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偷襲

  肖凡熟睡中被煙霧嗆醒。他想睜開眼睛看看啥情況，結果連睜幾下被煙霧熏得睜不開，眼淚水直流。耳邊傳來「劈劈叭叭」什麼東西被燒著的聲音。

  「不好，著火啦！」

  

  肖凡第一反應往印象中門的方位爬過去，手摸著門，推開，爬出門外，這才免強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光。

  刮部落的十幾座草房有一半著了火。火光中，但見幾個人跑來跑去，手裡拿著火把，還在點燃沒有著火的幾間房屋。

  很明顯，有人放火燒房！

  奇怪，刮部落的人別說這個時間回不來，深更半夜的，即使回來也不可能點火燒自己房子啊。

  自己部落的人更不可能了，族長大狼是知道他和黑豹，還有黃葉，來抄刮部落老窩了，怎麼可能二話不說就燒房呢？

  正想著，忽聽有人說話：

  「怪啊，房子裡好像沒人？火燒這麼大沒人跑出來，他們睡死了？」

  話音沒落，只聽「嗷」地一聲大叫：「熏死我了！房子怎麼燒著了？」

  是黑豹。

  只見黑豹從肖凡臨近的草房裡爬出，沒停，站起身跑到黃葉睡的草房，一腳踹開房門：「黃葉，黃葉！快出來，房子燒著了……」

  黑豹的叫聲引來一群人。

  他們一個個拿著火把和木矛，將黑豹團團圍住。

  肖凡離得近，有個人看見了他：「這裡還有一個！」

  那群人里立刻跑來三個，拿出木矛就要戳肖凡。

  肖凡知道跑不掉，連忙大喊：「別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先保命，命比什麼都要緊。

  跑在前面的傢伙不管，端著矛就戳過來，眼見矛尖戳到面前，只聽跟在後面的一個健碩女人大叫：「別殺他！」

  端矛的傢伙很聽話，即刻將矛收起。

  「別殺他……」那女人跑到肖凡面前：「你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

  「真、真投降。」肖凡這會讓他說是真孫子都行，只要能保住命。

  「真投降就是以後歸順我們部落，懂不懂？」健碩女人問。

  肖凡連連點頭，「懂，我懂……」同時不忘對黑豹喊：「黑豹，你們也投降。」

  黃葉已經爬出草房，黑豹這會兒正轉身拉出要跟眼前的人拼死一搏的架式。聽了肖凡的話，「呸」地吐口唾沫：「我就知道你膽小，比老鼠還膽小！」

  「聽我的，黑豹！」肖凡厲聲說。

  他要保住黑豹的命。

  這傢伙今後還大有用場呢！

  黑豹愣了片刻，可能在琢磨他說的話是不山神教的：「好吧，我投降……黃葉，你也投降。」

  黃葉本來就膽小怕事，聽黑豹這一說，立刻道：「投降，我投降。」

  「好，把他們三個，先捆起來！」

  健碩女人似乎是個領頭的，一聲令下，立刻有人拿出草搓的繩子，把肖凡幾個人捆住雙手扔在地下。

  「壞了，刮部落還有老人小孩呢。」肖凡對健碩女人說：

  「那邊，就是著火的那兩間房子裡還有人呢……快救救他們！」

  哪裡還救得了，草房燒起來很快，被肖凡們捆住手腳關在兩間房子裡的刮部落的老人和小孩外帶兩個照顧他們的人，此時恐怕已經燒成灰了。

  只所以沒有聽見他們喊叫，是因為肖凡用草塞住了他們的嘴。

  他當時是怕他們瞎喊瞎叫，萬一他們的族長山豹僥倖帶人逃回來，過早暴露才這麼做的，誰想害了九條性命……

  「除了那兩間房了，其它房子裡還有人沒？」健碩女人問。

  「沒、沒了。」黃葉瞪著驚恐的眼睛，小聲回答。

  「其他人呢？」

  黃葉看向肖凡，沒敢再說話。

  「其他人都讓族長山豹帶著，去碌部落了。」肖凡說。

  「你們幾個怎麼沒去？」

  「我們？」

  「是啊，你們三個，還有那幾個燒死的，是派你們看守老窩嗎？」健碩女人繼續問。

  肖凡一聽「老窩」這個詞，立刻明白：這女人是玩家！

  在囉囉的記憶中，原始人沒有「老窩」的說法。

  他假裝聽不懂：「老窩？」

  「噢，房子，」健碩女人笑了笑，解釋道：「家，老窩是家的意思。是族長山豹留你們看家？」

  肖凡本想隨口說是，轉念一想不好，萬一再問什麼，黑豹和黃葉說漏了嘴，原始人沒那麼多心眼，反而引起健碩女人的警覺。

