹緊實的胸脯上拍了一掌：

  「嗯，不錯……叫什麼名字？」

  「黑豹。」

  「投降就是我們水部落的人，如果以後我們去打碌部落，你打不打？」

  黑豹腦殼不會拐彎，剛要說不打，一邊的肖凡馬上接口：

  「當然打，因為投降了就是水部落的人，碌部落不是我們自己的部落了……是不是，黑豹？」

  說完，趁洞子裡黑，還輕輕踢了黑豹一腳。

  黑豹意會：「打，族長讓打誰就打誰。」

  族長注意到矮小的肖凡：「咦，這小孩懂事……行，你們就留在我們部落，只要聽話，我們部落的人分多食物也給你們分多少食物。」

  當天晚上，肖凡三人就住在山洞裡，不過阿來還是不放心，把他們安排在洞子的最裡面，門口還安排了一個守夜的。

  趁其他人熟睡，肖凡又把在路上講的話悄悄講了一遍：「山神告訴我應該怎麼做，你們聽山神的，不要亂說話，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知道不？」

  黑豹和黃葉說：「好」。

  肖凡這才放心地睡下。

  睡下的肖凡並睡不著，腦子裡思索著事：

  看來自己意識到的事是對的。《體驗人生》這個遊戲有許多人在玩，「開彊拓土」里不說十個部落中每個部落都有玩家，至少大部分部落都有。

  刮部落那個瘦猴鐵定是，從他異樣的眼神可以看出。

  水部落的這個健碩女人阿來，玩家身份更跑不了。

  從他們倆人的行為可看出，只要有玩家的部落都開始行動了。

  自己呢？當然也在行動，在部落里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但他融入的角色有個致命的弱點：

  太小。

  小，本身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可要學戰國時代，聯弱抗強也好，遠交近攻也好，都需要外交，需要和其它部落打交道，而以角色囉囉這個15歲小孩的面孔做這些事，沒有任何可行性。

  誰能相信一個15歲小孩的話呢？

  尤其是有關部落生死的問題上。

  自已部落可以通過"神」來蒙，因為可以用事實來印證，而別的部落不行啊！

  沒機會用事實證明。

  最要命的，如果言行稍微不慎，將被其它玩家察覺。

  在遊戲裡，玩家之間是死敵。

  準確說，玩家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沒有其它！

  而自己這個小身板，大概隨便一個玩家都可以毫不費力地捏死。

  就見到的這兩個：瘦猴和阿來，都是二三十歲的樣子，打別人也許不行，收拾自己，分分鐘的事。

  唯一可行的是利用別人。

  而利用別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還有個有沒有可利用的人的問題。

  比如眼前的黑豹，利用他護衛和攻擊人什麼的可以，用計聯絡其它部落？談都不消談。

  可以說教都教不會。

  「哎……」肖凡嘆了口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族長大狼那邊他倒不操心。最多損失幾個族人，打敗山豹沒問題。

  又胡亂想了些事，肖凡沉沉地睡去。

  這天實在太累。

  第二天，和碌部落一樣，天一亮水部落的人就起來外出尋找食物。

  同樣沒有早餐。

  靠自己出去尋找。

  正當他們要出洞尋找食物的時候，阿來攔住了他們：

  「你們，分開，黑豹，你和他們一塊走。」

  阿來指的他們，是站在洞口外的七八個大漢，大概她早就和他們交待好了，看好黑豹，只所以分配這麼多人看他，是因為黑豹身板硬朗。

  「你，黃葉，和族長他們留在山洞，幹啥活聽族長的。」阿來又指著肖凡：「你跟我走。」

  阿來把他們三人分到三處。

  阿來身邊只帶了一個人，路上，阿來介紹說那人叫白兔。肖凡望過去，這傢伙一點兒不白，黑不溜秋。身板和黑豹有一比，壯壯實實。

  走的時候，阿來塞給肖凡一個獸皮袋，他們每人也拿了一個，看來是出去專門采果子。

  路上，阿來問肖凡：「你這么小，可是黑豹他們好像聽你的話？」

  肖凡心裡一緊：別是這傢伙懷疑自己了？

  又得編謊。

  「是這樣的，族長大狼最喜歡我，說我聰明，所以讓黑豹專門保護我，誰欺負我都可以打。族長喜歡我，誰敢欺負啊？他們都願意聽我的。」

  「噢，原來是這樣。」阿來說：「說你聰明？那我問你個問題，看你聰明不聰明。」

  「啥問題？」

  「見過銅嗎？」

  「這貨是一槍雙鳥啊！」肖凡心裡跟明鏡似的：阿來這是在懷疑他是不是玩家了！

  回答「見過」、「沒見過」都不對，因為這個時代根本沒有「銅」這個詞！

  知道這個詞的必定是玩家。

  如果說「見過，」不光暴露玩家身份，她會假裝沒察覺地打聽在哪裡見過銅。

  看來，這個玩家和肖凡一樣，打金屬武器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

  腦筋轉過彎很好回答：「你說什麼？銅？什麼是銅？」

  肖凡裝傻充愣。

  「噢，不懂算了。」阿來放鬆了警惕，不再懷疑肖凡是個玩家。

  此後，他們采了許多野果。阿來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了些碌部落的情況，比如多少人，能打架的人有多少，誰最厲害……

  肖凡明白，她打聽這些實際上是收集情報，看碌部落她們能不能打得過。

  水部落的人肖凡都見過，22個人裡面三個小孩四個老人，只有15個人能打仗。而這15個人裡面基本沒有很強壯的，最強壯的是跟在身邊的白兔。

  古代人和現代人盛行練武，打架厲不厲害不是純看身板，誰說得清楚一個看似羸弱的人是武功高手呢。

  而原始社會，肖凡沒聽說過有「武功」一詞，因此不必考慮「武林高手」什麼的。

  單從面上看，水部落和碌部落實力相差不多，人還比碌部落少幾個。

  開戰，尤其是他們如果上門打，利用好碌部落洞口現成的陷阱，準備充分的話，贏的概率很大。

  肖凡儘量把碌部落說的弱小不堪：

  「碌部落啊，弱得很，比你們差遠了，沒幾個能打架的，我都是有點強的呢！」

  「就你？是碌部落有點強的？」

  阿來不信。

  「不信算了！要不然刮部落老欺負我們，族長派我去和他們講理？」

  阿來想想：「倒也是哈……如果我們部落和你們開戰，打得過不？」

  「隨便打！你想啊，本來就打不過你們，現在我們三個又投降了，你說是不是隨便打？」

  阿來臉上泛紅光：「我問你，如果我們水部落去打碌部落，你向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