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時光飛逝。
2024-05-30 01:15:57
作者: 幼稚園大師
一晃便是月余。
賈玖月余來,除了前往鴻臚寺幾次之外,基本是早上前往軍機處點卯,下午不是待在繡衣衛、便是在稅警總隊。
兵馬司倒是去得少,主要是有周成在,賈玖也放心不少。
且兵馬司那邊,有駱恆幫著周成操訓他們,屬於賈玖最不需要擔心的地方。
賈玖每日點卯,暑理公務下了值,回府後偶爾會陪同黛玉、寶釵她們敘話閒聊,以增進感情。
這一月來,李倚、李紋姐妹二人大體也知道玖大哥的心情,並不像一般的公子哥那般目中無人,對待她們姐妹二人頗為客氣。
下完值回到府上的賈玖,才剛一踏進青竹園。
襲人早已經備好熱茶、乾果那些在候著。
「今日輪到你在這值守了?」進了書房,賈玖望了一眼愈顯豐膄的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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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雪請假出府去了,她哥王洛後日便又要南下,她想這幾天好好陪一下她哥。」襲人上前接過玖爺手上拿著的牛皮公文袋,還細心地替玖爺拂去身上的塵土。
「玖爺可是又和稅警的隊員摔膠了,這衣裳髒得很,你還是脫了,我好拿去替你漿洗一下。」
賈玖這才能醒起,因為秋獵這事關乎生存大計,王洛權衡之下,還是帶著幾個隨從快馬回了一趟京。
主要是,王洛有必要與大人見一面,聽候大人的耳提面命。
賈玖點了點頭,雙手攤開,任由賢惠的襲人仔細替他去了身上那件蟒袍。
襲人熟悉地替玖爺去了身上的髒衣裳,顏展一笑。
「說出去也沒幾個人相信,堂堂尊貴的侯爺,卻能與那些大頭兵打成一片,或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玖爺不知尊卑,音自降身份去與那些人成天混在一起。」
襲人面上淡笑著,但她心裡卻是沉重起來。
這月余時間,每日出入青竹園的玖爺部下,他們的臉色愈顯凝重。
而玖爺每次回來,這身上都是一大攤泥土,甚至有時候,她伺候玖爺洗漱的時候,還能瞧見玖爺身上每次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由玖爺身上這些傷可以預見,玖爺每次在稅警總隊的日子,俱是天天與那些大頭兵練摔膠。
賈玖望著眼前那張溫寧的臉蛋兒,拉起襲人的手,把她拉至近前,俯首過去。
不多會,賈玖這才鬆開軟如綿蠶的襲人,溫言道:「你去忙罷,我一會看完公務,便到水榭那邊用膳。」
襲人雖說與玖爺經歷了許多,但眼下的她,在玖爺面前還是控制不住羞澀,微垂著眼帘應了一聲,便拿著髒衣裳出去了。
賈玖剛落座打開那個牛皮袋公文包,外間響起馬甲和襲人打招呼的聲響。
少頃,馬甲的身影出現在書房內。
「侯爺,地道口昨夜已經完工,今日我帶上弟兄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已經確認過安全,侯爺什麼時候過去瞧一眼?」
賈玖微一沉吟,說道:「罷了,你那邊能夠確認安全便好,我便就不過去瞧了。」
說到這裡,賈玖手指屈起,十指相合,半躺在太師椅上面,笑道:「王洛後日便又要南下,我准你兩日假,你帶他去一趟朱閣,且替我好好送一送他。」
「三日後,你便前往城郊秘道出口處,就近尋一處地方,挖一處藏兵洞,準備一千人的糧食半年用度。」
馬甲也不多問,點頭接令離開。
賈玖目光落在軒窗外,凝神遐思。
這一千人的用度,是給林黛玉她們準備的。
經過多方打探到的情報支撐,賈玖已經十分明確。
秋獵當日,魏王、趙王、梁王都會有異動。
自己到時肯定是需要隨駕前往鐵網山,為了林黛玉她們的安全著想,賈玖準備秋獵前兩日,便轉她們轉移進會芳園的入口處,一旦事有不可違,便讓徐大娘她們帶著黛玉由秘道出神京城。
為求萬無一失,賈玖方才讓馬甲再準備糧食用度,便是擔心事情超出他的控制之外,黛玉她們至少可以在秘道下面維持三月之久。
屆時,太湖島的成編制全火器的援兵,便可以抵達神京城。