  如果讓這女人懷疑自已也是玩家，不用多想，她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肖凡。

  於是肖凡沒有隱瞞，但也沒有實話實說：「我們三個是碌部落的。族長派我們來刮部落辦事，結果他們不講理……」

  「把你們抓起來了？」

  「對，對對，抓起來了，還捆住我們。捆完把我們丟在房子裡，他們族長山豹帶人去我們部落，說要把我們部落的東西都搶來賠他們……」

  「你們做什麼啦要賠償他們？」女人沒太聽懂，歪著腦袋問。

  「我們麼……」肖凡一時語塞，剛才說來刮部落辦事，沒想好辦什麼事，現在牽扯到賠償，這事當然要和賠償聯繫上。

  急中生智，肖凡一下想到猛獁象，張口道：

  「不是十幾天前我們部落打了個象麼，當時他們問我們要了一半象肉。結果我們族長給多了。這不，我們族長派我們三個來，想要回多給的。但是山豹族長不講理，說象是從他們這裡跑過去的，應該全給他們才對，所以不光把我們捆起來，還帶著部落的人去我們部落，要把肉，還有牙和皮全搶過來……」

  肖凡說話時，矁機會給黑豹和黃葉眨了幾次眼，意思是跟著他的話說，別說漏了嘴。

  黑豹憨不拉嘰，不知肖凡眨眼是啥意思，張了幾次嘴要問，還想糾正肖凡的瞎說，幸虧黃葉還比較機警，看黑豹欲張嘴，用手碰了他幾回。

  黑豹雖然不明就裡，但知道黃葉的意思是不讓他說話，也就乖乖地坐在地上。

  健碩女人聽了肖凡的話，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們去了多少人？」

  肖凡心裡琢磨：這女人既然是玩家，一定接到的也是「開彊拓土」任務，帶著部落的人打刮部落，從半夜三更摸過來燒房的時間點來看，應該是東面離刮部落最近的水部落的人。

  山豹帶的人在路上數過，一共是十三個人。看身邊這些水部落的人，差不多有十個。

  自己的部落昨天和山豹打，估計贏是能贏，但死多少人不好說，何況剛打過仗，戰鬥力肯定很差，如果告訴這個女人，山豹可能沒幾個人了，女人弄不好會帶人去自己部落，結果很可能順帶把自己部落滅了。

  這是萬萬不行的。

  想到這裡，肖凡看向女人：

  「他們人很多呢，有二十多個，而且山豹的兒子很厲害的。」

  女人沉思一陣，對她領來的人說：「我們先在這睡一覺，明天天亮回去……媽的，房子算白燒了，燒的時候沒看，都是空的……再找機會收合他們！」

  「收拾？」顯然「收拾」一詞她的族人沒聽懂。

  這健碩女人看來沒想到遊戲裡還有其它玩家，說話不加一點防範。

  「這很好。」肖凡想。

  「聽不懂算了……那個誰，你，里拉，看好他們三個，我們進沒燒的房子睡覺。」

  健碩女人發號拖令。

  除了那個叫里拉的留在原地，其他人各找房子睡覺去了。

  肖凡睡過一覺，捆在外面的草地上也無法睡，本想採用前兩天在刮部落山洞裡同樣的伎倆——趁里拉打瞌睡偷偷解開繩子，無奈拉里好像沒有一絲睡意，精精神神地杵著木矛盯著他們。

  「你們是水部落的？」黑豹也沒睡意，一扭身歪倒在草地上，嘴裡沒閒著，問里拉。

  「是，怎麼地？」里拉不大客氣地回答。

  「你們為什麼跑到刮部落來燒屋子呢？」黃葉問。

  里拉見是長的不錯的女人問話，態度立刻好了不少：「刮部落老欺負我們，族長的女人阿來就帶我們來燒了。」

  「以前怎麼沒燒？」肖凡明知遊戲玩家應該是同時參與遊戲，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里拉回答：「我怎麼知道！阿來以前沒說啊！前幾天我帶她偷偷來看刮部落，她回去跟我們族長一說，昨天我們就往這兒走了。」

  「阿來就是剛才那個大女人？你們族長的女人？」

  「是啊，這都不知道！」里拉朝肖凡撇撇嘴，一付不屑一顧的樣子：「阿來可聰明了，啥事都知道……哼！」

  看樣子，這個玩家在水部落威信樹立的不錯。

  肖凡接著問：「你們部落人多不？」

  「阿來說22個，比刮部落少多了！所以才燒房子，誰知道才燒死了幾個人，等刮部的人回來肯定要找我們報仇……我們打不過他們。」

  看來這傢伙不會數數，部落的人數是聽阿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