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竇耘與竇氏
2024-04-30 15:39:38
作者: 搞定男神醬
巳時末,湯家人圍著看剛買來的黃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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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身形高大,渾身覆蓋黃色的牛毛,沒有半點打結,油光發亮,兩隻牛眼圓鼓鼓的,大口吃著割來的新鮮青草,舌頭一卷便進了嘴裡,咀嚼時響聲極大,肚子逐漸鼓起。
湯承益摸著順滑的牛毛,嘖嘖稱奇。「買牛雖貴,可竇耘買到這麼一條正值壯年的好黃牛,起碼還能幹十幾年活,值當。」
「花了幾多錢?」湯子賢問。
竇耘如實答道:「五十五兩銀子。」
「我以為起碼要七八十兩銀子才能買得到,你竟只花了五十五兩銀子。這樣的話,算上請木匠打牛車的三錢銀子,還是很划算。」
這麼一說,眾人更好奇竇耘是如何找到這麼一條好黃牛,又怎麼講到低價。
竇耘據實以告。
「大鵝咬了兩歲小孩的雞雞?這可真是有趣。」湯子義笑道。
傅氏訓道:「子義,你別耍猴兒不怕人多,看熱鬧不嫌事大。」
當眾挨訓,湯子義再也不敢開玩笑了。
眾人越看黃牛越喜歡,左摸摸,右逗逗,不肯走開。
「娘,牛已買了,誰每天早晚放牛?」湯子賢發問。
庶長子湯子敬即湯家大房老四,接話:「大哥,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得著問母親麼?當然是誰買來的牛,誰放。」
傅氏臉拉了下來。
他的生母—葉氏,忙將他扯到背後,「渾小子,大少爺問的是夫人,哪有你說話的份?況且,牛這麼金貴,你又無事,平時也可去放牛。」
湯子敬滿臉嫌棄,「牛身上有虱子,還要每天去泥巴里滾,髒死了,我才不要放牛。」
「子敬,既然你知道放牛是髒活累活,為何要全推給竇耘?竇耘這兩個月都沒拿月錢,還拿自己攢的體己錢給公中用,他並不低你一等。」
傅氏訓完話,又看向其他三個兒子,「子賢,子義,子康,你們也是一樣的,別瞧不起竇耘,沒有他吃苦受累,你們也過不上什麼好日子。還有,這頭黃牛是咱家最貴重的,你們四兄弟和竇耘輪著來放牛。甭管你們是一人一天,還是每個月每人連著放六天牛再換下一個,你們商量好,都給我把牛伺候好了。」
四兄弟齊點頭。
湯子義不同於其他三人低垂著頭,他笑嘻嘻地說:「娘,我聽說鄉下牧童放牛都是騎在牛背上,今天是牛買來的第一天,算是大日子,我就騎它一騎,嘗嘗當放牛娃的瀟灑滋味。」
「黃牛看似溫順,到底是畜生,萬一你從牛背上摔下來可如何是好?」
騎牛大計不能作罷,湯子義立馬想出竇耘牽牛他騎牛的法子,就在附近試玩。除了做午飯的朱氏和在房裡沒出來的湯斐君、雲珠,其餘人都去看騎牛去了。
未時初開飯,湯家二老和大房的人剛坐定,湯耀祖和孟氏領著兩兒一女笑意盈盈的進門。
傅氏問:「你倆眉毛縫都帶著笑,可是找到了合適的宅子?」
「大嫂真聰明,一猜就中。」孟氏夸完,又補充說:「爹,娘,大嫂,我倆這兩天到處找宅子看,腿都快跑斷了,累是累了點,總算看到了兩處好的。一處是離縣衙僅一里路的,地處鬧市,一層門面二層樓,有個小院,極為乾淨,周圍宅子多,街道又寬敞,甚是熱鬧;另一處離得遠,一間廳,兩間廂房,送兩分菜地。我倆琢磨著兩處都好,拿不定主意,還請您們下午前去相看,儘早定下來,好把爹的東西搬進去。」
「房主開價如何?」
「離縣衙貴的那一處,需月月交租,每月五錢銀子;送菜地的那房子便宜,交十八兩銀子可住十年,還送菜地,若是中途房主有錢要贖回去,仍退剩下的錢。」
離縣衙近,方便湯耀祖點卯,但每年交租六兩銀子,已花去他過半年俸,余錢應付柴米油鹽醬醋茶,怕是捉襟見肘。而遠處的那房子,乍一聽要出十八兩銀子蠻多的,可十八兩銀子能住十年,每年才花一兩八錢銀子,送的菜地完全可以交給湯承益打理,六人一年到頭吃的菜,肯定是不用買了。
二老立即表態要住送菜地的。
孟氏說:「爹,娘,房子不錯,送菜地也好,就是離縣衙遠了點,還有一下子要交十八兩銀子。我倆手頭本就沒什麼錢,還被繳了去,給大哥治喪剩的銀錢也還給大嫂了,哪裡出得起十八兩銀子?」
當眾哭窮,無非是逼傅氏表態。「巧娥,這十八兩銀子,我來出。等吃了飯,讓竇耘跟你們同去。」
飯畢,竇耘套好牛車,揮舞鞭子,載著湯耀祖和孟氏夫妻二人去往城裡。三人先去了錢莊,稱好銀子,再找房主交十八兩銀子。
交了錢,房主說有個黑漆雕芍藥插屏相送,孟氏讓湯耀祖跟去拿。
「二夫人,請把字據收好。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竇耘解開牛繩,準備趕牛車回去。
孟氏張開雙臂,擋在牛前,「竇耘,上回我跟你說的事,已有眉目。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都要說。」
「二夫人,您說,我洗耳恭聽。」竇耘倒要聽聽她查出什麼來了。
「姓鄭的狗男人,娶了嶺南姓竇的女人為妻,這麼多年,生了兩兒子,一個叫鄭必進,另一個叫鄭必取。可惜,名字再好,兩兒子不成器,一看到書就打瞌睡,為此不知挨了多少板子,還是沒學進去。」
這點消息,住在鄭博旭家附近的人,哪個講不出來?
「二夫人,這種隨隨便便就能打聽出來的消息,我實在不感興趣。」
「竇耘,你急什麼?好戲還在後頭。」孟氏白他一眼,又道:「據傳竇氏遠嫁到這,帶了個小子,導致婆媳不和,夫妻不睦。後來不知怎的,小子不見了,她接連生了兩個兒子,才抬起頭來做人。我算了算,你進府的時間,就在她婚後沒多久。」
竇耘冷聲問:「二夫人,難不成你認為我就是竇氏帶來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