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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各顯神通寫碑文(二)

2024-04-30 15:41:03 作者: 搞定男神醬

  未正時分,常家寨。

  湯子敬道:「竇耘,我們去尋墓地,進村里做什麼?要是被村民們認出來,極有可能被他們發現咱們幹的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別處尋墓地看。」

  竇耘不想多解釋,只道:「我去看看常小六,你要是不想進村,大可先走。」

  「我一個人去墓地怪怕的,你把牛車給我用。」

  竇耘二話不說,跳下牛車,朝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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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上午就要把碑文交差,除去睡覺的時間,正經構思到成文頂多兩三個小時,傻子才有閒工夫去找人聊天!

  既然竇耘犯傻,湯子敬樂得少了一個對手,勝算更大,得意地甩起鞭子,駕牛車離去。

  兩個時辰後,天色慾暗,晚飯已備好,湯家人等著湯子敬和竇耘回來吃飯。

  久等不來,湯子義猜測:「你們說,他倆會不會被鬼嚇破了膽?」

  「胡說什麼?」高氏斥道。

  傅氏見兒子挨罵,有意轉移話題:「子義,你說碑文已寫好,給我看看。」

  「娘,我寫得太好了,不能給你看。」

  「寫得好,給我看,我表揚你,這還不好?」傅氏迷惑不解。

  「不好不好,我這人不經夸,娘一誇我,我就飄了。」

  湯子義不喜歡讀書,這是湯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寫碑文哪是易事?他自誇寫得好,分明是抬舉自己。

  湯斐君道:「子義,既然你不肯給大家看,那你自己好好修改潤色。」

  「姐,我寫東西要麼不寫,要麼一氣呵成……」

  湯子賢用一塊柴壓住寫好的紙,從地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子義,你啥時候能改掉吹牛皮的毛病?」

  「大哥,你看今晚的月亮亮不亮?」湯子義擔心漏底,信口扯話。

  湯子康道:「三哥,今晚沒有月亮。」

  湯子義尬笑了兩聲,撓頭道:「我咋看到月亮像剛煎熟的餅?」

  這個活寶!湯斐君不想看他難堪,試圖替他解圍:「子義,肯定是你太餓生出了幻覺。」

  高氏聽了,發話道:「你們小輩都是長身體的時候,餓不得。甭等他們了,大家先吃。」

  哞……

  牛的叫聲讓湯家人齊聚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牛車上就湯子敬一人。

  「竇耘呢?」

  湯斐君率先發問,一問出口便覺得不妥,要是被誤會她特別關注他,可就說不清了。一時間,她一張臉紅如辣椒。

  好在大家都發現少了竇耘,皆追問他的下落。

  「到了常家寨,他說找常小六玩,就跟我分開了。難道他還沒回來?我以為他早就回來了。」

  湯子敬口乾舌燥,將牛車交給湯子康便進屋找水喝。

  「竇耘找常小六做什麼?他倆啥時候那麼熟了?」湯子義頓感不可思議。

  「三哥,你問我,我哪知道?」

  眾人約好飯後再去尋竇耘,結果飯還沒吃完,他自個兒回來了。

  湯子義擱下碗筷,「竇耘,看你這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莫非跟常小六結拜了?」

  「沒有。」

  「那你跟他聊了什麼?」

  「子義,竇耘餓了一下午,等他吃飯再講也不遲。」

  傅氏開口,湯子義不敢不從。直等到竇耘吃飽了,再纏著他問。

  竇耘回道:「我在常家寨轉了一圈,聽老少爺們講張員外家的事。」

  「竇耘,平時看你不聲不響的,你竟像個娘們一樣專門去打聽人家裡的私事!」湯子義帶著三分驚訝打趣道。

  這就是竇耘的高明之處!碑文是為張員外他爹而寫,既是員外的爹,在小地方可算得上是號人物,流傳出來的大事小事不會少。看似他一下午沒幹正事,實則是為寫碑文收集素材,再去墓地轉一圈,看看別人家的碑文怎麼寫,做足準備功夫。這下有了素材和例文,給張員外他爹寫碑文便是依樣畫葫蘆,且不論成文多好,至少不會差到哪裡去。

  「子義,你少說幾句!要是閒著沒事幹,等會把碗給洗了。」

  「姐,你讓我洗碗?髒碗滑不溜秋的,我洗一次少說也得打算三四個碗。咱們帶來的碗,每人名下一個,要是打破了……」

  「得得得,你不想洗碗還找這麼多藉口,你不洗我洗。」湯斐君捲起袖子,開始洗碗。

  竇耘本打算把打聽到的一些消息分享出來,被嘲笑後沒了興致,自搬一個箱籠到屋檐下,燒了兩根火把,進屋拿筆墨紙硯的功夫,一出來就看見湯子敬屁股下墊了兩本書,以箱籠為桌,手持墨塊,不緊不慢地磨著。

  被占了位,竇耘臉色不好。

  湯子敬故意笑道:「竇耘,我靈感如泉涌,先坐下寫了,你再搬個箱籠出來,並非難事。」

  「既然不是難事,為何你自個不搬?倒會撿現成的。」竇耘把話說穿,再次進屋。他打算在灶膛口寫,奈何家裡全是人,鬧哄哄的,根本靜不下心來寫。

  當他目光掃過眾人,停留在湯斐君身上。她袖子半挽,彎著上身,鍋里的淘米水冒著點熱氣,雙手並用在洗碗,偶有碗碰到鍋發出清脆的響聲,似乎她洗碗洗得自得其樂。他拿起木盆,舀了三瓢水,擺在內側大鍋蓋上,一聲不響地拿起洗過一遍的碗清乾淨。

  湯斐君看他一眼,忙道:「你寫碑文是正經事,碗放那,我等會清。」

  「今兒我沒幹什麼活。」

  言下之意便是沒幹活卻吃了飽飯,他於心不安。想湯家這麼多人,誰不是巴不得少干點活,也就他一人會這麼想。

  「你給我說說張員外家的事,我想聽。」

  難得有聽眾,竇耘一邊清洗碗,一邊說:「張員外他爹潮州人,是家中獨子,受盡寵愛。可惜,他五歲那年刮颶風,父母回家的路上被吹倒的樹壓死了。他成了孤兒,只能跟祖父相依為命……」

  其他人不再閒聊,豎起耳朵聽。

  屋外,湯子敬拿出抄好的幾篇碑文,東抄一句,西摘一句,一張白紙便滿了。他換紙的時候,聽屋裡人一陣唏噓,心想:這麼晚了,竇耘還光顧著當個說書人,哪來得及寫碑文?少竇耘這個勁敵,能跟他爭的只有湯子賢。可湯子賢坐在家裡寫,拿什麼跟他比?明兒,他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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