另外預備多三個月,主要是賈玖擔心途中還會發生不可控的因素。
隨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響。
李四手裡拿著一張圓木筒走了進來。
「大人,許宿和徐綸那邊傳了書信回來。」
賈玖回過神來,接過裝著書信的小筒子,拿出匆匆閱畢。
徐綸帶到耽羅島也是後世濟州島的先遣人員,初步已經按照計劃,在耽羅島拿下兩個天然深水港口,還拿下二十萬畝的無主牧草。
誠然,這也完全是高麗那邊看在賈玖西寧侯的身上,才會同意以年租一千兩的銀子,租賃下兩處港口及大片的牧草地。
其實,這也才是整個耿羅島的二十分之一大的地方。
「吩咐葉修,可以實行濟州往返威海那邊的航線,務求探索出一條安全的航道,再告訴王洛,他回到太湖之後,也可以組建先期船隊,前往濟州那邊探探路。」
李四抱拳,接令而去。
……
就在賈玖處理著手頭上面的事情時。
卻說王熙鳳那邊。
因為賈璉一事,造成她的身份著實尷尬,便就一直侍在天香樓那邊。
除了雷打不動每日前往賈母上房那處晨昏定醒,王熙鳳每日忙完便跑回天香樓那邊。
眼下在榮國府的管理權,她大體已經慢慢轉移給周瑞家的婆娘。
至於榮國府那邊,多數人仿若忘了她這個二奶奶的身份。
就連賈母也是裝聾作啞,絕口不提她返回西府一事。
王熙鳳這一個月來,倒是讓她重新拾回信心。
賈玖經過深思熟慮,初初只是交給她一些蜂窩煤的營生。
誰知王熙鳳竟還是一位天生的生意好手。
他把那些蜂窩煤挑選出一些成色上好的煤,進而找一批木匠過來,讓他們打造出一批精美的木匠,斷而把那些上好的煤炭裝進去。直接賣上百兩銀一箱。
王熙鳳拍著愈顯豐滿的心口處,嘴硬地與賈玖說此事必成,實則她卻心虛得要命。
王熙鳳與平兒商量一通,便準備推出一百箱試試水花。
還真別說,此煤一經推出,一百箱不到兩個時辰,便搶購一空。
這一下,王熙鳳徹底在賈玖的面前支楞起來,每次在府里遇見賈玖的時候,總是會無意間昂首挺胸,恨不得野牛肏的賈玖馬上伏在她的裙擺下面。
賈玖為了少流點鼻血,主要是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
便就把冰塊那一方面的事情,也全權交予王熙鳳來打理。
王熙鳳一直埋頭苦思,要怎麼才能在冰塊這一事,再給那個野牛肏的賈玖目瞪口呆。
直到有一次和林黛玉她們在天香樓聽對的時候,封大娘給她們端上冰鎮的各色各樣的水果甜點。
王熙鳳一再琢磨,便在市面上推陳出新,除了水果、甜品、還被她琢磨到推出冰鎮醉玲瓏。
這冰鎮醉玲瓏,很快便在國子監流行起來,繼而風糜整個仁林學子,半個月內,在神京城一時風頭無二。
十日後,王熙鳳再次在會芳園遇見賈玖,她把臉抬得比以往都要高都要翹。
可誰知,賈玖那個野肏的,只是和她頜了頜首示意,便就錯身而過,為這事,搞得王熙鳳茶飯不思十數天。
王熙鳳是真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這次所賺的銀子要比上次的精品煤炭要翻上幾番。
為何他卻這般淡定?連一句讚揚的話都這般吝嗇?
彼時的王熙鳳,正在西城一處三進宅第的庫房裡面發呆胡思亂想。
此處的地方,正是繆翹她們早初選擇的九州商行總行之地。
眼下,繆翹她們已經搬至車馬行總行那邊。
「奶奶,仁大爺過來了,有正在外面,我是把他請進庫房這邊,還是把仁大爺安排去你公房那處等著?」豐兒一進入庫房,便朝發呆的奶奶稟告道。
「他回京了?請到庫房作甚,他雖是我的親弟,也是不能隨意踏進庫房重地的,你先把他請至我的公房,我整理完這批票據,一會就過去。」
王熙鳳回過神來,丹鳳眼眸先是一喜,隨後斥了一句豐兒。
豐兒應了一聲,便退出庫房。
王熙鳳雖然著急見弟弟王仁,然而她卻是一絲不苟地將手頭上面的票據驗完,這才在豐兒簡單地伺候後,稍稍整理有些凌亂的衣裳,回到自己的公房那邊。
「姐姐,你近來可還好?」王仁約摸不到二十,頭上戴著呈三角形狀的角巾,一身儒雅的士子服。
她舅舅王子騰升任京營節制沒多久,家裡便給他在金陵那邊弄了個秀才的身份。
其實,這也就是王子騰朝金陵知府打聲招呼的事情。
哪怕王仁考成一坨屎,只要卷面乾淨字體不會過於太差,對於王家來說,一個秀才身份輕而易舉。
誠然,至鄉試的時候,哪怕是身為權傾一時的賈玖,也不敢輕易去作弊。
「姐挺好的,你這次回家,爹娘身體可好?」王熙鳳定睛打量一眼王仁,見弟弟似乎長胖了一點,不由得在心裡點了點頭。
「他們都好,就是有點記掛著姐姐你,姐姐,姐夫…他那邊真就山窮水盡了?」王仁臉色略微焦急,快步上前把姐姐給迎了進去。
王熙鳳腳下一頓,風眸含霜,側眸瞟了一眼好弟弟,冷笑道:「倘若你過來是打聽他的事情,你倒還不如去問姑媽去,問我作甚?」
要說王熙鳳對榮國府沒有一點怨言,那實在是抬舉王熙鳳為人大方了。
這一個月來,榮國府所有的主子就一個二老爺還會對自己噓寒問暖,其餘人等見了自己,難掩她們臉上的尬色。
就連素來疼愛她的老太太,每次瞧見到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王熙鳳琢磨來琢磨去,都猜不透老太太究竟要對她說什麼。
還有那位親姑姑,除了和她說過她眼下住在東府來回不便宜,找她要了幾個庫房的鑰匙拿了回去,便就再沒有噓寒問暖過一句話。
對於眼前這位頗有手段的大姐,王仁素來懼怕,聽見大姐嘴中語氣的不耐煩,他趕緊作揖道惱。
「是這樣的,姐,我才剛回神京,便聽見我家的長隨說,你找我有事?」
王熙鳳心想我忙得都沒時間吃飯,哪還有時間去找你。
不對,是秦可卿一月前找她想辦法拿避子湯。
「哦,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她與相好的吵了架,吵架前她們二人同了房,她擔心萬一被人休了,自己挺著一個大膽子不好回娘家,便找我幫她要了避子湯和滑胎藥,此事,你那個長隨已經替我辦了。」
王仁聽了,神色一僵,而後是目不轉睛地盯緊姐姐的肚子去瞧。
「混小子,你往哪裡瞧呢?那人不是你姐!」
「你說的和姐夫的一模一樣,那還不准我想一想啊?」王仁暗中嘀咕了一句,隨後腦海醒起一件事情來,笑道:「說起這件事情,我倒是想起另一怪事,也就和你前後腳找我的時間罷,榮國府竟還有丫鬟也尋我那長隨買了避子藥。」
王熙鳳本來不覺為意,但隨後聽見那句前後腳的話,登時狐疑起來。
「可知道對方是誰?」
「長隨不知道是那房那院的人,來人是外院的一個傻子,你也知道此事見不得光,這些大門大戶,便就想了一出,但凡給那個傻子一顆糖,讓那傷子記好藥名或者拿著方子前來找我,我收錢找藥,完事。」
說到這裡,王仁語氣一頓,回想了一下,方自說道:「我聽我那長隨說過,傻子拿過來的方子字體,娟秀得很,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聽到這裡,王熙鳳狐疑的性子愈發疑惑,自從東府裡面住了個活神醫,對方還是個女大夫,這也讓兩府許多平時看不上病的丫鬟婆子們,大開方便之門,賈玖也從不收她們的藥材錢,但淌或是替家人抓藥,倒是需要出一筆不多卻也談不上多便宜的藥費,畢竟,總是要拿回藥的本錢。
王熙鳳想到這裡,不免心裡對那位敬服起來。
「你可瞧得出那字跡是何人……」話說到一半,王熙鳳才想起弟弟並沒有見到那張方子。
隨後,王熙鳳與王仁敘話了一會,便打發欲言又止的王仁回去了。
平兒瞧見仁大爺出去時的那種神情,從門外閃身走了進來。
「奶奶,如是再這般婉拒仁大爺,想來仁大爺會忌恨在心的。」
奶奶與榮國府的關係已經這樣了,平兒著實不希望奶奶再與娘家人反目成仇。
王熙鳳整個人癱倒在軟靠上面,愁眉苦臉道:「你道我不知?主要是那位的心思我委實捉摸不透,我自然不敢把這些營生分給仁兒去打理,沒得這邊應了仁兒,那頭卻得罪了他。」
「你今晚去鑽他的床,吹一吹枕頭風,說不定明兒他就鬆口了。」
平兒羞憤得一跺腳,氣惱道:「奶奶,成天只知說些不著邊跡的話語,我這種丫鬟哪裡能入得了他的眼,咱們當要自愛方是道理。」
王熙鳳見平兒果是惱了,趕緊朝平兒道一聲惱,而後讓平兒過來替她垂肩。
「且先等我替他賺多一點銀子,等他高興了,我再尋時機與他說一下仁兒的事情。」
說罷,王熙鳳的那雙丹鳳眼眸一轉,朝後面的平兒吩咐道:「平兒,你且回西府替我暗中打聽一下,上月初七那日,到底是誰去找了那個傻柱,去王仁那邊抓過藥,且還是那種…避子湯。」
平兒心事重重,冷不丁聽見奶奶吩咐的事情,悶了一聲,答應下來。
「騷蹄子,你手往那摸呢?」